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寒將泡好的茶推過去,嘴角帶著禮貌的微笑,“請。”
“喜歡黃玫瑰嗎?”在大家都安靜喝茶的時候,季如琢開口問。
溫梔寒抬著一汪清瞳望著他,心想他怎麼就和玫瑰過不去了?
趁著她沉默的時候,季如琢繼續追問,“昨天的藍玫瑰還在嗎?”
昨天他趁她不注意,強行塞給了她一株藍玫瑰。
溫梔寒記得她上車後就沒有看到那株藍玫瑰。
現在……
當然不在。
溫梔寒輕微搖頭,“不在了,抱歉,你……不然,我還你一株藍玫瑰吧。”
最好還了這株藍玫瑰後,他們就保持距離。
季如琢將手伸出來,在空中打了個響指,靈活的轉了一下,在指尖轉上來時,慢慢收緊,露出一株黃玫瑰。
“公主殿下,”他戲謔地開口,半是開玩笑地說,“收好了。”
黃玫瑰被遞到了她手邊。
花瓣上還沾著幾顆露珠,應該是今天早上才剪下來的。
溫梔寒看了一眼,沒動。
花很漂亮,但送花的人身份特殊,她不能收。
京城季家不同於後起之秀的祁家,他就像是處在江南水鄉的溫家,是曆史悠久的世家,但他又和溫家不同,他一直都在與時俱進,從未沒落過。
家裡從政的人不少,權勢很大。
這不是用錢就可以衡量的。
桌上的花是今天新換的,個個兒都嬌豔欲滴。
溫梔寒不收花,隻是將黃玫瑰插了進去。
他帶來的花,就差在這裡給他看吧。
也算是物儘其用。
“季先生,下次不要送我花了,我有男朋友,不接受這樣的贈禮。”
她不會做讓寒司宴懷疑的事。
這是身為女朋友的基本自覺。
“溫小姐對男朋友可真忠貞。”
季如琢的嗓音聽起來不是很高興。
還有點陰陽怪氣在裡麵,讓人聽了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一隻手端著茶杯,搖頭吹了吹,輕抿一口,“我隻是不想違背自己的底線。”
“溫梔寒,”
他突如其來的聲線讓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嗯,季先生還想喝什麼嗎?”
“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在他看來,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生活習慣,寒司宴都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極有可能是溫家下一代接班人,可寒司宴是港城寒家繼承人。
他們究竟是她嫁過去,還是寒司宴入贅呢?
這些現實的問題,是他們不得不麵對的。
或許很多人覺得,在有錢的條件下,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實際上,溫家,至少溫老爺子是不願意讓她離開溫家的。
“季先生,你不是我,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頓了頓,她繼續道,“而且,我們並不熟……”
不熟,所以不需要他對她的選擇過多乾涉。
溫梔寒的話帶這些冷意,疏離感撲麵而來,毫不遮掩。
季如琢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裂開了。
不熟……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他突然笑了一聲。
不怒反笑,讓溫梔寒更看不懂他了。
好看的眉微蹙。
她總覺得,季如琢看過來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絲彆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