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坐在一旁,一雙鳳眼含煙,蛾眉輕皺,比龍清梅還要妖豔幾分的女子,輕囈一聲。
喃喃自語道:“生死等閒事,仗劍對千軍......有意思!”
瞎子聞言一驚,手指一掐,臉上的神情劇變。
脫口說道:“生死等閒事......月亮城的鳳姑娘,也來了鳳凰鎮......”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瞎子,淡淡回道:“瞎子,你也要湊熱鬨不成?”
瞎子笑了笑:“日子寂寞如水,好不容易濺出些水花,老頭自然不想錯過。”
胡可可看了一眼王賢,王賢沒有吭聲。
紅衣女子沉吟道:“激將法對我沒有用,你也不用激我。”
瞎子歎了一口氣:“老頭哪敢激鳳姑娘?”
“誰知道你肚子裡打的什麼算盤?”
紅衣女子淺淺一笑:“若有人對我用激將法,那可是異想天開了!”
瞎子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不會這樣做,自然有人想試試。”
紅衣女子一愣:“誰?”
一句話還沒說話,門口的夥計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跟著,從酒館外衝進來一個人。
燈籠照在來人身上,隻見一襲青衣的男子渾身是血,不,應該說血已經凝結成了冰渣。
來人耳朵,咽喉,胸口都是黑色的血漬。
就連王賢都呆住了。
除了當時自己在鳳凰書院的模樣,他還從未看見過一個人身上有這麼多傷口。
瘋了!
就在眾人驚呼聲中,來人衝到紅衣女子的麵前,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臂,嘶啞著像要說些什麼?
喊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賢一看,臥槽,這家夥的舌頭被人割了。
難怪明明活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是說,青衣男子臨死前拚命也要見紅衣女子一麵,還是想要告訴她一個驚人的秘密?
紅衣女子看著眼前這張猙獰的臉,失聲驚呼。
轉而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青衣男子的麵前。
男子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於是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快速寫了起來。
看著,看著。
女子眼睛滿是焦急,憤怒,恨意。
想了想說道:“放心,知道了......我一定替你報仇!”
男子點頭之間......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就像是一匹垂死的野狼,在寒風中發出嗚嗚的吼叫一樣。
突然一陣抽搐,倒在了女子的腳下。
嘴裡漸漸流出鮮血,在眾人目睹之間,漸漸變成了黑色。
就在胡可可一聲驚呼中,紅衣女子卻恍若清風,往酒館外飛掠而去,電光石火之間,掠到門外。
白花花的雪地,一串鮮血往前而去。
一輛馬車疾馳而過,顯然青衣男子是被人從馬車上扔下來的......
而這個時候,馬車已經馳出了鳳凰鎮,往風雪中而去。
很顯然,紅衣女子怕是追不上趕車的那人。
“嗖!”
一聲箭鳴在夜幕中響起,一道閃電自紅衣女子眼前飛過,往鎮外的馬車飛去。
隻是電光石火之間,便刺破夜幕,鐵箭穿了車夫的大腿,刺進了馬兒的頭顱。
於是,紅衣女子看到風中的馬車翻倒,一個黑衣男人從馬車上跌落。
寒風中響起車夫跟馬兒痛苦的嘶吼。
紅衣女子一聲喝道:“小青,把那家夥抓回來!”
“嗖!”
一道人影掠出了酒館,往茫茫夜幕中飛掠而去。
王賢收起手裡的弓箭,看著麵前目瞪口呆的胡可可嘿嘿一笑:“閒著沒事,練練箭法!”
臥槽!
還沒等胡可可回過神來,酒館裡的一群人已經驚叫了起來。
你大爺啊,這一箭沒有五百,也有四百丈。
你一個瘸子,坐在酒館裡,前一刻手裡還端著一杯鮮血喝了一口。
下一瞬間,卻拈弓搭箭,輕取已經馳出小鎮之人的性命......
瘋了!
隻是轉瞬之間,便發生一連串的驚變,彆說酒館的老板娘,連那瞎子老頭也驚呆了。
沉默半晌,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喃喃自語道:“好一個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值得老頭給你講一個故事。”
......
侍女逐著雪地裡的血跡一路追出小鎮,來到了黑衣人的身邊。
一輛漆黑的馬車掀翻在地,馬兒正吐白沫,顯然已經斷氣了。
趕車的黑衣人抱著大腿,大腿上有一個血洞,顯然是被鐵箭穿過......連雪地都染紅了。
叫小青的侍女在馬車上搜尋一番無果之後,就跟拖著隻條死狗一樣,拖著黑衣人往小鎮裡而去。
酒館裡的王賢收回了神識,看著一臉驚恐的胡可可笑道:“喝酒。”
“臥槽!”
烏鴉怪叫一聲:“王大爺,那車夫被人抓了回來!”
胡可可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你怎麼肯定,這家夥是被車夫殺的?”
“我哪知道?”
王賢雙手一攤,笑道:“我隻是懷疑他是來送人,示威,警告......”
然後看著一臉怒火的女子笑道:“姑娘貴姓,這家夥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