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塊殘破,快要裂開的招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怔怔說道:“我前些年來過這裡,那是春天,花開著很繁華啊......”
王賢想著有店就行,管他有沒有人,能躲避風雨,總比鑽山洞好得多了。
沒準還能燒一桶水,洗個熱火澡。
胡可可扶著王賢下馬,王賢拿出了拐杖。
胡可可牽著兩匹馬兒去後麵的棚子,喂馬兒,王賢坐在鋪子的大堂發呆。
他也沒想到,這老店竟然真的無人。
給他的感覺,這家老店就像剛剛經曆了土匪們的打劫,連著掌櫃夥計老板娘一並抓住,帶去了匪穴。
他也沒想到,胡可可竟然來過這裡。
不一會,胡可可抱著烏鴉進了酒店。
看著王賢苦笑道:“這是一個熱鬨的地方,南來北往的商販,經過鳳凰鎮時,都會來這裡喝一杯酒。”
王賢點了點頭:“一杯燒酒下肚,話就多,就會變得熱鬨。”
“越是熱鬨的地方,人自然也越多。”
他在想象眼前這並不大的酒館,高朋滿座時的情形。
一位中年掌櫃,帶著幾個夥計忙裡忙外,臉上的笑容就跟花兒一樣。
生意就跟萬泉河水一樣,那叫一個好啊!
鬥轉星移,掌櫃不知去了何處。
酒館的桌上滿是灰塵,明明是酒館,卻看不到一個酒甕,連一絲酒香的氣息都沒有。
見鬼了。
胡可可將烏鴉扔給王賢,去後堂打了一桶水,找了一個火爐擱在桌上。
王賢將麵前的桌子擦拭乾,一爐火點燃,擱上一壺水燒了起來。
“今天就在這裡過夜了!”
胡可可笑道:“管他有沒有人,我連死人都不怕,還怕這酒館有鬼?”
他可是在荒原上經曆過無數回死亡的人,眼前的一幕根本嚇不了他。
夜色漸漸籠罩。
胡可可將酒館的大門關上,點了一盞燈。
烏鴉乖乖地啃著肉乾,有肉吃,有主人在,它很滿足。
胡可可將黑劍擱在桌上,吃著王賢從清河鎮帶來的餅,還有虎門關的糕點,也很是滿意。
一邊笑道:“你身上有好吃的,也不早一些拿出來。”
王賢手裡無刀,殺人的刀早就被他扔在了原雪之上。
眼下的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殺意。
看在胡可可的眼裡,王賢就是一個聚氣境的渣渣,誰都可以欺負的少年。
王賢淡淡一笑:“之前不是被追殺得心慌,哪有心思找吃的?”
烏鴉突然說道:“有人來了。”
嗚嗚!
酒館外刮起了風,風中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聽著突如其來的馬路聲,胡可可瞬間握緊了手裡黑劍。
王賢搖搖頭,輕聲說道:“彆動,看看情形再做決定。”
隨著馬蹄聲響起,居然還有馬車碾在冰雪上,發出的咯滋聲,在王賢看來,這絕對不可能是殺手。
他隻是想,天寒地凍,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小鎮?
烏鴉歪著腦袋,看著緊閉的大門。
它也在想,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惹王賢?
“吱呀!”
緊閉的大門被人推開,隨著寒風衝進來一幫廚娘,夥計,連著一個女掌櫃。
這裡家夥端著各種事物,還有掃帚。
仿佛沒有看到王賢和胡可可,開始忙碌了起來。
打水洗地擦桌椅,大門窗戶櫃台,隻是眨眼之間便擦拭得乾乾淨淨,簡直像翻新了一遍。
還不止,有細心的夥計往櫃台上,大門窗口,門板抹上蜂蠟,整個酒館立刻就有一種淡淡的香甜蔓延開來。
一會兒,酒館的屋頂冒出了炊煙,肉香味飄了出來。
細心的夥計,開始掃門外的積雪。
看著烏鴉目瞪口呆,我的個天啦。
不過一刻鐘的光景,一間死氣沉沉的酒館,頃刻間煥然一新。
細心的夥計連王賢和胡可可坐在地板也拖了兩遍,每一塊地板纖塵不染。
大門貼了門神,通往廚房的通道掛了珠簾。
每一張桌子鋪上桌布,甚至從大門通往櫃台還鋪了一長長的紅毯。
臥槽!
這回連王賢也傻眼了,細細想一想,好像當初在皇城花滿樓也沒有這麼氣派。
胡可可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看來這要麼是掌櫃前些日子放假。
要麼是來了一幫人趁火打劫,鳩占鵲巢。
還沒等她跟王賢交談,門外又響起一串馬蹄踏破冰雪的聲音。
轉眼間進來了幾個路過的商販,兩個抱著劍的劍客。
還有一個瞎子,也拄著竹枝走了進來。
“各位大爺請坐,想吃些什麼隨便說,差不多都有!”
“醬牛肉,燒羊頭,燉肘子,還有上好的燒酒,隻要大爺有錢就行。”
“夥計,來一壺酒,切一盤肉!”
“掌櫃,給我來兩個肘子!”
就在兩人目瞪口呆之中,已經有夥計端著盤子,托著酒壺,香噴噴的肉食。
轉瞬間,整個酒館都彌漫著肉香和酒香。
鬼屋一樣的酒館,轉眼間,就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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