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
空氣中彌漫著奇異的香味兒,身下是一張很軟的床。
很軟,軟得像墊了好幾層毯子。
溫梔寒躺在上麵,覺得渾身無力,深陷其中,動彈不得。
但同時,她的身體在發熱。
很熱。
就像是被丟棄在桑拿房裡,呼吸都是困難的。
眼睛上被纏繞了一層布,她什麼也看不見,好黑。
密密麻麻的汗珠出現在額頭、臉頰、香肩、後背……
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感受到了身體的奇怪之處。
被下藥了。
“嗯……”輕哼聲,突兀地從她的鼻腔裡穿出來。
好難受。
“有……有人嗎?”
“噠噠噠”的皮鞋聲踩在地上。
發出清晰的回響聲。
有人來了。
“救命,救我。”
好難受……
溫梔寒的神經幾乎要崩潰了。
未經人事的人被下藥,除了難受她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
床上的小姑娘露出來的胳膊都泛著粉,幾乎要將自己團成一團,發出如同幼貓呼救般的嗓音。
她不需要做出任何帶有暗示性的動作,就已經對男人形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祁言術走到床邊,伸出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
“好久不見,梔梔。”
曾經那個漂亮的小姑娘現在就脆弱地躺在他麵前,而且……她現在需要人幫她。
眼底波濤洶湧的貪婪在這一刻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她麵前。
祁言術的指尖輕輕從她五官上滑落,在即將觸碰嘴唇的那一刻,抽了回來。
視線掃到布料上凸起的部位,扶額定了定神,將空調溫度調低,從衣櫃裡抽出毯子蓋住溫梔寒。
做完這一切後,才朝外麵的人道,“進來。”
畫畢,就有穿著白大褂的人走進來,他快速替蘇微涼把脈,然後給她吊了瓶水。
“一個小時後還沒有消下去,再叫我。”
醫生收拾好自己的藥箱,本著醫者仁心的座右銘,指了指祁言術胯間的部位,“祁先生,還是不要憋太久了,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
長睫微微顫動,像撲騰的蝴蝶翅膀。
落日餘暉下,溫梔寒醒了。
手臂上還插著針孔。
她的身體還很無力,疲憊感仍然壓著她,好似要喘不過氣來了一樣。
她暫時沒有分辨出這裡是哪兒,大腦就像是重啟了一樣,理不清的思緒被揉成一團塞進去,讓她失神。
“咯吱”門被推開了。
家政端著一碗八寶粥走進來,見她醒了對她溫柔一笑,“溫小姐,您醒了,剛好廚房做了粥,您嘗嘗吧。”
“這……這……是哪………裡?”
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現在的她,根本虛弱地連話都說不完整。
“這是祁先生的私人彆墅。”
“祁?”
“對,祁言術,我們家先生不知道從哪兒把你帶回來的,之後就一直照顧著你,溫小姐,我們都羨慕你呢。”
溫梔寒沒有力氣和她辯駁,隻是順著她的動作半躺著,小口吃她喂的粥。
“溫小姐,這粥是先生特意吩咐咱們做的。”
家政阿姨又一直說了很多話,三句不離祁言術,七句不離“先生對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