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明輝所言,當時火葬場發生火災後雲山縣城內的消防站傾巢出動,四輛救火車以及二十多名消防員全部裝備齊全前往事發之地。
到達火葬場外圍後消防隊長命令手下消防員接通消防水閥,準備撲滅火葬場內的熊熊烈火,但奇怪的是四輛消防車的水槍設備竟然同時失靈,根本無法對火葬場內部的火勢進行有效撲滅。
雖然消防隊員和附近的百姓借助水桶滅火,但也隻是杯水車薪,最終火葬場覆滅於烈火之下,其中的十三名員工也全部葬身火海。
聽陳明輝說完後我和許雲裳還有霍少言臉上皆是顯露出詫異神情,按道理說消防車會定期檢查,幾乎不會出現故障問題,再者即便出現故障也不可能四輛消防車同時出現故障,這確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陳所長,即便四輛消防車同時出現故障,那麼被困在裡麵的十三名員工也不可能一個人都逃不出來吧?”我看著陳明輝疑惑問道。
火葬場內發生火災不可能是多處同時起火,頂多也就一兩處,這十三名員工分散在火葬場內,若是發生火災第一時間肯定是往火葬場外跑,怎麼可能全部葬身火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這些火葬場的員工都是傻子。
陳明輝聞言從桌上拿起一盒紅梅牌香煙,分發給我和霍少言後點燃香煙長吐一口雲霧道:“說起來這也是件怪事,在火葬場的火勢熄滅後消防隊員聯合我們派出所曾進入火葬場內調查線索,但沒想到火葬場內的所有房間當時全部呈關閉狀態,外部全部上了一把鎖,當時這些員工都在房間內,由於外部上鎖所以發生火災時才沒有及時從中逃脫。”
“所有房間全部上了鎖?這鎖是誰上的?難道當時火葬場內還有第十四個人?”霍少言看著陳明輝問道。
“具體是誰上的鎖無人知曉,那時候火葬場內根本沒有監控設備,再說是後半夜發生的火災,即便是有人上鎖也不會被人知曉,我先前也曾懷疑過這火葬場內除了這十三名員工之外還有其他人,但經過現場勘察並未找到第十四個人的蹤跡,後來經過一番調查最終也沒有得出任何結論,無奈隻得以意外失火草草了事。”陳明輝看著我們三人無奈歎口氣道。
警方雖然負責查案,但畢竟不是神仙,不可能所所有的案子都有結論,也不可能抓到所有的凶手,因此我也能夠理解陳明輝的無奈,畢竟這件事確實太過蹊蹺,僅憑他們派出所的警力和經驗根本不可能將這件案子破解,因此隻能當做無頭懸案塵封在檔案之中,成為數年乃至數十年後附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陳所長,那後來這十三名員工的後事是誰處理的?”我看著陳明輝問道。
“這些員工的後事是由火葬場的負責人處理的,他將所有的遇難者家屬召集後進行道歉,並且每一家都進行了一定的補償,由於這件事是意外,加之賠償的速度和數額都符合遇難者家屬的預期,所以這件事情遇難者家屬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陳明輝看著我說道。
“這火葬場的負責人叫什麼名字,他當時賠給家屬多少錢?”我繼續追問道。
“時間過去太久,名字我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姓秦,但具體叫什麼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不過他賠償的金額我倒是記得,這十三位遇難者每人賠付了五十萬,要知道這件事情可是發生在十幾年前,當時的五十萬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陳明輝沉聲說道。
一個人五十萬,十三個人就是六百五十萬,這在十幾年前確實是一筆巨款,按道理說此人經營的火葬場本就化作灰燼造成巨大損失,他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的現金用來賠付,這確實有些不符合常理。
若是尋常企業遭受到如此損失肯定會想方設法推遲賠付,還會趁機將賠付金額壓到最低,但這火葬場的負責人卻如此輕鬆就拿出這麼多的現金進行賠償,也沒有對這些遇難家屬進行壓價,這的確有些蹊蹺。
“陳所長,那姓秦的負責人現在在什麼地方,還在雲山縣城嗎,你有沒有他的聯係方式或者是家庭住址?”我看著陳明輝問道。
陳明輝聽後歎口氣道:“這姓秦的也真是夠倒黴的,就在火葬場發生火災沒幾個月之後他就因為意外去世了。”
“去世了?”我看著陳明輝有些震驚道,剛才我還懷疑這件事或許跟這個姓秦的負責人有關,但如果他當真去世那麼其中的關聯應該不大。
“沒錯,他是車禍去世,等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人已經被撞得血肉模糊,連模樣都看不出來了,這姓秦的負責人在當地沒有家屬,我們也沒有找到外地家屬的聯係方式,後來還是我們幫忙收斂屍體葬在了附近的山上。”陳明輝說著歎口氣,將手中的煙蒂撚滅扔進煙灰缸中。
“我聽說火葬場失火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那地方都沒有人接手,後來又是怎麼變成雲山高中的呢?”我看著陳明輝問道。
“火葬場在被一把火燒光後這地方確實荒廢了很久,就在五年前突然有人找到我們縣城政府,說我們雲山縣城落後就是因為這裡的教育水平過於落後,因為這裡沒有高中,所以很多學生在上完初中後就輟學,要不然就是去外地上學,沒有人才所以我們雲山縣城才會如此落後,這人願意出資給我們雲山縣城建造一所高中,這樣一來整個縣城的教育水平就會提高,到時候有更多的人才留在這裡,也就能夠大力發展雲山縣城的經濟。”
“當時我們縣城政府的領導聽後十分高興,畢竟學生才是未來,所以一切審核全部開了綠燈,並且挑選了縣城中多處空地作為學校的備用地址,可沒想到這人放著其他地方不選,最終竟然選擇了那個失火的火葬場,由於是對方出資,縣城領導也不好說什麼,最終便將這雲山高中的地址定在了這火葬場舊址之上,畢竟這裡曾是亂葬崗,後來又成了火葬場,按照我們這裡較為封建的說法就是大陰之地,如果借助學生的陽氣鎮壓對於整個雲山縣城的氣運也有一定的好處,所以最後雲山高中就建在了這裡。”陳明輝看著我解釋道。
“那後來呢?”我看著陳明輝繼續追問道。
“雲山高中足足建了兩年時間,後來建好之後很多當地學生都考進了雲山高中,還有一些附近縣城的學生也來到這裡上學,縣城領導也十分高興,可沒想到好景不長,就在半個多月後雲山高中就開始發生學生莫名失蹤的事情,雲山高中是住宿製,所有的學生一個月隻能回家一趟,平日都待在學校裡麵念書,所以除了放假這些學生根本不可能離開雲山高中,但就是這樣還是有學生莫名失蹤,我們也曾多次派遣手下進入雲山高中進行調查,但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有找到失蹤的學生。”陳明輝看著我說道。
“陳所長,這三年雲山高中一共失蹤過多少名學生,你這邊有記錄嗎?”許雲裳看著陳明輝問道。
“有記錄,這三年一共失蹤了三十五名學生,這些學生都是在學校裡憑空失蹤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陳明輝麵色凝重道。
聽到三十五名學生失蹤後我和許雲裳還有霍少言臉上都顯露出震驚神情,這可是三十五條活生生的人命,這數字巨大確實超乎我們的想象。
“陳所長,三十五名學生失蹤,為何你們現在才上報領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我看著陳明輝厲聲道。
陳明輝聞言歎口氣道:“我也知道這是大事,可上麵領導一直壓著不讓上報,擔心如果事發之後就會將雲山高中取締,到時候雲山縣城的學生又會流入其他縣城,要不然就是輟學回家種地,他們也是希望能夠將雲山縣城的經濟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