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瞎子重創的黑衣人,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出,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
劍起!劍落!
將瞎子手裡的竹枝斬斷!
“鋥!”的一聲,刺進了瞎子手臂之中!
“哢嚓!”一聲。
一直沉默的吳歡終於出手了,手裡的長劍刹那斬出,刺入了黑衣人的胸口!
一時間血肉迸濺,骨頭斷裂!
恐怖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卻沒有讓吳歡有任何的停滯!
不論麵前是什麼東西,他都要一劍砍了下來,就算黑衣人跟他一樣,是元嬰後期的修為。
被瞎子重創之後,哪裡還是他的對手?
無論如何,他要用最短的時間殺死對手,不能留給敵人任何反撲的機會!
恍惚間,吳歡驟然爆發。
電光石火之間,已經斬出了數十劍!
衝入殺手之中,替兄弟報仇的黑衣人,就好像一陣風,從未出現過一樣。
重重倒在地上,往明月湖裡翻滾而去。
血跡斑斑已經不成人形,這樣慘烈的情景並沒有讓瞎子動容。
他反而刹那拔出長劍,將已經瀕死的黑衣人頭顱斬落,挑飛,往明月湖深處飛了過去。
直到這時,瞎子才抬起頭,向著司馬玨望去。
司馬玨微微抬頭,極為罕見地說道:“瞎老頭想不到你比青衣樓的兄弟還快,看來你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狠人!”
雖說司馬玨一直未曾參與戰鬥,但是他一直都在注意著所有的人。
在他看來,倘若眼前的瞎子不出手。
分配今日戰利品的時候,他就要好好地考慮一番。
隨著突然衝出來的黑衣人倒在明月湖中,鮮血染紅了湖水。
那些散開的修士們又如同蒼蠅一樣,往湖邊湧來。
在他們看來,製造了混亂的兩人,這算是白死了。
畢竟,沒事誰去招惹來自皇城的禁軍?
更不要說,還有來自青衣樓的殺手,那些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啊?
話雖然這樣說,誰也沒有想到,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竟然殺死了七個,傷了三個黑衣殺手。
司馬玨,吳歡帶來的殺們,一下子少了將近一半。
吳歡的神情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隔著半座湖,跟數百人吼道:“你們誰想死?儘管放馬過來,一會兒我把城主大人喊來,讓他替你們收屍!”
此話了出,四下一片鴉雀無聲。
沒事,誰想跟來自皇城的禁軍,殺手們拚命?
瞎子在吳歡的幫助下,一邊包紮受傷的手臂,一邊取出酒壺。
喝了幾口酒,吃了二顆藥丸。
他倒是沒有過多地在意這一番驚變,而依舊將目光放在明月湖中,沒有移動。
司馬玨此時卻微微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就好像剛才自己想要掩飾什麼一樣,或許在他心裡,倘若自己出手,瞎子也不會受傷了。
隻不過,他的眼裡始終沒有瞎子。
他的眼裡甚至沒有禁軍,沒有青衣樓的黑衣殺手,他是誰?他是皇城秦家的天驕。
在這裡,誰敢針對他?
吳歡沒有言語,向著黑衣人走去。
一邊安撫受傷的黑衣殺手,一邊讓人將死去的同伴收進了納戒。
青衣樓的殺手臉上雖然冷酷,就算他們見多了生死,這一刻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畢竟,這是突如其來的災難,誰也不想這樣。
嗚嗚!
起風了。
明月湖在風中輕輕激蕩,從中間擴散出一圈圈漣漪,向著四下擴散而去。
將混在其中的血水重新淨化,變成了淡淡的藍色,重新散發出寧靜的氣息。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湖心的金光越來越濃。
隱於迷霧中的千瓣金蓮,恐怖的靈力往四下彌漫而去。
花瓣上紋路開始凝聚出磅礴的能量,甚至在這一刻往那些已經成熟的蓮蓬裡湧去。
向著蓮蓬裡的蓮子彙聚,濃得化不開的靈氣,便都灌進了無數的蓮蓬裡麵。
現在的千瓣就像是一棵靈氣四溢的神樹。
花瓣上的紋路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根須,整座明月湖的寶藏就是養分,神樹正在散發出神秘的靈氣。
那些將要成熟的蓮子,在這一刹那發瘋地吸收著養分,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望著迷霧中越來越濃的金光,所有人都紅了眼睛。
上千的修士分成三個方向,將明月湖圍得水泄不通,隻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所有人,將會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搶奪眼前的機緣。
有一些人也想出了截取蓮子的辦法。
或者有人已經將帶來的小船擱在地上,隻等明月湖上的迷霧散開,就要衝進去。
或者等著迷霧中的金光消失的一瞬間,便要出擊。
所有人都在想著即將到來的一刻,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擋他們。
所有的人,此時都放下了廝殺的心思。
隻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等著午時到來,天地間陽氣最熾烈一刻的到來!
他們將會使出壓箱底的招式,全部向著湖心衝去。
涼亭中的三人,此時更顯單薄無助。
慕容婉兒的臉色甚至變得有些蒼白無力,隻是她的目光沒有任何的動搖,目光死死地盯著人湖心彌漫而來的金光。
突然說了一句:“烏鴉,一會......那金光會消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