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嗎?”
她為自己方才的失態慚愧,又忙反問了一句。
“瞧我,做的什麼事情!”還不等張荷回答,她便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眼神中充滿歉意,“相公常說,青山鎮的人沒幾個愛讀書的,特彆是經書史錄之類的更是三五年之久,都無人問津,更彆說賣出去過一兩本了,因而不太進這些書,若有要的,需要的等上一個月,能我家相公去縣裡進書,再帶一本回來……”
吳娘子說著,一麵還不停地給張荷道歉,倒弄得張荷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想也是,吃穿還愁的地方,出一個書塾就不錯了,她自己偶爾也聽胡三娘跟她念叨。
說這麼多年,整個青山鎮就出了一兩個秀才老爺,那些人的家人神氣得不行,又說她作為一個秀才娘子,村裡人都羨慕得不得了。
每每說到這裡,張荷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她其實不在意相公是秀才還是舉人,也不覺得這是該眾人羨慕的事情。
隻是自家相公隻有考上了秀才,才略微對得起她相公那些年,苦讀的日子,至於什麼“老爺”不“老爺”的,她覺得算不了什麼。
秀才這本沒什麼,除了不用賦稅,也說不上其它確切的好處,若要說其他實在的好處,隻怕得等她相公中了舉人再說,就是不知道這科舉什麼時候才開……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荷也沒什麼辦法,忙笑說沒事。
“這也是無法的事情,也罷,那就等下個月再說。”
二人又說了會兒子話,吳娘子瞧著張荷雖笑容滿臉,但眉眼間的遺憾還是若隱若現,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四處張望之下,猛想起自家相公在櫃台後麵還放了一堆書。
隻不過那是她相公自己的,她也不認識。
“許娘子,你瞧瞧這裡?這是我家相公自己收的,快七八年了,我一時間也沒想起來。”
說罷,便將張荷拉到櫃台後麵,打開了一個櫃門。
櫃子裡一堆堆封麵四周都翻得卷曲的,裝訂的線也崩開了不少,又用新的棉線縫上的書。
張荷咦了一聲,發現確實是自己相公要看的那些書。
她隨意拿起一本《春秋》來,仔細看過,眉間凝起了疑惑。
“這書雖破舊,但看著卻不像是不用的。”
畢竟若是真的藏起來七八年了,上麵居然一點灰都沒有。
她粗略地翻看著,見上麵的批注似乎還是新墨,不禁更加疑惑了,感歎道:“想來吳先生是很愛惜這些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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