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心一橫,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尖叫,胡亂地將匕首捅了過去!
叮的一聲脆響,匕首的尖端撞在禦林軍的甲胄上,連一絲痕跡都沒能留下。
阿盛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他一把推開小翠,怒道:“你乾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姒任手握一把匕首衝了上來,對於小翠的失利,她沒有任何反應。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指望小翠能夠傷到對方,她的目的僅僅隻是想要用小翠吸引阿盛的注意力,好為自己製造偷襲的機會罷了。
而現在小翠完美完成了這個任務。
——就是現在!
姒任心中一聲狂吼,已然衝到了阿盛麵前。
雖然由於地形緣故,她隻能正麵偷襲,但她毫不在意。
她堅信,憑借自己身為女性的優越體魄,足以彌補這個缺點,可以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一擊將其斃命!
“去死吧!劣等的雄道造物!”
姒任發出一聲尖嘯,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寒芒,直刺阿盛的心窩!姒任感覺這一擊是如此的完美,力量毫無滯澀地從蹬地的腳尖升騰,經過緊繃的腰腹,最終湧入持刀的手臂!
她簡直都要沉醉其中了。
——這就是母係社會時期,隨隨便便就能長到三丈、四丈的姥祖宗們傳承下來的力量,是吃夠了肉蛋奶才能獲得的力量,是大女主才配擁有的力量,是豬男這種連五尺都長不到的廢物無法企及的力量!
她仿佛已經看到,阿盛在自己姥祖宗般的力量下,心臟被輕易貫穿,像一灘爛泥般倒下的場景!
然而麵對這一擊,阿盛那張迷茫的臉上卻毫無懼色。他甚至沒有躲閃,隻是伸出那蒲扇般的大手,用力一揮。
然後就像拍蒼蠅一樣拍飛了姒任手裡的匕首。
“誒?!”姒任一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接著不等她反應過來,阿盛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姒任隻覺得手腕像是被一隻巨大的鐵鉗死死夾住!她用儘全力掙紮,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紋絲不動。她引以為傲的姥祖宗力量就跟不存在一樣。
“這……這不可能!”她失聲尖叫,“你這種五尺不到的殘廢,力氣怎麼可能比我大!”
而阿盛一臉憤怒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拿這個東西捅我?啊?我跟你有什麼仇?我阿盛活得很開心,我阿盛還不想死,你為什麼要來殺我?!我申氣了!”
話音落下,阿盛手掌猛地用力。
哢嚓!
骨頭碎裂的清脆響聲頓時響起,劇烈的疼痛讓姒任發出一聲慘叫,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接著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阿盛又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像扔一個破麻袋一樣,朝地上一摜!
咚!
劇烈的撞擊讓姒任眼前一黑,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嘴裡依舊大罵著:“你這該死的閹豬!放開本姥!你這種劣等豬男,竟敢……”
阿盛更怒了,大聲道:“我阿盛不是豬羔子,我臉上有油說明有光彩!”
阿盛猛地騎到她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
“你給我跪地上道歉,聽見沒有?!”
咚!咚!咚!
起初,姒任還在激烈反抗,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去抓撓,用腳去踢踹。但她的力量在阿盛麵前,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她很快便被揍得鼻青臉腫,渾身劇痛。
於是她又開始大聲咒罵。
“住手!你這豬男!你敢打本姥!你這是在與所有大女主為敵!”
“放開本姥!你這頭沒開化的閹豬!除了會揮動你那肮臟的拳頭,你還會什麼?!”
“等著!等我們徹底推翻你們這肮臟的雄間地獄,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可是不管她怎麼罵,阿盛都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氣死過去,隻是揮下的拳頭越來越重。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一直以來無往不利,傲慢自大的姒任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那張原本不可一世的臉上,此刻也湧出了恐懼。
“啊!疼!彆打了!我……”
她開始僵硬地求饒。
但是這種含糊的服軟,阿盛哪裡聽得懂,拳頭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彆打了!我說彆打了!”
“我們冷靜一點,好好商量。”
……
最終,看著一邊嘟囔著各種胡言亂語,一邊不斷揮拳,好像根本沒聽到她聲音的阿盛,姒任徹底崩潰了。
“嗚嗚嗚……彆打了……求求你彆打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姒任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阿盛見她淚流滿麵,徹底放棄了抵抗,這才停下了手。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姒任,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姒任低聲回答。
“知道就好,你們趕緊滾,聽見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
姒任仍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小翠拖著僵硬的雙腿,來到姒任麵前,把她拉了起來。
姒任涕泗橫流,在小翠的攙扶下,一邊啜泣,一邊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東暖閣內。
楚路看著聊天群界麵上那從六十點躍升至七十點的修正值,滿臉都是困惑。
修正值增加,意味著故事線被收束。也就是說,姒任已經徹底放棄刺殺他了。
這真是……太奇怪了。
他本來還在思考,後續該如何應對。畢竟季春宴上不可能一直把阿盛帶在身邊,總會有疏漏。
結果沒想到,這個問題,它自己解決了?
楚路不由在心中吐槽:“看她特地跑回來,還以為是想到了什麼應對的辦法。結果就是過來挨打的,還把自己打崩潰了,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