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陳星德媳婦朝著地上的怪魚看了一眼,隨即詫異道:“這條魚模樣怪異,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再說這魚從這臭水裡麵長大,萬一要是有毒怎麼辦,要我說還是彆吃了,要是吃出個好歹那可就麻煩了。”
“你個娘們嘰嘰歪歪真夠囉嗦的,老子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快點把魚給我燉上,再放上幾塊老豆腐壓壓臭味。”陳星德看著他媳婦催促道。
見陳星德怒火中燒,他媳婦也不想再觸黴頭,於是便將這條怪魚拖入廚房,洗乾淨剁成塊後便連同豆腐一起下鍋燉了一道豆腐魚湯。
雖然這怪魚渾身散發臭氣,不過做出來的味道卻著實不錯,陳星德就著豆腐魚湯喝了半斤白酒,吃乾抹淨後便暈乎乎的躺到床上睡了過去,至於陳星德媳婦卻是一口都沒吃。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陳星德醒來之後就覺得渾身刺撓難耐,他不斷用手去抓撓身上的皮膚,可無論如何都不解癢,於是他便喊叫他媳婦進屋給他撓癢,沒想到他媳婦進屋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給嚇懵了,此時陳星德的皮膚已經是血肉模糊,皮肉都被撕扯下來,鮮紅的血液不斷滴落在床鋪上,將床單染塵血紅色。
看到這一幕陳星德媳婦當即詢問怎麼回事,陳星德說自己身上癢得厲害,陳星德媳婦見這個樣子不是辦法,於是就請來村裡的赤腳大夫幫他陳星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夫來到陳星德家後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隨後他詢問陳星德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陳星德驟然想起昨晚上吃了那條怪魚,可由於這怪魚是從棺材裡麵發現的,棺材又是從黑龍潭帶回來的,他擔心說出來之後會讓大夫起疑心,於是就將此事隱瞞,說自己什麼都沒吃。
赤腳大夫平日裡看個頭疼腦熱還行,麵對這種疑難雜症卻是無從下手,眼見陳星德癢得厲害,便讓他趕緊去縣城醫院檢查一下,隨後便匆忙離開了陳星德家。
陳星德媳婦見大夫走後便準備讓陳星德去縣城看病,可陳星德擔心自己的行徑暴露,於是就說先忍著點,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陳星德媳婦勸說不得隻得作罷,可沒承想到了晚上陳星德癢的更加厲害,不僅身上長出指甲蓋般大小的青灰色鱗片,而且還說自己喘不上氣來,當時已經是晚上,根本沒辦法再送陳星德前往縣城醫治,最終陳星德沒有熬到天亮便死在了家裡,死的時候青灰色鱗片布滿全身,麵色正是呈現青紫色,就好像是被憋死似的。
陳星德死後他媳婦便將他安葬在那口棺材中草草下葬,此後陳星德媳婦便和他兒子張展鵬一直生活在張家村中,由於這件事情實在是詭異,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將這件事情隱瞞在心裡,即便是麵對自己的兒媳婦和孫女也不曾透露半個字,若非這次張展鵬遭遇到同樣的事情,恐怕陳星德媳婦也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怪不得當年同村的那些小孩對我唱童謠,看樣子這件事應該是那赤腳大夫泄露出去的,當時他肯定看到了咱們家院裡放置的那口棺材,所以才猜測我爺爺的死跟那口棺材有關。”張雲嵐看著老婦人說道。
“沒錯,當時你爺爺癢得厲害,我又搬不動那口棺材,所以才讓那赤腳醫生看到了,不過他也隻是猜測而已,並不知道這裡麵的實情。”老婦人看著張雲嵐說道。
聽老婦人說完後我陷入沉思,既然陳星德當年是吃了那怪魚之後才渾身發癢長出魚鱗,這就說明此事跟那條怪魚有關,要想解除張展鵬身上的病症就必須弄清楚那怪魚的來曆,隻不過如今怪魚早就被陳星德吃進肚子裡,要想根據怪魚調查其身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奶奶,當初你兒子張展鵬有沒有吃過那條怪魚?”我看著老婦人抱有僥幸問道,如果說當初張展鵬也吃過那條怪魚,這就說明身上長出鱗片是因為吃了怪魚所致,這就跟張雲嵐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會受到牽連,可如果張展鵬當年要是沒有吃怪魚,如今也同樣遭遇此劫,這就說明這種病症會根據子孫延續下去,即便沒有吃過這條怪魚也難逃乾係。
就在我心中抱有僥幸之時老婦人搖頭道:“展鵬沒吃過那條怪魚,那條怪魚味道很臭,做好之後展鵬聞了聞就回屋睡覺了,我們一家三口隻有我男人吃過。”
聽得此言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響,果不其然,這怪魚並非隻有吃過它的肉才會身上長出魚鱗,隻要是陳星德的後代就都會如此。
“奶奶,當年出事的時候爺爺多大年紀?”我看著老婦人問道。
老婦人沉思片刻後回答道:“好像是四十二歲,我和星德生育晚,三十多歲才生下了展鵬。”
聽得此言我看向張雲嵐道:“那你父親如今多大年紀?”
“也是四十二歲,怎麼了?”張雲嵐看著我有些不解道。
同樣都是四十二歲出的事,這絕對不是巧合,如果我要是推測沒錯的話,那麼張雲嵐在四十二歲的時候也會遭此劫難。
雖然我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但我卻沒告訴張雲嵐,畢竟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解決此事,隻要能夠順利解決此事,那麼張雲嵐也就不會再遭遇此劫,如今將這件事告訴她隻會讓她心中產生恐慌,對於繼續調查十分不利。
“小夥子,現在當年的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兒子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絕對不能讓他出事啊!”老婦人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哀求道。
“奶奶你放心,我肯定儘全力治好你兒子的病,你身體不好,千萬彆著急,如果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會更加棘手。”我看著老婦人寬慰道。
“林宇,現在咱們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我爺爺已經死了將近四十年,那條怪魚也早就被我爺爺吃進了肚子裡,怎麼繼續調查下去?”張雲嵐看著我問道。
“現在雖然你爺爺已經身死,那條怪魚也已經你爺爺吃進肚子,不過還有兩樣東西能夠幫助咱們調查真相。”我看著張雲嵐道。
張雲嵐聽後頓時一驚,詫異道:“哪兩樣東西?”
“其一是你爺爺當年從棺材裡麵發現的那塊玉牌,其二就是埋葬你爺爺的那口棺材,隻要找到這兩樣東西說不定能夠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或許就可以探尋事情的真相。”
說完我轉頭看向老婦人道:“奶奶,當年那塊玉牌現在在什麼地方,您沒有賣了吧?”
經過陳星德斷定,那塊玉牌十分值錢,而且當初陳星德身死後老婦人獨自養活張展鵬,日子肯定十分拮據,因此她極有可能已經將那玉牌變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畢竟此事已經過去將近四十年,要想找回那玉牌的下落無異於大海撈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塊玉牌如今還留在我手裡,這是星德拚了命才弄回來的東西,我又豈能將其變賣,說實話那幾年我們家確實過的十分貧困,我也想過將這東西拿出來賣了,可我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畢竟這是星德留下來的東西,再說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如果要是賣便宜了豈不是對不起星德的一番苦心,所以我就一直留到現在,準備等我死的時候交給展鵬,你們在這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拿出來。”老婦人說完便轉身朝著裡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