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說得輕鬆,看著顧棲冶的神色,是希望他好起來的期盼。
看出他眼裡的意思,顧棲冶神情沒有絲毫動容,垂眸端茶,指尖輕晃茶杯,茶水蕩漾起層層漣漪,模糊了他的臉龐,語調依舊平淡,聽不出喜怒“你覺得,
我該為了她去嘗試一個慣用製毒殺人的人來給自己醫治這天生頑疾嗎?”
祁柏一愣,似沒聽懂顧棲冶什麼意思“難道為了自己的親姐姐,有什麼不對嗎?她為了你也操了不少心,而且,你真不想活嗎?”
顧棲冶沒說話,抬起茶杯喝了口,苦澀的味道在喉嚨間徘徊,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祁柏見狀,忙上前給他順背“不要激動。”
顧棲冶抬手揮開他,拿起手帕擦拭嘴角“我累了,咳咳,你走吧。”
祁柏站起身,麵露無奈,一字一句苦口婆心道“顧棲冶,你的身體,難不難受你自己清楚,有辦法你不治,你就是在作踐自己。
你原居深山,學習古箏,學習品茶,在醫院都不放過時間來學習,難道不是為了努力活下去嗎?”
顧棲冶不反駁也不解釋,沉默地注視著麵前茶杯。
“真的看不懂,你到底想乾什麼,我作為朋友,真心勸告一句,不要讓你身邊的人因你而哭泣,那樣你死了也不會安寧的。”
祁柏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轉身拉開門往外走。
顧棲冶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並不覺得自己死了會讓誰難受,就算有也不過是一時的,顧司瑤有雲亭,有孩子。
祁柏、喬滿都有家人,就連傳授教育的老師,他也有一群誌同道合的好友以及家人。
所以,自己活不活有什麼關係呢?何必去遭罪,然後失望。
半晌,顧棲冶撐著桌麵,用力兩次才站起身坐上了輪椅,往外走。
出了電梯,黑貓順勢撲了上來,蹲坐在他腿上喵喵說著什麼。
顧棲冶單手撫摸著它的小腦袋,視線瞥見它前左腿上少了一塊毛,微微蹙眉“打不過就來跟我告狀,是誰求我留下它的,嗯?”
眼裡多了點平時少有的一絲溫和。
黑貓似聽懂了般,耷拉著頭,精明的眼眸看向不遠處,趾高氣揚的三花貓,三花貓甚至在它看過來時,翹起了尾巴,一副不把它這原始住民放在眼裡的姿態。
“喵……”它委屈地叫出聲,顧棲冶順勢望去。
三花隻是放下了尾巴,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而從抱回來到現在,顧棲冶都沒摸過它,三花也沒有主動湊上去,兩人就這麼看著彼此。
黑貓出不去,時不時就跟三花對打,偏偏還打不過,不是這裡少塊毛,就是那裡出點血,沒什麼大事。
顧棲冶若有所思,朝三花伸出一隻手,試探性詢問“要抱抱嗎?”
三花臉上肉眼可見的錯愕,隨即小心翼翼靠近,嗅了嗅顧棲冶修長的指尖。
原以為它會像黑貓那樣跳上來,誰知下一秒,三花隻是用尾巴蹭了蹭他的掌心,轉而錯身離開回了沙發上窩起。
說不上是嫌棄還是什麼。
顧棲冶也不在意,收回手揉了揉黑貓的頭,帶著它往彆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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