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女子收起了自己的玉瓶,將紫金葫蘆還給了王賢。
輕輕地嗅了一下,突然淺淺一笑。
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給我一滴水。”
王賢聞言大吃一驚,心道你大爺啊,你是妖怪還是鬼?竟然能看透我的神海?
不對,不對勁。
難不成那已經離開的漢子,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他眼前的女人?
還沒等他回話。
嗚嗚,起風了。
就在這嗚嗚的風聲中,神河上的迷霧漸漸散開,幽冥船終於出來了!
茫茫的神河之中,第一艘幽冥船從重重迷霧中緩緩飄出。
“幽冥船!”
刹那間,整個渡口沸騰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瞬間激動不已。
不論是活著的修士,還是在仙棺裡的老東西。
那些將自己塵封在仙棺之中,等待了千萬年的老不死,這一瞬間紛紛睜開了眼睛。
幽冥船出,他們的希望來了。
連著來自琉璃宗的光頭老人,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跟眼前的幽冥船比起來,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幽冥船出無聲無息,船身通體烏黑。
從迷霧中悄然飄出的一瞬間,讓人真正覺得,這哪是什麼神船,這就是僵屍船,鬼船。
一艘、兩艘、三艘......迷霧中出現的幽冥船是越來越多。
就在這一瞬間,王賢的嘴角動了動。
跟麵前的女子傳音:“前輩你給我一點好處,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女子聞言一凜:“說。”
王賢淡淡一笑:“我隻能給你指一條路,至於最後結果如何,那還得看天意......”
女子聞言,蛾眉緊皺,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難看。
終於,擠出一句話:“先給我一滴水!”
王賢搖搖頭:“現在不行,等他們上船之後,再說。”
女子一咬朱唇:“好。”
“衝啊!”
第一艘幽冥船飄出來的時候,光頭老人柳無痕蹭的一聲,一下子站了起來。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幽冥船。
刹那之間,老人一雙眼睛如同火焰燃燒,望向緩緩馳來的幽冥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一瞬間,那些離渡口遠遠的修士,紛紛抬起棺材,往河邊飛馳而來。
王賢搖搖頭,往後退去。
女子想了想,一揮手,連著身下的金棺一起跟在王賢的身後,緩緩往後退出一百丈。
誰也沒有想到,神洲仙子竟然將登船的機會讓給了彆人。
連琉璃宗的老人柳無痕也驚呆了。
大雪山的眾人二話不說,搬起先祖的石棺往第一艘幽冥船飛掠而去。
盧無夜在路過王賢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問道:“兄弟,你也想上這船嗎?”
“不去!”
王賢搖搖頭,凝聲說道:“動作要快,接下來要打架了!”
盧無夜一聽,嚇得一聲大喊:“師叔,師姐,快......”
柳無痕眼見大雪山的人出手了,當下身若鬼魅,第一個掠上了幽冥船頭。
還不等大雪山的仙棺上船,他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這個舉動,將所人的嚇得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瘋了!
誰也沒有想到,來自琉璃宗的長老,竟然真的跳上了幽冥船,這可是死人尋找生機的船啊?
你一個活人,竟然衝了上去!
真是瘋狂,太瘋狂了!
隨著光頭老人第一個衝上幽冥船,整個冥河渡口的人,一下子都瘋狂了。
包括地屍,僵屍在內,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往渡口邊上衝去。
“嗷嗚!”
衝在最前麵的,無疑是那些修為高強的地屍。
眨眼間,這些等了千萬年的家夥,在王賢麵前展現出上一回的舉動,紛紛往幽冥船飛掠而去。
王賢嘴角輕動,跟身邊的女子說道。
“前輩不管你信不信,這樣的一幕,我在前不久剛剛經曆......”
“那家夥喝下一滴水後,就把劍扔給了我,然後飛上了幽冥船......”
“隻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神河的秘密,連我的師尊也不知道,所以幫不了他的忙。”
“今日我的心情好,前輩你的運氣更是不錯......”
女子聽著,聽著,感覺自己就要瘋狂了。
若眼前的少年說的是真的,豈不是說,王賢已經跟著自己的師尊,上過幽冥船?去過神河的深處?
瘋了!太瘋狂了!
看著王賢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女子決定相信眼前的少年。
“嗚嗚嗚!”
所有的地屍欲要衝上幽冥船,爭搶開始了!
隻見這些地屍祭出法器,靈劍,轟殺爭奪幽冥船的對手!
“嗖嗖嗖!”
就像是上一回一樣,一口口的棺材飛上半空,往幽冥船頭飛了過去。
更有無數的仙棺是刹那飛出,直接橫在幽冥船頭。
“轟轟轟!”
一聲聲巨響聲中,夾雜著慘叫聲,跟骨碎聲,還有落水聲漫天都是。
一時間,仙氣衝天,無數恐怖的氣息將神河籠罩了起來。
就在這些家夥拚死爭奪的時候,第一艘幽冥船緩緩啟動,往神河下遊的方向,飄了過去。
大雪山的一行人,將兩口仙棺送上的幽冥船。
回過頭來,來到了王賢的麵前,卻看著依舊紋絲不動的女子發呆。
盧無夜想了想問道:“王賢,你要上船?”
王賢搖搖頭:“不去!”
中年男子想了想,跟仙棺裡的女子拱手說道:“鬱怛羅洲的大雪山,七寶古宗......仙子若他日歸來,請來做客。”
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們已經完事,就儘快離去,這裡要不了一會兒就要關閉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轉身告辭而去。
盧無夜身邊的女子,看著王賢,想了想說道:“王賢師弟,有空來大雪山,我叫上官飛雪。”
王賢聞言淺淺一笑。
揖手回禮:“多謝師姐,放心,我隻要有機會肯定會去大雪山拜訪。”
不過眨眼之間,大雪山一行人,連著琉璃宗一行人,紛紛離開了渡口,往來時的方向而去。
他們也知道,這裡隻怕要不了一個時辰就會關閉。
下一次開啟,便不知道是百年,還是千年了。
眼前的爭奪沒有絲毫停歇,漫天都是嗚嗚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