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澤去了司令部。
先到審訊室看看情況,隻見老焦已經被折騰的不成樣子,連麵部都起了水泡,還有點潰爛,看得人一陣惡心。
林澤都起雞皮疙瘩了,點上一根煙,問油津俊介,“你這是用的什麼藥?”
油津俊介攤攤手,“最新的藥,以前倒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可能因人而異吧,你最好快點給鬆崎少將彙報一下,這家夥活不了多久了,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
林澤點點頭,“也沒什麼好問的了,我去彙報下,等下午咱們送這家夥上路。”
小段在一邊看著油津俊介,恨不得當場把他乾掉。
林澤突然走到小段身邊,伸手就去拿他的槍,這倒是把小段嚇了一跳。
隻見林澤把小段的配槍抽了出來,翻來覆去檢查幾遍,又給他插回去。
“小段,你看你累的,都恍惚了,回家看看你爹,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回津門了,槍這東西是防身的,必須時刻檢查,你看你就這麼隨意的掛著,像什麼樣子!”
小段急了,“您說過,槍斃焦振國的時候...”
林澤拍拍他,“到時候我讓鈕三兒去接你,回去吧。”
小段不情不願的走了,林澤離開審訊室去找鬆崎。
鬆崎一見他就問:“怎麼樣?”
林澤低聲道:“我稍稍擴大化了一下,嚇唬嚇唬那些人,彆讓他們學焦振國,弄出來挺大一筆款子,都給你安排好了。”
鬆崎咳嗽一聲,“哎呀,這個事以後再向我彙報嘛,焦振國怎麼樣?”
林澤搖搖頭,“油津俊介把能用的藥都用了,這孫子就是不配合,現在渾身都爛了,惡心的很,我建議不要再審下去了,他現在這個狀態,就算是想配合我們,也不可能了。”
“那就處理掉。”
鬆崎跟著林澤去審訊室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焦振國身上爛的不行,還有臭味,他嫌棄的離開了,走之前交待林澤要處理乾淨。
“要不要直接燒掉?唉,鬆崎君,說實話,這個人處理起來很麻煩,一把燒成灰倒是省事,隻不過您抓了這麼大一個間諜,結果連個屍首都沒留下來,萬一以後有人質疑......可要是不燒,萬一大將閣下想使壞,追究你當初接納焦振國的責任,這屍首反倒是成了證據........”
鬆崎想了半天,“把他乾掉,然後找個隱秘地方,深埋,你把這地方記下來,要記好。”
林澤笑道:“還是你有辦法,我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
鬆崎還整詞兒呢,“我這叫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哈哈!”
“你要是愚者,我們都彆活了,什麼愚者能火眼金睛揪出深藏的間諜,什麼愚者能一統華北說一不二呢?”
“啊哈哈哈!林桑!彆這樣,什麼說一不二,我們都是給大將閣下辦事的,好了,你去處理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
小段一出了司令部,就好比行屍走肉一般。
晃悠著到了家,下人們一看少爺回來了,連忙接進來。
管家一瞧,這瞅著不對勁啊!
恰好段老板去了鋪子,管家連忙派人去請,這邊就要給小段弄飯弄菜,還端來洗臉盆,讓小段先簡單洗洗。
沒想到小段揮揮手,“這次是公乾回來的,太累了,我去睡會,如果有一位協管局的鈕主任來,就把我叫起來,其他人我一律不見。”
說完,小段徑直回了臥房,留下管家在原地不知所措。
到了房裡,小段把配槍解下來,也不脫衣裳,就這麼趴到床上。
拽過被子,塞進嘴裡,淚珠從眼角滾出來。
這一哭,就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卻要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焦振國對他來說,是老師,是戰友,更是朋友。
親眼目睹戰友慘狀,又不得不裝出一副無所謂甚至是很興奮的樣子,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