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安昏迷了
道玄出的手。
因為當時他的狀態明顯不對,即便是有定神珠壓製,整個人也似乎即將走火入魔。
被逼無奈之下,道玄隻得如此。
玉清殿後麵的廂房裡,陸雪琪正乖乖的站在道玄一旁,雖說麵色有些蒼白,但因為是借助了天琊劍這樣的神兵施展神劍禦雷真訣,倒也還能堅持的下去。
“陸師侄女,當時,發生了什麼?”
給蘇定安喂下了一顆丹藥之後,道玄轉過身,看向陸雪琪。
同時,七脈首座,以及蘇茹也都相繼到來,尤其是蘇茹,看著昏迷之中的蘇定安,眼淚便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一麵流淚,一麵處理著蘇定安右手上那猙獰的傷口。
“回掌門師伯。”
陸雪琪沉吟片刻,又看了一眼蘇定安之後,開口道。
“當時,蘇師弟使用他的化身之術,將我的天琊劍氣倒逼回來之後,我便打算用出‘神劍禦雷真訣’,問題便是出在,當我詠唱完口訣之後,蘇師弟似乎就不對勁了,等到我徹底激發了神劍禦雷真訣的威能,蘇師弟,整個人就好像是失了魂一樣,嘴裡還念叨著,是你,是你,是你殺了草廟村二百七十口什麼的”
“師兄。”
那麵,蘇茹抹了抹眼淚,也開口道。
“昨日黃昏,定安跟我說,自打用了師兄的定神珠之後,他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什麼,但就隻是一些零碎的畫麵,我還安慰他說,多用你師伯的法寶,也許就能回想起一些什麼。”
聞言,道玄點了點頭。
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已然想的差不多了。
就如同他幾日之前所說。
這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可是,這路,總是要有一個方向的。
一個乞兒出身的少年,又怎能想到一種類似於大梵般若一般的能力呢?
那勢必是他看到過。
大概就是,那普智那一日離開了青雲門之後,路過草廟村外破廟,因為某些原因與人鬥法一番,這一幕正好讓蘇定安看到,所以他才會對於大梵般若的金剛法身印象深刻,又因為田師弟懶得教導,陰差陽錯之下,硬是將太極玄清道練成了大梵玄清道了.
這是其一。
當日在玉清殿,自己可以確準,這孩子沒有說謊。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失憶了。
怎麼失憶的呢?
想想方才陸師侄女所說的話語,也就隻能是神劍禦雷真訣。
事實上,神劍禦雷真訣因為具有攻擊神魂的能力,因此,凡人被波及失憶,不是不可能,甚至還很合理。
“神劍禦雷真訣啊.”
道玄歎了口氣,整個青雲門老老少少加在一起,能用神劍禦雷真訣之人的數量,不過超過二十人.
“所以,那日,屠了草廟村之人,可能就是這二十人之一”
隻是,他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這個隱藏在青雲門內的人,為何要跟普智鬥法,又為何要殺光草廟村的人呢?
蘇定安緩緩睜開了眼睛,因為他方才吞下了一顆丹藥,一股溫熱中夾雜著清涼的感覺讓他無比的舒服,就連先前與天琊劍對轟的內傷也都好了大半,於是,他也就順水推舟,不再偽裝。
“師娘,師傅,掌門師伯,我這是.”
“定安,你可好些?”
“還行,我不是.在跟陸師姐比武嗎?”
“怎麼會.等等。”
忽的,蘇定安麵容有些猙獰,身子也忍不住的抖動了起來,看向青雲門這些首座的目光裡不再是尊敬,而是恐懼,是不解
“定安,你..你彆嚇唬師娘啊。”
蘇茹趕忙拉過蘇定安的手。
“陸師侄,那一日,你看到了什麼?能否說出來?”
“呼是,掌門師伯。”
蘇定安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在蘇茹的‘安撫’之下,張開嘴巴,隻是,微微抖動的嘴唇,跟不時的吞咽動作卻讓人有些心疼。
“那一日,我..我記得,我正在破廟裡睡覺”
“就聽到外麵的天空上乒乒乓乓”
“我便順著門縫往外看去..”
“隻看到一個..一個渾身泛著金光的人”
“似乎在與什麼人戰鬥著”
“打的很激烈.”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就到一個陰沉的聲音說什麼,嗜血什麼的好像是嗜血珠,對,是嗜血珠,那個跟金色光芒戰鬥的人說,讓他交出嗜血珠.”
“嗜血珠??”
道玄猛然一瞪眼,一股氣勢從他的身體內噴湧而出,最後的謎題解開了,以他的記憶,自然想得起,普智老和尚手上有一串念珠,那是天音寺法寶,翡翠念珠,可是,不知何時起,那念珠中多了一顆顏色略顯詭異的珠子,當時他並未多想,隻認為是人家天音寺的彆的法寶,現在看來,那多半就是黑心老人的嗜血珠!
被普智老和尚意外發現,於是便打算用佛法壓製渡化,結果呢,這一幕被他青雲門內某個長老甚至是首座看到了,於是生了歹心,想要殺掉普智,奪取這稀世珍寶.
“師兄,嗜血珠不是在那萬蝠洞窟裡嗎?”
身後的首座裡,有人問道。
“不,隻是疑似而已,八百年過去了,沒人能確定嗜血珠的真正位置。”
道玄搖了搖頭。
“師侄,你繼續說。”
“是”
“然後,他們就又打了起來,那金人突然變大,然後,然後,我就聽到.聽到”
蘇定安的聲音越來越小,目光也不敢再直直看向道玄。
“九天玄刹,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對吧.”
蘇定安閉著眼點頭.
“再然後,我便暈了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胡說!!”
蒼鬆道人猛然就要拔劍。
“你這廝,竟然。”
“呼~~”
道玄隨手一揮,蒼鬆道人便直接吹飛了出去。
“師弟,罰你去思過崖閉門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