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文康看到渾身沾染鮮血手舉長刀的高震雲和其身前被剁成碎塊的孫德勝時雙眼驟然變得通紅。
“老三,你來得正好,如今我總算是為老二報了仇,這老四出手還真是歹毒,砍傷我手臂不說,還割下我一隻耳朵,如今我將他屍體大卸八塊,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
高震雲說著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旋即朝著孫德勝殘破的屍體啐了一口。
“大哥,你怎麼這般衝動,事情還沒搞清楚你為何要對老四下手,你怎麼知道老四就是殺害二哥的凶手,你太莽撞了!”段文康看著高震雲神情急切道。
高震雲聞聽此言轉頭看了一眼段文康,隨即冷聲道:“我莽撞?我走後隻有老四去過我和老二的房間,如今老二身死,不是老四殺的又能是誰殺的,老四必然斷定那女人是死在老二手中,所以他才會對老二下手,這種禍害要是留著不光老二會死,連同你我也會死在他的手中!”
“大哥,即便二哥真是老四殺的也應該調查清楚再動手啊,你現在不明不白就將老四殺害,到時候你如何跟主公交代,短短一天之內咱們四兄弟隻剩下咱們兩個,如今那韓擒天三人還未答應跟咱們合作,若是讓主公知道你可就惹了大禍了!”段文康看著高震雲著急道。
“是老四先動手殺的人,如今我這是大義滅親,即便是主公知道也不會將我怎麼樣,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我心中自有打算!”說完高震雲話鋒一轉道:“來人,將老四的屍體給我帶到四層喂食凶獸,我要讓他……”
就在高震雲話還未說完之際,孫德勝殘破的屍體之中緩緩飄散出一股灰白色的陰霧,這陰霧正是孫德勝的魂魄,段文康眼見孫德勝魂魄離體,連忙看向高震雲道:“大哥,留下老四的陰魂,說不定這件事沒咱們想的這般簡單!”
“老二的陰魂已經被他所滅,若是將老四的陰魂留下又豈能對得起老二!”高震雲話音剛落抬手揮動長刀,伴隨著眼前寒芒閃過,隻見從孫德勝屍體中緩緩飄出的陰魂驟然被鋒利的長刀劃過,瞬間孫德勝的陰魂化作漫天磷火散去。
眼見孫德勝魂飛魄散,我懸著的頓時落了地,幸虧這高震雲沒聽從段文康的話,一旦要是留下孫德勝的陰魂,那我們的行蹤極有可能會暴露,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段文康見高震雲殺紅了眼,當即上前阻止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彆人給咱們設下的圈套,為的就是讓咱們兄弟之間相互殘殺!”
聽得此言高震雲神情一怔,緊接著看向段文康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哥,我雖然身處地牢看守韓擒天等人,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那女人的死你不感覺蹊蹺嗎,工事中的士兵根本沒有膽量敢動老四的女人,這是引火燒身,而除了士兵之外就隻剩下咱們兄弟四人,老四不可能殺害自己的女人,我身處地牢也不可能,至於二哥你最清楚,殺沒殺人你肯定知道,你也不會對這女人下手,既然不是士兵也不是咱們兄弟四人,難道你就沒想到咱們工事裡麵潛入進來其他人了嗎!”段文康看著高震雲質問道。
“這件事我也覺得蹊蹺,先前也曾跟老二說起過,士兵確實沒這個膽量殺人,咱們兄弟四個也不可能,所以我一度懷疑有人潛入咱們工事,不過即便如此這跟老二的死又有什麼關係?”高震雲看著段文康說道。
“既然此人能夠殺害老四的女人,為何不能殺害二哥,你也說過老四進入你們房間之前你已經前往三層地牢,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親眼見到老四進入你們房間,既然如此你為何如此篤定是老四殺害了二哥,難道就僅憑這信口之言嗎!”段文康看著高震雲反問道。
“我確實沒有親眼見到老四進入我們的房間,可老四對老二懷恨在心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老四也說要來房中給老二道歉,這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嗎!”高震雲厲聲說道。
“大哥,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沒有親眼見到就不能這般篤定,如果老二當真是被外人所殺,那麼此人當時肯定不可能身處這條通道,這樣一來通道口鎮守的士兵肯定會發現其蹤跡,依我看倒不如將這鎮守通道的士兵叫過來盤問一下,說不定能夠問出些許線索。”段文康看著高震雲提議道。
此時高震雲狂躁的心緒已經平複了不少,如今聽到段文康的勸說後點點頭道:“好,那就依你所言,將這鎮守通道的士兵叫過來問問情況!”
高震雲說完後很快兩名士兵便進入屋中,高震雲上下打量二人一眼後問道:“陳凱,劉明柱,從昨晚到現在可是你們二人鎮守通道。”
“回稟大主子,這段時間確實是我跟陳凱一起鎮守通道!”劉明柱看著高震雲回應道。
“那從昨晚到現在都有誰曾進來過,給我仔細想清楚,一個也不要落下!”高震雲看著劉明柱厲聲說道。
“昨晚趙天林曾帶著酒菜來過此處,他說見四主子心情不好,所以弄了些酒菜想要陪四主子喝一杯,至於今天早上就隻有儲秋平來過。”劉明柱看著高震雲說道。
聽得此言段文康朝著石桌方向看了一眼,見上麵殘存酒菜後於是看向劉明柱道:“那趙天林和儲秋平後來離開通道了嗎?”
“回稟三主子,趙天林是進入通道後大概一個時辰離開的,至於儲秋平最多在通道中待了兩三分鐘時間。”劉明柱看著段文康回答道。
“既然他們都已經離開了通道,這就說明老二的死與他們沒有關係,畢竟儲秋平離開的時候你應該也剛前往地牢,短短兩三分鐘內老二不可能被人所殺,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儲秋平離開之後,又有人進入了通道。”說到這裡段文康看向陳凱道:“儲秋平走後有沒有人再次進入通道?”
“不……不知道……”陳凱有些慌亂的回答道。
聽得此言高震雲頓時麵目猙獰,上前一步直接抓住陳凱的衣領,怒聲質問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們兩個是瞎子嗎,這通道有沒有進來人你們都不知道嗎!”
“當時……當時我和劉明柱去廳堂吃飯,所以……所以就沒有注意到有沒有人進去……”陳凱顫顫巍巍回答道。
“吃飯!讓你們鎮守通道你們竟然去吃飯!你們是飯桶嗎!”高震雲話音剛落直接舉起手臂將陳凱重重摔落在地。
瞬間陳凱腹部著地,噗嗤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高震雲眼見陳凱並未身死,剛想抬腳踹向其背部,這時旁邊的段文康直接將其攔住,沉聲道:“大哥,陳凱和劉明柱並非先例,他們也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出事,你若是殺了他們恐怕軍心不穩啊,大哥三思後行!”
高震雲聽到段文康的勸說後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隨即他看向其他士兵道:“當時你們這麼多人在廳堂中吃飯,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情況嗎,陳凱和劉明柱離開通道後到底有沒有人進過通道,你們看到沒有!”
此言一出圍聚在門口的士兵皆是左右望去,沒有一人開口,就在我準備長舒一口氣之時突然一名士兵從人群中走出,行至高震雲麵前道:“大主子,我當時好像看到四主子進出過通道,他先是從外麵進入通道,過了十幾分鐘後又從裡麵走出來了,至於後來去了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聽到這名士兵曾注意到我的蹤跡,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腦袋嗡嗡作響。沒想到百密一疏,竟然還是被人發現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