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間,漫天的玄冰劍悄然落下......
在五長老眼裡,虛實中竟然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按說水火相克,隻看誰的道法更勝一籌。
隻是,王賢卻用這漫天的飛花落葉,在虛空中編織了一個玄冰世界。
就像他離開神河,離開斷龍山,驟然回到明月湖畔的那一瞬間。
隻是彈指間,將來自蠻族皇城,青衣樓的殺手阿浪,化為一塊萬年玄冰,沉入了明月湖底。
即便如此,五長老依舊沒有退縮。
他依然冷冷地注視著虛實中的王賢,甚至陷在王賢編織的無數個世界裡,無法脫身。
不等五長老開口說話,執法長老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埃。
於是,虛空中的飛花落葉,不知飄去了何處。
兩人驟然之間各自出了一招,卻落得一個平分秋色的結果。
王賢很是滿意,因為往自己劍來的一道劍氣消失了。
隻是執法長老很生氣,以他眼下的境界,彆說是妖界,便是前往四大洲,那也是獨一份的存在。
卻沒有想到,竟然跟眼前的少年打了一個平手。
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於是他歎了一口氣,冷冷喝道:“你這終是妖法,能奈我何?”
王賢揮了揮手,片片花瓣自虛空落下,撕裂了執法長老的嗬斥。
甚至一片花瓣落在他的黑衣上,令得他如鐵的衣袖,被花瓣瞬間割裂。
就好像風中一劍,斬進了他的世界。
一聲嗬斥,執法長老打破了虛空中的寂靜,伸手拂去虛空中落下的飛花落葉。
手裡多了一把神龍劍。
神龍劍驟然斬出,就像先前斬出那一道火龍一樣。
而這一劍更純粹,也更強大。
挾著他一生的修為,跟他的神龍之力,還有這一方世界的道理。
以及他浸淫一生的神龍劍道。
“噗嗤!”如雞蛋殼瞬間開,這一劍將虛實都斬裂了。
在五長老的眼裡,眼前的虛實出現一道清晰的劍痕。
劍如閃電,如火龍一般卷過,卷起千層風雲,往百丈外的少年斬去。
“當當當!”
虛實中濺起漫天的火花,王賢手裡的神龍劍更快。
不等執法長老一劍斬來,他已經刹那回敬了七七四十九劍。
既然打不過,他就要搶攻。
就像他看不懂對方的劍,便不看一樣。
你斬我一劍,我斬你四十九劍,大家自打各的,看誰的劍快,誰的劍更狠,更準。
一道來自天穹的天地之力,終於落在兩人麵前的虛空。
將執法長老麵前照耀得一片光明,光明往前,欲要光照天地。
而王賢卻站在黑夜之中,一團濃濃的黑霧,漸漸遮蔽了這一方虛空。
二道氣息,挾著兩人無敵的力量,各自挾著磅礴的天地靈氣,於刹那之間,化為一陰一陽,衝撞在一起。
兩道劍氣怒嘯,在空中對斬之中,化為數十,上百道縱橫交錯的劍氣,往四下斬落。
一道劍氣落在王賢的手臂,“嗤!”的一聲撕破了他的黑衫。
握著神龍劍,他有一種錯覺,仿佛清晰地感知神龍穀中的每一條道路,每一棟房屋。
以及虛空中,那些天地氣息的變化。
他在虛實中畫的那些符,寫的那些字已然飄然遁去。
不,應該說這些字化為了天地之道無處不在。
那些符已經深深地烙印在神龍塔的石壁之中,甚至兩人斬出的劍痕,也清清楚楚地刻進了神龍塔那無比堅固的石壁裡。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
隻要他願意,隻要他運用師尊楊婉妗給他有三道劍氣......
斬出神海中的盤龍神劍,便是這虛空,這座神塔,也怕也會灰飛煙滅。
“再來!”
王賢一劍斬向虛空,不是一劍無痕,而是在用神龍劍寫字!
他要在虛實中再寫一道燃燒符,一道爆炸符,甚至一張平安符。
從昆侖山開始,他寫的字便是神符。
跟一劍無痕不同,虛空中寫下的符文更直接,更強橫。
更不要說,他還有無數的底牌沒有用。
就在寫下最後一撇之後,王賢手裡多了幾根繡花針。
他的字是這一片虛實的道理,那些符是神龍塔的衣裳,而手裡的繡花針,可以在電光石火之間,縫補虛空。
當時在書院小院樹下繡鴛鴦,隻怕子矜怎麼也想不到,王賢有一天,會用這細細的繡花針來縫補虛空。
隻不過,眼前的執法長老不是凡人。
他是神龍,還是神龍穀的執法長老。
他的眼裡沒有無數個看不見的世界,也沒有這些朵朵符文所化的桃花。
......
隻是一招,王賢便知道不是執法長老的對手。
於是,他萌生了退意。
於是他決定往回去,刹那間回到了第四層。
這一層他之前沒有來過,入眼處是一汪大湖,湖裡有沒有魚他不知道。
他看到湖邊的柳樹太細,怕是承受不住執法長老一劍。
於是他往下再退,來到了第三層。
誰知這裡竟然是天蒼蒼裡茫茫,卻沒有牛羊。
一抹滄桑蒼涼的氣息,從萋萋青草中間散發出來,從天空,從泥土深處,從他心裡瞬間蔓延出來。
腳踩著無邊的草地,王賢握著神龍劍,在天空寫字。
每一步踩下,便是在身後留下一座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