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英吉利人回話的過程中,醫院那邊突然來報,說鬆崎直人醒了。
林澤不禁感歎,可惜啊!
但隨即一想,其實鬆崎沒死也不是壞事。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即便他死了,北原也很難直接上位,畢竟大佐跟少將之間這道坎,跨越起來難比登天。
鬆崎有點背景,又人脈廣泛上下打點,還給寺內壽一和傻子圓乾了不少臟活,這種信任不是一天兩天能建立起來的,資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熬出來的。
如果鬆崎現在死了,估計岡村會毫不猶豫調一個自己派係的人過來,接任特務部長,到時候反而就被動了。
林澤趕到醫院,在病房裡見到了鬆崎。
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運氣好還是不好,你說他不幸吧,那顆子彈再差一公分就會穿過他的腦袋。
說他幸運吧,這家夥下車的時候一頭栽倒,因為卡車的駕駛室比較高,他腦門著地,所以直接摔懵逼了,現在整個人醒了之後還是看起來比較呆滯,也不知道智商到底受沒受影響。
林澤進了病房,眼含關切,情深義重的喊了一聲,“鬆崎君!”
鬆崎現在腦袋被固定住,他不能動,一動就天旋地轉想吐,耳朵還疼。
眼珠子努力瞟,見到林澤來了,鬆崎也忍不住眼眶濕潤,“林桑!”
“鬆崎君,感覺怎麼樣?”
鬆崎歎了一口氣,迷迷糊糊道:“當時,就該檢查一下製高點的。”
林澤安慰道:“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誰能想到在這麼黑的夜裡,在英吉利人已經敲定了移交事項的前提下,還是有人會打黑槍呢?”
鬆崎問道:“那批東西怎麼樣了?”
林澤沉下臉,“我們被耍了,當您遇刺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第一時間就上車打開了箱子,結果裡麵全是石頭!好在當時還沒出租界,現場又有那麼多人作證,不然真回到日租界,可就說不清楚了!”
聽聞此言,鬆崎忍不住想要抬起頭,可隨即又覺得天旋地轉,耳朵火辣辣的痛。
“鬆崎君,您不用擔心,岡村中將已經介入此事了,我們已經包圍了租界,英吉利人必須付出代價!”
“英吉利人嗎......”
鬆崎想到了那個克勞德最後說的話,難道是這個家夥嗎?
不知道是眩暈阻礙了還是幫助了他的思考,他突然瞪大眼睛,急促問道:“你給岡村中將彙報的時候,他是什麼狀態?”
林澤不知道鬆崎是什麼意思,“不得不說,岡村中將還真是有城府,他沒有絲毫慌亂,十分迅速的就下達了各項命令。”
鬆崎麵色巨變,猶豫了半天,才低聲問道:“林桑,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岡村.......”
啊?
不是,你這疑心病也太強了吧!
“鬆崎君,不會吧.....”
“林桑,你來分析分析,要接收這批東西,誰也不知道,路線是現選的,時間是現定的,怎麼會被人埋伏?所以打我黑槍的人一定是被知情人指使的,而會這樣做的知情人,要麼是英吉利人,要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