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鬆崎就寫了一封信,交給林澤。
林澤轉手丟到空間裡。
時間已接近午夜,林澤坐著鬆崎的專車,進了方麵軍司令部。
岡村這個工作狂竟然還沒休息,鬆崎帶著林澤找到岡村的副官,說有重大案情要彙報。
過了一會兒,副官出來,領著林澤進去了。
岡村的辦公室並不奢華,反而處處簡約到極致。
他此刻穿著寬大的和服,帶著眼鏡在燈下看文件,林澤進來以後,他緩慢抬頭,臉上看不出表情,“鬆崎果然還是把你叫回來了,這家夥,離開你是不會辦案嗎,林桑,說吧,有什麼進展?”
林澤搖搖頭,“大將閣下,案子沒有任何進展,這樁案子不能查,我來是想懇請您幫助鬆崎君渡過這次難關,隻要您肯幫忙,鬆崎君願意交出他在華北開發株式會社的所有股份。”
饒是岡村見多識廣,也不由得震驚了!
尼瑪,你一個小小少佐,竟然這樣跟我說話嗎?
就算我很欣賞你,你也不能這麼跳吧!
鬼子對上下尊卑相當敏感,在軍隊中尤其如此,岡村先是震驚,隨後就是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八嘎!林少佐,你是想死嗎!”
這一下動靜很大,在等待室裡的鬆崎都聽到了。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為了自己,林桑他承受了多少啊!
不然就算了,咱不求岡村這狗日的,到米利堅生活也沒什麼不好,什麼狗屁仕途,什麼狗屁升官,都不重要了!
岡村辦公室裡,麵對岡村擰次的怒火,林澤麵不改色。
“我死不死不重要,如果我死了,您就能不查案,那現在就可以殺了我,隻要您能在保住自己的同時,儘力保住鬆崎君就夠了,您對我有恩,鬆崎君對我更是有恩,更何況您還是大日本帝國的砥柱,於公於私,我都不想讓您有事。”
岡村怒極反笑,剛才都想讓衛兵把這家夥拖出去了,現在聽林澤這麼一說,又冷靜下來,“林桑,我很欣賞你,但這不是你能如此無禮的理由,我有事?我能有什麼事?鬆崎這個廢物,讓高月保爵士在北平被殺,難道我讓他切腹謝罪還有錯嗎?這是幫助他洗刷恥辱!”
“大將閣下,我剛才說了,這件事最受影響的人是您,鬆崎君能不能活,當然在您一念之間,可您自己呢?”
“把話說清楚!”
“哈一!如果我沒猜錯,您拿到米利堅在菲力濱的軍事部署圖後,沒把這東西交給軍部,而是跟高月保爵士做了一些交易吧,您是有意支持南下的,但是軍中反對南下的聲音太大,所以您用這份部署圖給南下派添了一把火,同時南下派也給了您不少承諾吧?”
岡村看不出是什麼神情,隻不過眼珠迅速轉了兩轉。
“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小小少佐能置喙的,不要試圖用你那毫無依據的猜測吸引我的注意,繼續說,你最好能拿出真正值得我思考的東西,不然我會立刻槍斃你。”
“您有沒有想過,什麼人能在治安良好的北平,如此乾淨利落的殺掉高月保爵士,您現在讓鬆崎全力查案,如果真查出線索,那還要不要繼續?大將閣下,正治是你死我活,眉來眼去是大忌,這案子繼續查下去,北上派會恨你,而高月保爵士背後的南下派,就不會恨你嗎?”
岡村悚然而驚!
他是個老陰比,而老陰比最擅長什麼,老陰比最擅長用自己的視角揣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