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女人周身陰煞之氣爆發,隻見其雙手長出鋒利的暗紫色指甲,單手抱著其懷中的死嬰便朝著我衝將過來,先前在摘星閣四層遇到的饕餮是凶獸,其身上有厚重堅硬的鱗甲覆蓋,因此這斬魂流雲劍對他來說不會造成傷害,可如今眼前的女人是陰魂厲鬼,斬魂流雲劍對她來說自然有克製功效,眼見女人利爪探前朝我胸口襲來,我當即橫舉長劍擋在胸前,就在其利爪觸碰到劍身瞬間,一股金光驟然顯現,伴隨著火光四濺女人頓時被這道金光震飛出去,倒落在地後女人懷中的死嬰掉落在地,女人慘白枯瘦的手掌更是彌漫起陣陣黑色的煞氣,皮膚猶如被烈火灼燒一般,上麵的皮肉已經變成黑褐色。
女人望著摔落在地的死嬰,又看了一眼被金光灼傷的手掌,頓時殺意爆棚,抬手一揮,隻聽哢嚓聲從周圍樹木上傳來,循聲看去,樹枝紛紛斷裂,猶如利劍般朝著飛襲而來,見勢不好我當即揮動手中長劍將四周襲來的樹枝劈砍在地,與此同時原本倒在地上的女人已經站起身來,嘶吼一聲便朝著我衝了過來。
“律令大神,萬丈藍身。炁衝雲陣,聲震雷霆。手持斧鑽,呼集天兵。擎烈火車,燒鬼滅精。急急如律令!”就在女人衝將上前之際我口念破邪咒,隨著手中結印擊出,隻見一道白光正中女人胸口,瞬間女人淒厲的慘叫聲從口中響起,砰的一聲女人直接被擊倒在地,低頭看去,此時女人胸口位置已經被這道白光擊穿,汩汩黑色的煞氣從其傷口中彌漫而出,女人臉上更是顯露出痛苦的神情。
“就憑你這三腳貓的本領也想攔住我的去路,當真是可笑至極,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說話間我手打結印,隨著一道金光乍現,女人登時被擊中麵門,瞬間倒落在地不在動彈,看樣子已經是徹底身死。
見女人被我消滅後我朝著四下看去,卻發現周圍的景象沒有出現任何變化,看到這裡我心中頓時疑惑不解,按道理說如今我周圍的景象應該是這女人幻化出來的,雖然我此刻身處密林,但實際上我還是位於摘星閣五層之中,既然女人如今已經身死,那麼這周圍的景象應該出現變化才是,為何幻境依舊沒有解除。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令我心中生疑,閻王先前曾說這摘星閣越往上守關之人越難對付,可這女人的道行遠比這饕餮要低很多,既然如此她為何能夠位於摘星閣五層,這確實讓我有些想不通。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身後突然傳來陣陣異響聲,聽到聲音後我驟然回頭看去,眼前景象卻是嚇了我一跳,隻見原本被包裹在花褥子裡麵的那具死嬰此刻竟然緩緩從中爬出,並朝著那女人的屍體而去,這死嬰渾身青灰色皮膚,雙眼泛白沒有眼珠,看上去極其可怖,尤其是其口中發出陣陣嬰兒哭泣聲,在這昏暗的密林中更是使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媽媽……媽媽……”
嬰兒一邊向著女人屍體爬動一邊口中低聲喊叫著,看到眼前景象我頓時心中有些不忍,雖然這女人和死嬰皆是陰魂厲鬼,但這景象確實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媽媽……媽媽……”死嬰口中喃喃間已經爬到了女人屍體前,就在我心中躊躇到底應不應該對這死嬰痛下殺手之際,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這死嬰爬到女人屍體前突然張開嘴巴,直接朝著女人屍體撕咬過去,隨著刺啦一聲女人身上的皮肉直接被這死嬰撕扯下來,頓時鮮紅的血液從這死嬰嘴角滴落而下,死嬰口中發出哢哧哢哧的咀嚼聲,其臉上更是顯露出一副享受神情。
“好吃,媽媽的肉真好吃……”死嬰此刻坐在荒地上口中發出咯咯笑聲,就在我震驚之際,死嬰突然抓住女人的手臂,用力一扯,隻聽刺啦一聲女人的手臂頓時被死嬰給扯了下來,旋即死嬰便抱住女人的手臂啃咬起來。
看到眼前景象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子食母,這可是大凶!
所謂子食母在術道之中是一種極其凶狠的煞,也被稱為子母煞,孩子將母親的血肉吃下去之後會產生強大的怨氣和煞氣,其實力絕非尋常的陰魂厲鬼可以相提並論,看到這裡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女人和死嬰會位於摘星閣第五層,其強大的煞氣確實比第四層的饕餮更難對付!
關於這子母煞的傳聞我雖然並未從古籍中見到過相關記載,但當年在後山老宅時卻聽我爺講起過相關傳聞,這件事並非是空穴來風,而是真實發生在距離我們村數十公裡外的一個小山村中,當時還鬨得沸沸揚揚。
這個村子名叫螺山村,村裡一共有二十幾戶人家,螺山村地處偏僻十分貧窮,村裡有個青年叫陳桂生,由於家裡貧困他三十多歲還沒有娶妻生子,因此陳桂生的父母心中十分著急,尤其是陳桂生的父親陳和望更是急的整天吃不下飯,陳桂生是陳家獨子,而陳家一脈單傳,如果要是陳桂生不娶妻生子那麼陳家必然就會絕後。
可陳和望家實在太窮,村裡的姑娘根本沒有人願意嫁到他們家,眼見陳桂生年紀越來越大,陳和望也是急不可耐。
有一天陳和望去後山老林子裡麵打獵,就在他尋找獵物蹤跡的時候突然聽到一片草叢裡麵傳來哢哧哢哧的聲音,陳和望聽到聲響原本以為是野獸,可就在他張弓搭箭之時,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從這草叢裡麵站了起來,陳和望定睛一看,發現這黑影竟然是一個姑娘。
陳和望見狀便朝著那姑娘喊了幾聲,可那姑娘卻是沒有絲毫回應,依舊身子背對著陳和望。
心中好奇下陳和望小心翼翼走到哪姑娘麵前,低頭一看,頓時嚇得亡魂大冒,此時這姑娘手中竟然拿著一隻渾身是血的野兔,其嘴角沾染著血跡和兔子身上的毛發,口中更是在不斷咀嚼著。
回過神來之後陳和望就問這姑娘怎麼回事,家住在哪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這姑娘聽後沒有回答陳和望,隻是一味的傻笑,在觀察片刻後陳和望才明白這姑娘是個傻子,肯定是家裡人不要她了所以才會來到這裡。
見姑娘是傻子後陳和望剛想離開,就在這時他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家裡窮困不堪,要想給陳桂生娶個媳婦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如今眼前這姑娘雖然是個傻子,但應該還有生育能力,讓他為陳家延續後代應該不是一件難事,想到此處陳和望看向那位姑娘,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回家,家裡有很多好吃的,隻要她願意跟著去,就讓她吃個夠。
姑娘是個傻子,哪裡能夠聽懂陳和望的話,隻是對著她不斷傻笑,陳和望見這姑娘傻笑不說話,於是便自作主張,拉拽住她的手便朝著自己村子方向走去。
回到村裡村民見陳和望帶了一位姑娘回來,就問陳和望這姑娘是誰,陳和望便說這姑娘是給他兒子找的媳婦。
回到家裡時陳桂生從田裡還沒回來,於是陳和望便讓其媳婦給這姑娘洗了個澡梳妝打扮了一下,雖然這姑娘是個傻子,可模樣卻是十分俊俏,因此陳和望夫妻二人十分高興。
待到陳桂生回家後陳和望將那姑娘介紹給他,雖然陳桂生有些嫌棄這姑娘是傻子,但卻看中了其俊俏的模樣,再說陳桂生心知肚明,如果僅憑自己家這情況,這輩子根本娶不上媳婦,於是就答應下來,打算跟這姑娘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