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來,將木劍遞給小姑娘:“師父,老師,你可以有很多,我也有數不清的師尊和老師......”
“好吧,香香以後再說。”
小姑娘輕輕地拔出木劍,撫摸著。
木劍並無銘文,卻有一縷縷天然紋路,如仙人在上麵篆刻了細細的符籙。
小姑娘微微訝異,輕輕彈了一下,木劍頓時發出一聲悠揚的顫音。
陳靈兒側耳聆聽,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錯,這不是一把尋常的木劍。”
王賢看著小姑娘,笑道:“師公是正牌的道士,我拜師的第一天,就開始抄寫道經,就像你現在一樣。”
“師父說,天地之道,人間道都在道經裡。”
“道經讓你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那卷佛經幫你驅除心裡的惡魔,以後長大了,也要記得時時修煉。”
“再過一些日子,我給你再找一把靈劍,就算長到陳靈兒這樣,去仗劍天涯,也不會被壞人欺負。”
說到這裡,王賢開懷大笑:“我金劍王賢,也有自己的徒兒了!”
說完望著天空,不知是說給昆侖山的老道士,還是說給書院的先生聽。
小姑娘怔怔捏著這把稍嫌沉重的木劍。
她試著明白師父當下的心思,一個不貪錢,一個隻為了她好,還要給她找一把行走天涯的靈劍。
這樣的師父,好像真的比死去的老頭,好太多了。
不知道是命運的輪回,還是老天的安排。
王賢也沒想到,小姑娘跟自己竟然有幾分相似之處。
司馬玨父子,鳳凰書院是自己的心魔,於是師父在教他練劍之前,先用一卷道經修心。
而眼下的李香兒,那個死去的老頭,也是她心底揮不去的心魔。
於是他做出了跟師父同樣的決定。
看起來有些好笑,卻有幾分無奈。
他不是先生,真的不知道如何教人,自己還在修行的路上。
在彆人的眼裡,他連小姑娘的修為都不如,憑什麼做彆人的師父?
陳小玉,陳靈兒也呆住了。
她們也沒想到,王賢沒有立刻教小香香如何練劍,而是教她先抄寫經書。
不對,應該說,在路上王賢就逼著小姑娘跟他一起背誦那聽不懂的佛經了。
直到現在,李小玉才想起來,妹妹已經有好久,沒咬過自己了。
春光正好,小姑娘靜靜地聽王賢講昆侖山下,小道觀的故事。
王賢用桌的筆,給小姑娘示範什麼是一橫一豎,一撇一捺。
讓她從自己抄寫的道經,從那字裡行間,去感受若有若無的劍意。
小姑娘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師父當年真的是一邊抄寫道經,一邊在練劍。
言傳身教,總比講大道理更讓小姑娘信服。
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姑娘笑道:“香香也要像師父一樣厲害,以後有人欺負姐姐,我就打他。”
惹得一旁半醉半醒之間的陳小玉問道:“王賢,那得等上多少年?”
陳靈兒也呆住了:“十年後,玉兒你怕不是要跟我一樣的境界了啊?”
王賢淡淡一笑:“十年而已,在香香眼裡,隻是彈指一揮間。”
這是王賢第一次肯定小姑娘,驚得她嗷嗷叫了起來。
揮著手裡的木劍,往天空斬去。
一邊笑道:“不用十年,香香就要追上姐姐。”
王賢看著姐妹兩人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
無論是金陵皇城,還是蠻族的皇城,要想修行到陳靈兒這樣的境界,怕是無數修士一生的夢想。
而在這一方世界,因為諸多因素,真的有可能隻需花上十五年,甚至更少的時間。
否則,如何問道長生?
更不要說,當下的三女光是那天夜裡淬體用的靈藥,便已是逆天了。
陳靈兒和孫玉兒不說,單說身體還沒有長開的小姑娘,在這個時候淬體,就像是春天的種子,淋了一夜的春雨。
王賢興致正高,當下握著木劍,在院子裡示範起來。
看在小姑娘眼裡,師父用木劍斬出來的一橫一豎,比她在紙上用筆描得還要乾淨利落。
惹得一旁的陳小玉笑道:“王賢,我妹妹也要跟你一樣,用寫字的法門,去練劍嗎?”
王賢一愣,隨手往天空斬出一個“爻”字。
淡淡回道:“隻要肯用心,練到最後,用劍在天空寫一道符,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這裡,瞬間頭大了。
自己在巨龍城能待上多久,在神龍穀能跟小白一起生活幾天?
他跟胡可可的約定還在,明月湖的蓮花不知道何時開放......
自己的心未了,老天不可能一直讓他在這裡逍遙。
自己若是揮揮手離開,誰來教眼前這個小姑娘?
想到這裡,他隻好苦笑道:“你若不怕吃苦,明天我就教你寫一道平安符。”
“不怕!”
小姑娘眯著眼睛笑道:“我比姐姐還能吃苦哩。”
陳小玉聞言也呆住了,脫口笑道:“王賢,你要把我妹妹,變成女道士嗎?”
王賢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道士不好嗎?至少有一天,你妹妹不會跟陳靈兒一樣,被人追得光著身子,在湖裡拚命。”
陳靈兒一聽急了。
破口大罵道:“王賢你大爺,你敢笑話老娘?”
王賢搖搖頭:“你信不信,昨天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男人的劍下了。”
“還有,你是女人,記住要矜持一點,彆跟潑婦一樣,動不動就罵街,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噗!”
陳小玉一口靈茶,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