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再直白不過,但凡苦水河兩岸的人,都知道過河的辦法。
王賢搖搖頭:“不是。”
掌櫃又一愣,脫口問道:“你要去落水鎮尋人?還是......”
“你猜!”
王賢淡淡一笑:“你隻要告訴我如何過河,待我回來,沒準還住你這裡,給你一個驚喜。”
掌櫃搖搖頭:“驚喜就算了,隻要公子不再驚嚇我就好。”
“好吧!”
王賢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是不是想要告訴,這苦水河難渡?還是無法飛越?還是沒有船?”
無論掌櫃說出什麼,他都不會感到奇怪。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也要過河。
掌櫃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裡為何叫苦水難渡?”
“對麵是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除非公子能橫渡虛空,隻是千丈的虛空,我可從來沒見有人能橫渡啊......”
“總是有人要過河吧?”
王賢沒有去打探為何對岸叫做落花,這裡卻是流水鎮,他隻關心如何過河。
掌櫃點了點頭,笑道:“自然要過,隻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卻是一月隻渡一天,剛好是昨天......公子想過,隻怕要等上一月了。”
王賢聞言皺起了眉頭。
問道:“難道不能破例?”
掌櫃搖搖頭:“至少我沒見過,有人能破例。”
“就沒有過往的修士,自己伐製造船?難不成千丈苦水河,堪比苦海不成?”
“沒有,除非公子有一艘鐵船,否則再好的木船行至一半,必沉。”
“那不是流沙河的傳說?”
“差不多,苦水河雖然沒有流沙,可是河裡暗流縱橫,還有水怪,除了渡口的劉老板,無人能過......”
王賢聞言傻了。
彆說一個月,就算是多待一天,老頭的性命都難保。
想到這裡,他隻好問道:“麻煩掌櫃告訴我,要去何處找渡口的老板。”
掌櫃搖搖頭:“就算你找到了他,估計也沒用,他不會壞了自己的規矩!”
此話雖然在王賢意料之中,可是聞言之下,他依舊很不舒服。
喃喃自語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他會不會為我破例?”
掌櫃臉上的表情聞言,變得很奇怪。
過了很久,才歎了一口氣:“好吧,我告訴你去哪裡找他,至於他會不會理你,我可不能保證!”
“我現在就要去!”
王賢皺眉說道:“我很急,棺材裡人快要死了!”
掌櫃聽罷,嚇得一聲驚呼:“難道棺材裡的人,還沒有咽氣?”
刹那之間,掌櫃呆住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喃喃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活人,願意躺在棺材裡。”
王賢淡淡一笑:“這是我的事,你隻要告訴我,去何處尋找劉老板就是。”
掌櫃怔怔地望著客棧外,沉默了很久。
才緩緩笑了笑:“他是一個怪人,一個月隻開一次船,然後用這些錢去享受幾天,等他把錢花光了,下個月再去開船把錢掙回來。”
臥槽!
王賢一聽也呆住了,這樣的怪人,他算是天上地下,連那神秘的神棄之地,也沒有見過。
千金散儘還複來?為了誰?
想到想,忍不住問道:“老劉很忙?不開船的時候,他都在哪裡?”
“在落水鎮的紅樓!”
說到這裡,掌櫃的臉上瞬間有一抹光芒閃耀。
喃喃說道:“換成我是老劉,如果老天讓我年輕十年,我肯定跟老劉一樣,哪怕隻要在那裡過上一夜,也值了!”
王賢眉頭一皺:“紅樓?難不成是......”
“沒錯,就是公子所說的那個地方。”
掌櫃笑道:“你也許會覺得很可笑,畢竟那裡是流水鎮唯一的青樓。”
王賢聞言,卻笑不出來。
他甚至能理解掌櫃當下的心情。
他甚至在想,百花樓算不算青樓?
廬城的紅樓被他一把火燒了,從那以後,他好像就沒有再進過青樓了。
南疆的月亮城有一座青樓,慕容婉兒就是賣藝不賣身的第一紅人,一個讓無數男人神魂顛倒的女人。
隻是,他卻沒有過去慕容婉兒的香閨。
看著眼前的掌櫃,心道這家夥估計一生荒唐,甚至在有一天失去了心愛的女人之後,便不再闖蕩江湖。
來到小鎮開了這家客棧?
或者眼前的男人正直了一輩子,為什麼不能像渡口的老板一樣,偶爾荒唐一次?
隻要不損傷彆人,隻要掌櫃認為值得,那就可以去做。
轉眼他又想到了龍清梅,那個一直笑話自己不是男人的女人。
他娘的,倘若五年之後回到金陵皇城,跟那婆娘重逢,王賢一定吃乾抹淨,讓她知道王賢老爺,也不是好惹的。
掌櫃笑道:“老劉說,他隨時都願意跪在地上,去舔心愛女人的腳......更不要說,讓他花光自己的積蓄了!”
“好吧!”
王風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靜靜地問道:“紅樓叫什麼名字?老劉長什麼模樣,那女人呢?”
“你真的要去?”
“是的。”
“好吧,紅樓就叫紅樓,老劉原本是個胖子,從遇到令狐春香之後,就瘦得跟猴子一樣了!”
掌櫃悠悠一歎:“果然,色是一把剮骨鋼刀!”
王賢的心猛地一跳:“好,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