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主體的反抗空間。
派最終以故事講述者的身份掌握敘事權,可視為對被表述者奪回話語權的隱喻。
這種自反性、拒絕、反抗.
恰恰印證了“立場不對,能力越大,造成惡果越大”這個道理。
試問帝國主義的壓迫,是被壓迫者可以說“我不願意被壓迫”就可以不被壓迫的嗎?
好萊塢在全世界攻城略地,西方中心主義恨不得侵占所有文化的土壤,已經控製的區域絲毫不裝,還未控製的區域各種滲透,大搞後殖民主義,甚至顏色暴動?
是哪個國家說拒絕,就能拒絕的了嗎?
一個病懨懨的年輕人和巔峰泰森生死戰,丟在一個籠子裡,死活不論。
給年輕人站位角度、喊開始、搏鬥方式、喊疼等等的自由,設定足夠多的細節,給他充足的“個人選擇”。
這是個人選擇嗎?
確實,給了機會。
但不過是更高級的脫罪方法,讓“泰森”動起手來連最基本的罪惡感都不需要,畢竟你也可以選擇,也可以反抗,也可以出手,誰讓你實力不足!
何況,《少年派》電影裡的奪權,仍需通過西方主導的媒介實現。
電影的敘事,不過是一種更為高級pla方式,讓主導者更興奮罷了。
被“殺”的自由,被“殺”的選擇,不是自由也不是選擇。
拒絕的自由和選擇,不參與這種殘酷遊戲的自由和選擇,才是真正的自由和選擇。
而把殘酷的故事,解構的越徹底,拍攝的越美好,越有情調,越是殘酷,也是無上的諷刺。
正如《金陵十三釵》造成的惡果,遠比《南京南京》《1942》要大。
曆史觀最差的《南京南京》造成的惡果最小,甚至起到了反作用,因為陸釧菜,連解構都解構不好。
李銨卻不同,他是被西方敘事選中的。
他是東方主義視角下的電影大師,比老謀子還強的電影大師。
在花旗國混出頭的華裔,可以懷疑立場,但不用懷疑能力,特彆是男性,必然有兩把刷子。
李銨以東方視角,派作為印度少年對三種宗教的兼收並蓄,暗示非西方主體對多元敘事的自主選擇,而非單方麵接受西方啟蒙理性。
李銨以強大的能力,營造了虛假的幻象,回避了事實。
事實上,西方主體並不接受非西方敘事。
李銨正是好萊塢堅定且有能力的意識形態戰士。
再回過頭,審視李銨和西方敘事的關係。
李銨的創作始終遊走於東方倫理與西方形式之間,《臥虎藏龍》的武俠哲學與好萊塢類型片嫁接,他客觀上是好萊塢在華人世界的文化代理人。
《少年派》的印度背景、加拿大移民結局,也符合西方對“他者文化奇觀”的消費需求。
非西方導演進入全球市場時,往往被迫采用西方認可的敘事語法。
李銨獲得西方敘事認可,也必須迎合西方對“東方神秘主義”的想象。
各大電影節,奧斯卡給他榮譽,恰恰是對他忠誠的褒獎。
而這一切,很可能不是故意為之,而是西方整個係統性的鏈條,它就開了這樣的口子。
想要從這個口子裡進去,突破天花板,就要自己把自己削成這個樣子。
不閹割自己的,突破不了天花板,強行突破了沒有好下場。
《少年派》的後殖民主義潛藏在故事裡,將殖民暴力轉化為個體精神寓言,回避了對帝國主義結構性暴力的批判,並且進一步擴充了帝國主義霸權的多元文化。
李銨將自身作品,利用跨文化身份,將自己納入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敘事的“多元共存”神話,成為消解政治對抗的文化商品。
沈三通揮舞大手,將《1937》展開的反思潮、大討論,推向**。
這是真反思。
當然,在一些人眼裡,轟轟烈烈的大解構開始了。
以微博平台為主戰場,多個電影大V帶頭之下,掀起了對影片的解構。
這種討論,放在花旗國屁用沒有,說了也聽不懂。
東大不一樣,平均文化素質和常識高,一場酣暢淋漓的解構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