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開始在叢林中迅速的遊走起來,利用自己的視覺、聽覺、嗅覺和直覺同時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捕捉著任何危險的信號。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便找到了一頭正在休息的卡塔昌惡魔。
這種看起來像是多足蠍子,不過體型堪比一輛人類的機械火車的巨大怪物正是卡塔昌的特產。
單獨活動的卡塔昌惡魔已經足夠的可怕,它們的銳利刀型腹足能夠輕鬆的撕裂人類的運兵車,更彆提是血肉之軀。
更為要命的是,卡塔昌惡魔習慣群居,它們會形成一個巨型巢穴,然後生產孵化種族的幼體。
蘭博居高臨下的丟擲了一塊人頭大小的岩石,狠狠的砸在了卡塔昌惡魔那泛著金屬色澤的甲殼之上。
瞬間,被打擾了睡眠的卡塔昌惡魔開始暴怒。
它那猶如蠍尾的巨型毒尾像是折斷草芥般,輕鬆的鏟斷了那些巨型樹木。
蘭博鬆開自己的褲腰帶,朝著卡塔昌惡魔的腦袋上澆了一泡濃鬱滾燙的黃色液體,這頭被徹底惹怒的畜生發瘋般追了上來。
卡塔昌叢林戰士瘋狂的逃竄,而卡塔昌惡魔也在瘋狂的追擊。
有許多次蘭博都差點被那巨大的螯鉗撕碎身體,但卻依靠著異常敏捷的閃避技巧,硬生生躲了過去。
“感受卡塔昌的熱情吧,綠皮雜種們!”
而在蘭博逃竄方向上的血斧小子們也是感覺到了危機靠近,但是周圍複雜的環境又阻止了他們快速撤離的企圖。
不跑是死,跑得快了沒注意環境,踩到那些要命的家夥也是死。
在這種兩難困境下,獸人們的野性和血勇也是被激發了出來。
“搞毛二哥在上,和他們拚了!”一頭血斧小子尖叫道,骨子裡的血性讓其變得瘋狂。
身為獸人中的特種部隊,他們配備的武器都是最為精良的。
血斧小子們感受著地麵傳來的劇烈震動,好像有一列火車正在極速駛來。
“射他娘的!”
“噠噠噠噠噠噠!”
血斧氏族的小子是出了名的喜歡尋思,他們已經腦補了一出獸潮來襲的大劇。
他們矯健的爬上了道路兩旁的大樹,分散開自己的兵力,同時利用提前槍壓製那傳來巨大動靜的方向。
凶猛的子彈和炮彈從他們手中,那巨大的遠程武器傾泄而出,將眼前的一切阻礙物都轟成了碎片。
等離子武器的耀藍色火焰在墨綠的叢林中閃爍,然而那巨大的震動聲不減反增。
卡塔昌惡魔在殘暴的尖叫聲中,衝入了血斧小子們的陣地,那鋒利的刀足一眨眼就切碎了四個攔路的綠皮獸人。
獸人的武器並非沒有效果,隻是卡塔昌惡魔的甲殼抵禦了大部分的傷害。
哪怕是等離子也隻能在它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冒著滾燙熱氣的血洞。
巨螯一戳一剪,兩個血斧小子就被貫穿的腹部,身體一分為二的在空中直打轉。
血斧小子們不甘示弱的用自己的大突突和大砍砍還擊。
幾個勇猛的獸人更是直接衝到了卡塔昌惡魔的後背上,打算用自己的大砍砍貫穿對方的頭顱。
附加了俺尋思之力的大砍砍異常的鋒銳,即便是卡塔昌惡魔的甲殼也攔不住這種傷害。
隻不過一道看不見痕跡的尾鞭襲來,將拿著大砍砍猛戳後背的血斧小子給挑在了空中。
本來還生龍活虎的血斧小子頓時渾身發黑,在瞬息間已經徹底斃命。
卡塔昌惡魔同樣也是身負重傷,但在臨死之前,它已然乾掉了這些硬碰硬的血斧小子。
蘭博在樹冠上嘖嘖發出怪叫,為這令人震撼的一幕感到嘖嘖稱奇。
“在卡塔昌,除非到了避無可避的情況,我們才不會去招惹卡塔昌惡魔。”
“如果一定要狩獵這些家夥,那麼最好是有騎士機甲和重型坦克作為火力支援。”
“僅僅依靠輕步兵對付這種裝甲載具般的敵人,實在是腦抽了,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蘭博召喚了他的戰友,這些卡塔昌人也不在這裡逗留,徑直返回了剛剛進入的入口。
隻不過蘭博總是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注視著自己,這隻是一種直覺,但是他的直覺許多時候比鳥卜儀還要管用。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怎麼樣,我和你說了,你的那些手下並不算合格的特種戰士。”
“他們全都死了,死在了危險的自然環境之中,你要去給他們收屍麼?”
“如果要的話就趕快,再過一會兒他們的屍體就被分解了。”
蘭博再次見到了那位名叫矢泰隆的血斧大隻佬。
對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似乎對血斧小隊的全部陣亡並不意外。
“弱者的下場就是死,他們無法勝任搞毛二哥給予的偉大使命,那麼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你們做的很好,我會儘快派下一批次的血斧小隊,前來接受訓練。”
矢泰隆淡淡的說道,他並沒有說謊,綠皮獸人最不缺的就是新鮮血液。
他也知道眼前的卡塔昌叢林戰士絕對使了手段,給血斧小隊的訓練增加了難度。
但這恰恰就是他想要的,隻有最為殘酷的訓練,才能鍛煉出最強大的特種部隊。
連這都做不到,他們拿什麼去人類的後方滲透破壞,拿什麼加入這場偉大的WAAAGH!?
獸人的平靜表現恰恰是蘭博最不願意看到的,這意味著綠皮獸人們真的在改變自己的本性。
“像你這樣的獸人,在你們的族群中還有多少?”
鬼使神差的,蘭博忽然開口提出了心中的困惑。
“數量?”矢泰隆思索了片刻,繼續回答道,“這是從我們種族自上而下發起的一場變革。
我們的至高領袖寇爾克老大,獸人大軍閥血嚎·紮克,軍閥血斧之刃·斯瓦辛格全都大力的推動變革的進行。”
蘭博默默的記住了這些獸人高層的名字,這麼說來,碎顱星的獸人軍閥就是那位血斧之刃?
“我隻是負責為偉大的獸人帝國,培養能夠適應最為惡劣環境的特戰小子。
還有其他的獸人在學習你們人類的戰術戰略,學習你們人類的文化、政治、社會製度。”
“我們的戰略專家已經分析出了你們的意圖,你們想要通過圍困碎顱星,不斷的消耗我們的有生力量,將其變成獸人帝國的一個失血口。”
矢泰隆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自信滿滿的譏笑。
“就讓我們在碎顱星上好好較量較量,這也是我們老大的意思,證明我們之間到底哪個種族才是真正的優秀種族。”
“我們獸人無懼任何的敵人,而人類就是我們現在最好的對手。
等擊敗了你們後,我們就會向太空死靈徹底宣戰,覆滅這些宇宙的渣滓。”
“那就試試!”
蘭博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你們太狂妄了,不就是有一個古獸人作為領袖麼,我們人類戰勝了無數的強敵,也不差你們一個。”
“我們能夠覆滅烏蘭諾,也能覆滅你們。”
蘭博絲毫沒有示弱,雖然他現在理論上來說是獸人的俘虜,但是想要讓他低頭是不可能的。
他有人類的傲骨,有人類的尊嚴,絕不可能向異形臣服。
兩人之間產生強烈的鬥誌,互相都不服對方,但也互相敬重對方。
綠皮獸人也是敬重有骨氣,實力強大的敵人。
“你們可以向我提出合理的意見和要求,我都會滿足你們。”
“或許我們過去表現的十分的野蠻,但是在寇爾克領袖的帶領下,我們會再度成為一個文明。”
“一個比你們更優秀和完美的文明。”
留下這句話後,矢泰隆帶著身邊的綠皮小子消失在了通道之中,似乎絲毫不害怕蘭博帶著其他卡塔昌叢林戰士趁機溜走。
“我們要不要想辦法逃出去?”蘭博身邊一名戰友詢問道。
“逃?往哪裡逃,其他的獸人地下世界又沒有叢林給我們掩護,這不純純就是活靶子?”
“而且現在地麵上還在打仗,說不定我們剛上去,就被自己人的宏炮和光矛乾掉了。”
“我們就留在這裡,狠狠的操練那些綠皮獸人,讓他們來多少死多少。
等到時機成熟,再和我們的人裡應外合,直接把這些綠皮全都宰了!”蘭博冷靜說道。
蘭博不僅僅是個優秀的戰士,他的戰略眼光同樣不差,清楚的意識到擺在眼前的選擇中哪個才是最優解。
“如果那個狗日的綠皮沒有騙我們,他們真的在全盤的學習帝國的優秀之處,那麼這個綠皮帝國的確是我們碰到的最為可怕的存在。”
蘭博故意的把聲音放得很大,幾乎是用咆哮的語氣,對自己的兄弟們說話。
等到他把從矢泰隆大隻佬口中得到的消息全都複述了一遍後,卡塔昌人才緊張的掉轉了腦袋的方向,看向了一處深邃的黑暗角落。
他的眼睛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仿佛就是一片空空蕩蕩的虛無。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那裡絕對有個不是綠皮獸人的東西正在藏著。
不是綠皮獸人,那就隻能是他們人類這邊的潛伏者了。
感受到蘭博的目光,佐伊也是略感驚訝。
“這個卡塔昌戰士的直覺好敏銳。”
“他應該是感覺到我的存在,所以才會大聲的重複收集到的情報,好通過我來向外界傳遞消息。”
不過知道歸知道,佐伊依然不打算親自現身。
他無法確定那些狡猾的綠皮獸人,到底有沒有注意到他們這些滲透者的存在。
如果他們已經注意到了,並且通過蘭博來引誘他現身,那麼隻會害了彼此。
因此,對於他們而言,最好的選擇就是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但卻不要麵對麵的相見。
佐伊隱匿於黑暗之中,腳踩陰影消失無蹤,而蘭博隻是看著那個方向,久久的佇立。
“我能做的不多,希望能夠幫到你們,了解更多有關綠皮獸人的信息。”
蘭博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隨後他拿出一張矢泰隆給的紙條,既然對方都已經說能夠滿足合理的要求,那不要白不要。
“遠程激光槍,最好還有鉕素噴火器,爆燃步槍,至於近戰武器,給我們搞幾把凡人型號的動力劍。”
“食物、藥品、生產工具,我全都要。”
“其他的人類俘虜也移送到我們這裡,我擔心一些綠皮獸人忍不住偷吃幾個人類打牙祭,這些都是我們的同胞,此時更需要團結在一起。”
蘭博也希望能夠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的庇護那些落入獸人手中的同族。
他雖然能力有限,但是做不做和能不能做到畢竟是兩回事。
……
佐伊複盤著這段時間以來得到的情報。
“碎顱星的獸人軍閥來自於血斧氏族,難怪如此的小心謹慎,根本就找不到關於他的行蹤軌跡。”
“還有那座能夠傳送獸人大部隊的h門,我們也是沒有絲毫的頭緒,這就有點麻煩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如果繼續拖延下去,很有可能會導致情況發生變化。”
佐伊想到任務的進展,心中就開始焦慮起來。
看來他們這樣分散的在獸人地下世界打轉,是得不到真正重要情報的。
他們得聚集起來,想辦法乾一票狠的,嘗試對更深處的地下世界進行一次細致探索。
佐伊很快就聯係上了其他的灰燼之爪,並且和午夜領主的指揮官靈魂獵手塔洛斯搭上了線。
“這就是我的想法,你意下如何?”
佐伊將自己的想法和收獲告知了塔洛斯,這位無比冷峻的午夜領主很快就做出了肯定的答複。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
“我們先派人把收集到的情報送回去,再直接穿插滲透綠皮獸人的腹地。”
“我倒想看一看,這些號稱沒有恐懼的綠皮獸人,到底會不會被恐懼所吞噬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