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王賢突然往前踏出一步。
“錚......”
一聲劍鳴刹那響起,黑衣人一直盯著王賢的雙手,卻沒有看見他手中有劍。
就在兩人被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黑霧彌漫的刹那。
王賢刹那拔劍斬出、
一劍無痕!
一劍斬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劍氣瞬殺而至。
就像你明明沒有看見,下一刻,一縷清風已經輕撫你的臉龐。
高手對峙,往往隻需一個眨眼的工夫,便足以致命。
就在黑衣人一抹如新月般的劍光,眼看就要落在王賢胸口的刹那,一縷微風已經從黑衣人的臉龐拂過......
黑霧散去,王賢手裡已經沒有武器。
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他隻出一劍!
挾著混沌之力,神龍之力,還有一絲空間之力。
王賢手中的巨闕劍恍如一縷春風,從黑衣人的脖子處拂過......
一刹那,黑衣人兩眼一黑,手裡的黑劍回斬亂舞,密不透風的劍氣護住全身上下。
隻不過,黑衣人的脖子一涼,刹那間呆住了。
退出十丈外的王賢,一聲冷喝:“我說過,隻出一劍!”
黑衣人如骷髏一樣的眼眶,怔怔地望著被黑霧包裹的少年,無力地問道:“這是什麼劍?”
王賢回道:“你用的是魔劍,我用的是神劍!”
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邪不壓正,你輸了!”
黑衣人沒有回答。
“撲通!”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王賢也不知道這家夥能不能聽見自己的說話。
漫天的黑霧往黑夜裡散去,就像他也是一團黑霧一樣。
直到沉默了半晌,才上前收了黑衣人的納戒,撿起地上的劍鞘和黑劍,隻是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
一張燃燒符落下,黑衣人瞬間燃燒起來。
誰知,就在這時。
燃燒的火焰中突然響起黑衣人的詛咒。
“王賢,我記住你的名字了,終有一天,我的兄弟會替我報仇!你死定了!哈哈哈!”
王賢一愣,卻沒有顯得驚奇。
經過這一夜間發生的怪事,世上已沒有什麼能讓他驚奇的事。
寒著臉,王賢冷冷搖搖頭,說道:“你先死,明天令狐大娘她們就會來陪你,放心,我會讓你們在地府團圓!”
離開紅樓,王賢身上少了三枚納戒。
走出小巷,他的身上多了一枚納戒,一把魔劍。
......
夜漸深。
王賢回到客棧的時候,掛在門口寫著平安二字的燈籠已經熄滅。
如此一個淒清寂寞的夜裡,再加上王賢包了平安客棧,掌櫃和夥計自然不會再待客。
大門沒有關上,四下靜寂如墳地。
偏偏大堂裡點著一盞燈,一個中年男人靜靜地坐在墳墓一樣的大堂中央。
王賢走過去,坐在桌前,跟中年男人麵對麵。
夜深人靜,夥計已經去睡覺,掌櫃卻還留在這裡乾什麼?是等人?還是在等自己?
王賢原本想拍拍手,往後院而去。
可他偏偏坐在了掌櫃的麵前。
想了想,摸出自己的酒壺擱在桌上,自己倒了一杯端在手裡喝了一口。
悠悠一歎:“掌櫃,你在等我?”
掌櫃笑了笑,拎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指著桌上的一碟獸肉笑道:“沒錯.......請吃肉。”
王賢怔了怔:“等我?我會有什麼事情?”
直到燈光照在掌櫃的額頭,他才發現這家夥明明隻是人到中年,卻多了一些斑斑白發。
不對,還有一雙幽幽發光的眼睛。
這樣一雙眼睛,隻要看誰一眼,恐怕都能看出對方的秘密。
喝了一杯酒,吃了一塊肉。
掌櫃苦笑道:“紅樓就是一個怪獸,我怕你今夜去了回不來......”
“好像有點道理。”
王賢點點頭,夾了一片肉放在嘴裡慢慢地享受,一邊回道:“沒錯,我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今天夜裡見鬼了。”
在他看來,不論是令狐春香,令狐大娘跟那綠衣男子,還是那個魔界來的黑衣人。
隻怕換了任何一個人,都難逃魔爪。
掌櫃淺淺抿了一口酒,歎道:“你隻是黃昏才到流水鎮,竟然有數不清的家夥,想要你的性命。”
王賢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看得比較遠。”
掌櫃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王想了想,回道:“因為我想過河?在一個不能過河的日子裡過河?還是說有些人不想讓我過河?想把我留在流水鎮?”
掌櫃一聽笑了。
又倒了一杯酒捧在手裡:“在不能過河的日子裡過河,你一定很有錢,或者身上有很多讓人感興趣的秘密。”
這一點,王賢沒有反對。
畢竟自己突然要過河,肯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彆說什麼懷璧其罪,單單是一個小小的秘密,就足以引起很多人注意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淡淡一笑:“這麼說來,掌櫃對我的秘密也有興趣?”
掌櫃沒有爭辯,而是看著他詭異地笑了起來。
突然說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苦水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