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利弗走到一旁氣呼呼坐下,將一瓶天使之淚全部吞入腹中,接著說道:“我就是要製造和平的假象,來迷惑雷文我是願意遵守契約的!如今他們正在拚命的修複血石長城,我再來一招出其不意,絕對可以一舉殲滅雷文的雄鷹軍!而且我還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魔晶炮被銀鬃毀掉,如今士卒又銳減到了2萬餘人,雷文為了應付銀鬃,可以說手段儘出!無非就是還有一個隱藏的5階強者,我足以應付!雷文絕對沒有任何後手了!!!”
“那伱現在就不擔心巨龍了?”潘恩繼續問道。
“嘁”斯利弗輕蔑一笑,“趁夜偷襲,又出其不意,很快便能將雷文與雄鷹軍包圍,然後雙方人馬混戰一片,巨龍又怎樣?除非雷文不在乎手下人的生命與死傷!否則他絕不會讓巨龍噴吐龍息!”
見斯利弗對答如流,潘恩便知對方心意已決,並且思慮周全了,也不再勸,而是雙手攏進袖袍內道:“我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斯利弗翻了翻狼眼道。
“我希望我可以留守在月岩堡內。”潘恩平靜的說道。
“哈”
斯利弗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再好不過了!說實話,我今夜離去之後,除了你,我誰也信不過!”
潘恩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話,微微躬身,朝著門外走去。有些話,藏在台麵下隻有4磅重,可一旦攤到明麵上,四萬磅也擋不住!好比剛才狼王斯利弗的話,他之所以希望潘恩留下來,並不是因為沒有信任的人!而是害怕潘恩去給雷文報信!
所以潘恩才主動請纓,讓自己留下來。
見潘恩離去,一旁的祖瑪連忙小聲道:“主人,要不要派人跟著他?!”
斯利弗猶豫了一下,才緩緩搖頭,“我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斯利弗並沒有耽擱,天色稍暗便穿甲出發,因為月岩堡距離雷文的血石城堡還有一段距離。好在大軍已經集結完畢!無論怎麼講,50萬對2萬,優勢在我!
在城堡三樓眼睜睜看著斯利弗離去後,潘恩便下了樓,在斯利弗狼王凱旋歸來之前,他並不能出這個城堡,斯利弗雖然沒有安排狼人特意看著他,但這幾乎是他與斯利弗之間無言又微妙的默契!
篤篤篤
來到二樓拐角的一處房間,潘恩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輕輕敲響了房門。
門很快被打開,露出一張潔白如狐、雙耳如折耳貓般彎彎的狼臉,“潘恩叔叔,快請進。”
潘恩很快閃身進入,似乎生怕有人看見一般。
房間內被布置成了十分可愛又溫馨的粉色,連白月身上都穿著粉色的裙子,她幾乎不具備任何狼人的特征,個子也很矮,還沒有潘恩這個人族高。
“潘恩叔叔,請坐,我去給您拿薯片。”說著,白月跑向自己專屬的小櫃子。
潘恩輕咳一聲,有些如坐針氈,雖然他是個閹人,但進入白月的房間傳出去多少還是有些不太好聽。要知道,這個房間連狼王斯利弗都不被允許進入的。
“彆忙了白月,我說幾句話便走。”
可這件事又太過重要,極有可能會關乎到白月的性命,潘恩這才不得不親自來尋找白月。
白月將自己珍藏的薯片拿出,不由分說的拆開,放在兩人身前的小圓桌上,隨後才坐在了對麵,穿著白色絲襪的兩根窈窕細腿微微岔開,呈內八狀的踩在地毯上,裙擺下的大腿則緊緊閉攏,聲音如翠玲般笑著說道:“快嘗嘗潘恩叔叔,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蜂蜜味!我平日裡都不舍得吃!”
“咳”潘恩撚起一片放入口中,嘎嘣脆,嚼起來濃鬱香味充斥著整個口腔,的確很好吃,但潘恩卻沒心思細細品味,等咽乾淨嘴裡的薯片後,才臉色微微一沉道:“白月,你可知伱父親今夜要去夜襲雷文的事?”
“夜襲雷文?!”白月明顯詫異了起來,“為什麼?他不是我父親的盟友麼?”
“唉”潘恩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說起。
白月似乎看出了什麼,“潘恩叔叔,你是不是覺得我父親此戰必敗,所以勸不動他,想請我去勸他?”說著白月便吐槽了起來,“我父親這個人,性格剛強,當年就是因為不聽勸,才丟了左臂!如今還要剛愎自用!雷文雖然是壞蛋,可與他畢竟簽的有契約,他說奇襲就奇襲!一點信義都不講!何況,他恐怕也不是那狡詐雷文的對手!連六階銀鬃都在雷文的算計下吃了敗仗,他還看不出點端倪來麼?!”
說著,白月站起身來,“走,我現在就帶伱去攔他!”
這番話說的潘恩愈發連連搖頭歎氣,如果狼人族的首領是白月而非斯利弗就好了。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潘恩歎道:“伱父親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出發!說實話,我發自內心的也希望他可以成功!但自打他走了之後,我心中的不安卻愈來愈濃!我此時前來,是希望可以保住伱,保住狼人一族!”
“潘恩叔叔!”白月急躁了起來,來回踱步道,“求求伱看在這麼多年的情誼上,幫幫我父親!他真是,太糊塗,太莽撞了!”
“我的確有一計。”潘恩也站起身來,“可以保住伱的性命!至於伱父親,隻能聽天由命了!伱父親自認為思慮周全,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話。”
“什麼計?”白月驚喜的問道:“潘恩叔叔,請您直白的說,隻要能救我父親,哪怕是讓出族長之位也是沒問題的!我自有辦法讓他答應!”
“但是……這個計謀……”潘恩臉上露出些許遲疑,“需要有人作出犧牲,獻出自己的頭顱。”
“啊?”白月嚇了一跳,神情也不由黯淡下來,但很快便目光堅定了起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是我的頭麼?!沒問題!隻要能救父親,我願意讓潘恩叔叔帶上我的頭顱去給雷文賠罪!隻要他能繞過我父親一命!”
良久的沉默後,潘恩才臉色陰沉的開口道:
“不,是我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