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裡有魚兒輕輕泛起露出一雙大眼,看著發呆的人。
又悄悄地沉入水中,湖麵不見一點痕跡。
他的神情有些寧靜,眉頭卻微微皺著。
眼前風景如畫,四下靜悄悄無人低語。
同來的男女修士都在自己的屋子裡忙碌,甚至有一路相伴的男女修士,打算等到明年春天,就在這裡成親。
直到,一抹淡淡的茶香,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看著麵前一襲黑衣的王賢,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苦笑道:“我這一路走來,差一些沒命,沒想到最後卻是你不救了我們。”
當年他的眼裡,王賢還是一個被人追殺的家夥。
卻沒有想到,最後卻是王賢救了他一命。
喝了半杯靈茶,閉著眼睛享受著當下的一刻,君不語卻無法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王賢,我們兄妹對不起你......你不要生她的氣......”
“我妹妹在天路之上,有一次遇到生死危機......天聖宗的白亦君舍命救了她......”
“這事,她恐怕跟你說不出口。”
千算萬算,東凰明淵沒算到自己等人離開天路,會來到南疆。
會被蠻族修士下藥禁錮,生不如死之下,卻又是王賢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以妹妹剛烈的性子,當年跟師弟情深義重。
隻是去了一回天路,回來之後,心裡卻有了彆人。
這話,換作之前的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隻是這一次,他卻是死裡逃生,他也豁出去了。
“咯噔!”
王賢心裡如同打碎了玉瓶,一時間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他對師姐倒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隻是他心裡的師姐依舊是昆侖境裡,那個被白蛇吞噬。
被自己從青蛇手裡救下的少女。
一個差一點被白蛇奪舍,追了自己三天三夜,殺得自己遍體鱗傷的師姐......
卻沒有想到,師姐卻因為天路上的際遇,心裡有了彆人。
有了彆人不要緊。
關鍵是那人卻是天聖宗的弟子。
不對,那家夥也姓白。
聽到這裡,王賢傻了。
望著眼前的大湖,惡狠狠地罵道:“老頭你已經搶了宋天,難不成,你還要搶我師姐?”
“啊?”東凰明淵呆住了。
王賢搖搖頭,苦笑道:“我的一個兄弟,被天聖宗的大長老搶走了,他叫白澤!”
臥槽!
東凰明淵一聽也傻眼了,一時怔怔無語。
王賢跟著又說了一句:“還有一個小丫頭叫白雪,前些日子在虎門關前惡心我。”
說到這裡,王賢心裡突然有一絲厭惡之意。
起身走到露台的邊緣,看著湖裡的魚兒,皺起了眉頭。
長生經是師尊東凰玉淵傳給他的,他已經找了一塊玉石,將經文烙印在其中。
而那把天荒劍,卻是他拚了命斬了東凰族的叛徒得來的。
原本,他打算將這把劍送給師姐。
沒想到......
隻是一瞬間,他改變了主意。
此劍他要帶走,就算要給,也是送給師尊東凰馭龍。
他不想最後這把劍,出現在天聖宗,最後用來對付自己。
......
兩人一番細談,最後卻落得鬱鬱寡歡的結果。
東凰明淵也知道王賢跟天聖宗的恩怨,這事,他也沒有一點辦法。
想到想,王賢說道:“要不讓師姐,跟那家夥離開吧。”
“我不想在幽冥穀,再跟天聖宗的弟子,再來一場生死之戰!”
東凰明淵幽幽一歎:“妹妹說,白亦君昨天已經跟著天聖宗的幾個弟子,一起離開了。”
“哦......離開也好。”
王賢心道不管以後如何,眼下最好還是不要發生衝突為好。
東凰明淵問道:“你不怕蠻族殺個回馬槍?”
“果真如此,我們怕是無人能幫到你的忙了。”
王賢指著不遠處的黑塔說道:“我已經挖好了萬人坑,就等著他們來送死了。”
東凰明淵點了點頭:“那就好。”
放下手裡的茶杯,王賢笑道:“我打算在這裡種一些梅樹桃樹,這裡以後就叫梅花穀了。”
東凰明淵眉頭微皺。
問道:“你這是要在此長住啊?你不知道前麵不遠,就是蠻族的地盤?”
“那又怎樣?”
王賢正色說道:“我要在他們麵前,插一把刀子。”
東凰明淵若有所思,一時間呆住了。
喃喃說道:“看來我們在天路上吃的苦頭不夠,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
王賢搖搖頭道:“彆著急,你先安心在此休養,身體恢複之後再回家。”
其實還有一件事他沒說,隻要蠻族大軍正麵來犯,他準備帶著李夢白等人,找一處天險大戰一場。
讓這些家夥在戰鬥中破境,渡劫。
遠遠地,響起一陣腳步聲。
東凰漱玉喊道:“師弟,明天可以去挖晶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