李紅昭輕咳一聲,打破凝固:“怎麼啦,不對勁兒?”
楚致淵扭頭瞪向她。
李紅昭蹙黛眉:“此刀我已經確認過,絕沒問題,是金刀宗的大宗師用刀。”
楚致淵哼道:“金刀宗大宗師多數也是棄刀不用吧?”
“現在也是那般了,但這刀的主人卻是刀癡,到了大宗師一樣在練刀。”
楚致淵哼道:“金刀宗的刀法看來是到了大宗師境便沒後續了。”
“那便不知道了。”
“你是知道的。”楚致淵哼道:“此刀……”
他戛然而止。
隻殘留三分之二的刀身完全出鞘,讓他臉色微變。
李紅昭一直盯著他的臉色。
看到他從冷笑不屑到凝重,不由暗鬆口氣。
看來這柄刀應該能糊弄過去。
金刀宗的刀法確實是一絕,可到了大宗師,那便靠自己修行。
刀法隻是武技,而大宗師是境界,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到了大宗師,追求的不再是武技,而是專注於境界的提升。
大宗師也是有境界區彆的,武技對於大宗師來說太雞肋。
縱使到了大宗師還練刀,也很難練出什麼名堂來。
不管是哪一宗的大宗師,都是一樣的。
所以大宗師的刀其實沒什麼出奇的,跟宗師的刀沒兩樣。
眼前這柄刀便是如此。
楚致淵緩緩還劍歸鞘,臉色肅然,隱隱透著蒼白,頭疼欲裂。
這柄刀很普通,刀的主人並未將刀意凝於刀上。
可在刀的斷裂處,卻蘊含著一縷奇異刀意。
這刀意蘊於刀的斷口處含而不發。
若非自己有刀意,恐怕無法發現它,也不會被它所傷。
這刀意宛如獵手,專門針對有刀意的獵物。
刀意入體,宛如有錐子在紮自己腦袋,一下又一下,換來一陣一陣劇烈疼痛。
他竭力運轉天元訣,源源不絕的甘霖落下,驅散著疼痛,避免自己昏厥過去。
這刀意與那柄銀鞘長刀的刀意截然不同。
銀鞘長刀的刀意凜冽而霸道,遠遠便能感受到。
斷刃處的刀意陰柔而隱秘,一旦發覺已然猝不及防中招。
“喲,”李紅昭笑眯眯的問:“臉色怎麼這難看,難道這刀有什麼問題?”
楚致淵閉上眼。
片刻後睜開時,臉色已經好得多。
他斜睨一眼李紅昭:“這是什麼刀,糊弄鬼呢。”
“這真是大宗師的刀!”李紅昭不服氣的道:“金刀宗大宗師的刀!”
楚致淵哼道:“刀被人所斬斷,那大宗師沒死吧?”
“那大宗師現在已經不在了,並不是被殺的,是壽儘而亡。”
楚致淵道:“刀斷了,人還在,這並非愛刀成癡之人。”
“人在刀在,刀亡人亡,這隻是說說而已。”李紅昭哼道。
楚致淵道:“這次伱是成心糊弄。”
李紅昭發出冷笑:“你這是要耍賴?”
楚致淵皺眉看著她。
李紅昭哼道:“你要耍賴的話,那往後我們少往來。”
楚致淵失笑:“好像我求著往來一般,那好,從此之後,不再相見。”
她的鳳唳九天訣還指望著自己修行,她敢不見自己?
“……我再找找看吧,但不保證一定能找得到。”
“再找找,真找到了,必有厚報。”
“什麼厚報?”
“碰上你們的秘諜,饒他們一命。”
李紅昭冷笑:“告辭!”
她說罷起身便走,宛如一團火焰在眾人簇擁中飄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