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縱橫天下,殺人如麻的少年呢。
直到花滿樓讓夥計將兩個雅間中間的隔斷拆開,變成一個超大的宴會。
直到將醉的李夢白清醒過來,將他們從天路歸來,一番驚變訴說一番。
孟小樓將天路沙城外的一幕細說清楚之後,已是入夜時分。
聽得目瞪口呆的花滿樓,又讓樓中夥計重新整了幾桌酒菜。
眾人光是聽故事,酒也醒了。
恍若聽來自天外的故事,可眾人聽起來卻感覺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
唐十三看著東凰漱玉幽幽一歎:“妹妹你們的運氣還不錯,算算日子,那會他好像剛剛離開沙城的問道台......”
東凰漱玉一幫人卻聽傻了。
做夢也沒想到,師弟竟然去了天路,還在沙城外,道觀下又斬了四大宗門的長老。
還跟老道士斬了妖獸大軍,瘋了!
西門聽花看著李夢白笑道:“沙城外原來並無高台,隻是一夜之間,便生生冒出一個數十丈,方圓百丈的問道台......”
孟小樓立刻說道:“四大宗門就不是玩意,欺負老子三人,將我們綁在囚車上,逼著王賢跟他們決戰......”
唐十三看著東凰漱玉歎了一口氣:“你師弟怕連累我們,在劍斬囚車之後,竟然跟我們割袍斷義了......”
“啊......”
東凰漱玉感覺自己就要瘋了!
原以為師弟跟自己,跟澹台小雪做了切割已經是不可理喻。
還是恨自己兩人棄他而去,有了新歡。
卻沒有想到王賢竟然早在天路,便跟唐十三等人完成了切割。
竟然在天路之上,斬了天聖宗和百花穀化神境的長老,天啦,兩女真的快要崩潰了。
過了許久,東凰漱玉才喃喃自語道:“師弟這是要做什麼?”
......
入夜時分。
大皇子府上早就亂成了一團。
納蘭秋萩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男人隻是去了一趟皇宮,還沒上朝,就被一個陌生的少女重傷了。
連禁軍總管都不敢出手?
難道說,那女人是皇上的人不成?
禦醫一番診治之後,將大皇子送回了自己的府中。
安頓好一切,送走禦醫。
納蘭秋萩拉著靠在躺椅上的大皇子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皇子有氣無力地回道:“虎門關的事被人捅了出來,連累到了我的頭上。”
還沒等他緩過氣來,納蘭秋萩便驚呆了。
虎門關之事她也聽過江湖上的傳聞,大皇子甚至將一些內幕也跟她說了一些。
在他看來,既然將城主王金明都調回了皇城,完全可以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死去的田吉光身上。
卻沒想到,依舊被人殺到了皇城。
連著虎門關的師爺,城主一起殺了。
甚至快到他來不及做出反應,跟右相商量對策,來人就殺入了皇宮。
還當著所有大臣的麵撕破了臉麵,重傷了自己。
關鍵是,他一肚子火還沒處發。
就在他躺在宮中,生死不知的當下,母後淑妃過來告訴他,傷他的人是皇帝的老師,也是老二的老師。
“那女人是父皇的先生,也是老二的老師,就算天塌下來,父皇也不會找那女人的麻煩。”
大皇子歎了一口氣,不甘心地吼道:“母後讓我以後什麼都不要想,老老實實待在府中靜養......”
納蘭秋萩卻不這樣認為。
在她看來,原以為嫁了大皇子就能風光無限,卻沒有想到會被打入冷宮。
梧桐書院還有一個二皇子,倘若那家夥明年從書院歸來,會不會搶了自己男人的風頭?
在她看來,自己算計王賢失敗。
難不成,還有再一次輸給書院的二皇子不成?
氣得她直嚷嚷:“難道,就這樣算了?”
大皇子隻覺得渾身都在痛,痛不欲生,痛得他直想毀滅眼前的一切。
就在他將要發狂之際,卻突然間眼前一亮......
喃喃說道:“大將軍,回來了。”
納蘭秋萩聞言,淡淡地回道:“他回來,難不成就能讓我們重回巔峰?”
搖搖頭,大皇子冷冷地說道:“大將軍回來,四大宗門的天驕也會跟著回到皇城......”
“什麼意思?”
“我要借力殺人!”
“殺誰?怎麼殺?”
“殺那個女人,原來她姓白......禦醫說,她就是四大宗門,甚至天下各大宗門苦尋十數年的魔女......”
“噝......”
納蘭秋萩倒吸一口涼氣。
刹那之間,她想到了廬城那一夜,她想到了亦正亦邪的王賢。
王賢當初在昆侖山得罪了四大宗門,被天下修士一路追殺到大漠深處......
如果換成四大宗門,甚至天下所有宗門追殺十幾年無果的魔王,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
大皇子繼續說道:“想辦法,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從虎門關回來的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