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這野豬獠牙分割成七份,咱們隨身攜帶在身上,這野豬獠牙上有種特殊的氣味,尋常的野獸聞到這氣味都會退避三舍,對咱們來說有防止野獸靠近的功效,再者野豬獠牙一直視為辟邪之物,既然咱們此番前往望月溝極有可能碰上不乾淨的東西,這野豬獠牙放在身上也能起到辟邪的作用。”陳東明看著我笑道。
聽得此言我頓時醒悟,旋即將這野豬獠牙放置在林間青石上,隨著墨靈誅仙劍拔出,寒光閃動間兩根十多公分長的野豬獠牙便被分割為八份,我將其餘六份分發完之後將最後的兩根牙尖遞給陳東明:“陳前輩,這兩根牙尖給你,其中一顆你留在身上,另外一顆等咱們回去之後你送給奶奶,幫她辟邪護佑保平安。”
陳東明望著我手中遞過來的兩顆牙尖欣慰點頭道:“有心了,我替我老伴謝謝你們。”
陳東明將牙尖收起後轉身來到野豬前,隨即便拿著匕首利落的將野豬肉分割成數份,如此一來我們每個人身上帶著一些,便感覺不到多麼沉重,而且如今是冬季,白雪覆蓋的興安嶺密林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櫃,即便我們將這野豬肉帶在身上數日也不會變質,吃的時候隻需要用烈火灼烤再加上些許調味料便是一頓美餐。
將野豬身上比較好的肉分割完後陳東明從背包中找出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將野豬肉全部裝起後分發給眾人,隨後他又蹲下身子從野豬的鼻子位置割下一塊肉,正當我們有些不解之際陳東明翻動白雪,從中找出三塊巴掌般大小的青石,兩塊豎立在土地中,另外一塊蓋在上麵,猶如一間房子似的,待到將青石堆好後陳東明將從野豬鼻子上割下來的肉放入青石板下方,然後雙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詞。
看到這奇怪的景象我們幾人皆是麵露不解之色,唯有沈雲川麵色平靜微微點頭。
見沈雲川似乎了解這其中的門道,我看向沈雲川道:“沈大哥,陳前輩這是在乾什麼?”
“若是沒猜錯的話陳前輩這是在拜山神。”沈雲川看著我解釋道。
據沈雲川所言,舊時山裡人非常信奉山神爺,每當有重要的上山活動都首先要祭山,有廟的地方在廟裡舉辦,沒有廟的地方臨時支起三塊石頭當做小廟來祭拜,比如大麵積的砍山,祭拜山神保佑發財,人畜平安等等,有放山挖棒槌的,進山時要祭拜,挖到棒槌時更要祭拜等等,而這所謂的棒槌指的也就是價值千金的野山參。
過去許多的山嶺上幾乎都有山神廟,有許多叫廟嶺的山嶺就是因此得名的,不過這種形式在近代**期間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聽沈雲川說完後我雖然明白了這其中含義,但還是有些不解,陳東明並非是常年進山的獵人,據他所說當年從四九城回來之後就進了屠宰場,一直到六十五歲的年紀才退休,這也是剛才他為何分解野豬這般利索的原因所在,可既然他一直乾的是屠宰生意,那麼為何對於山神如此恭敬,對於這興安嶺中的禁忌有這般清楚,這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心中疑惑,但見陳東明虔心祭拜,我也沒有繼續追問,直至半分鐘後陳東明站起身來,我這才行至他麵前問道:“陳前輩,先前聽你說你這些年乾的是屠宰生意,當年出事後也不曾再進這興安嶺,既然如此你為何對這興安嶺中的山神如此虔誠祭拜,而且對這山裡的禁忌這麼清楚,這是為什麼?”
陳東明聽到我的問話後轉頭朝著密林中掃視一眼,旋即看向我道:“實不相瞞,當年我曾被這興安嶺中的山神爺搭救過,若非是山神爺顯靈恐怕我根本逃不出這興安嶺,隻是我信封的是黨,不得傳揚這些封建迷信,所以這件事我連我老伴都不曾講起過,如今既然你們都是修道之人,那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陳東明的話令我們在場人皆是一驚,不過仔細想想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當時陳東明從望月溝開始逃離,百公裡路程至少需要走四天時間,可他當時連背包都沒有帶,隻身一人又是如何走出這興安嶺的,這確實是有些奇怪,隻是先前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請陳東明幫忙的事情上,因此並未察覺到此事蹊蹺,如今想來的確是不對勁。
“陳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是山神爺救了你的命?”我看著陳東明問道。
“如今射殺野豬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反正這路上也是無聊,咱們邊走邊說。”陳東明說著便朝著密林深處走去,至於那些野豬的臟器和不好的皮肉則是留給了山間的野獸,足以讓他們飽餐一頓,這叫取之於林用之於林。
行走之際陳東明便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們,據陳東明所言當年他發現慘死在望月溝附近的戰友屍體後嚇得亡魂大冒,行李也顧不得拿就朝著密林外跑去,他一路疾奔根本顧不得方向,隻想著離著望月溝越遠越好,一開始他還有些體力,可隨著跑出越來越遠他開始發現自己體力不支,隻得扶著樹木向前行進。
當時同樣正值冬季,林中大部分野獸已經冬眠,因此他根本找不到食物果腹,又加上自己已經疲累無比,於是便一頭栽倒在地,即便是想要起身也根本爬不起來了。
陳東明倒在雪地中之後望著眼前密林心想這次肯定是跑不出去了,畢竟他才跑了一天左右時間,最多也就六七十公裡,即便逃離的路線正確,那麼距離走出興安嶺密林還有三十公裡的路程,可現在他饑不果腹渾身無力,彆說三十公裡,即便是三公裡也沒有力氣再走了,就在陳東明心灰意冷之際,突然一位砍柴的柴夫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柴夫見他倒在雪地中便將其攙扶起來,讓他倚靠住樹木後便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乾糧給陳東明果腹,陳東明看到眼前的乾糧連忙往嘴裡塞,就這麼一口乾糧一口雪水才保住了自己的命,柴夫見陳東明將東西吃完,於是便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隨後陳東明便將自己在望月溝中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柴夫。
柴夫聽後麵色凝重,說望月溝中的確有禍患,隻是他也無力改變結果,或許陳東明離開興安嶺後能夠使得事情有所轉機,陳東明雖然聽不懂柴夫說的話,但既然如今柴夫現身,他就有可能逃離這興安嶺密林,於是他就請求讓柴夫幫他離開密林,柴夫聽後說要想離開密林並不難,隻需要睡一覺就能出去。
就在陳東明疑惑之間柴夫突然抬手一揮,陳東明瞬間昏迷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出現在興安嶺密林外,隨後他便被路過的附近村民給救回家中,自此撿了一條命。
在陳東明從四九城彙報結束回來後他曾來到興安嶺附近村落尋找那名柴夫,可無論如何詢問都找不到那柴夫的下落,後來有一天晚上陳東明做了個夢,夢中他再次見到了那名柴夫,柴夫讓他不必再找他的下落,讓他看清前路繼續前行,隻要誠心向善此事必有轉機。
此人雖然不說明身份,但在陳東明的詢問下他還是說出了他的名字,據柴夫所言他名號山君。
聽柴夫說出名字後陳東明驟然驚醒,醒來後他便開始調查山君,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山君竟然就是山神爺的彆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