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穀正點了點段文軒,“我再等你二十四小時。”
隨後起身出門,上樓接電話。
“林君,是我。”
“花穀司令,偵緝隊的人說,段文軒被抓了?”
“哈一,正想跟林君通報這件事情,我們的人偶然抓了一個間諜,順藤摸瓜,把段文軒揪出來了。”
電話那邊,林澤的語氣有點為難道:“花穀君,有沒有確鑿證據?不瞞你說,這個段文軒跟我有點交情,他能擔任副隊長,我也出了力,萬一出了什麼事.........”
花穀正趕緊道:“現在還在緊急調查,但請林君放心,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跟您沒有關係,您認識的人那麼多,哪能一個一個都甄彆過來呢。”
“話是這麼說啊.....”
花穀正雖然想立功,但也不想得罪林澤,畢竟林澤對他“有恩”,如果忘恩負義,傳出去了名聲可不好聽。
於是接著道:“這樣,要不您也派人參與一下查案,這樣彆人就說不出來什麼了.....”
沒想到這個提議被林澤一口拒絕了,“這不行,本來就瓜田李下,我哪能再摻和,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如果段文軒真出了問題,那這事不要拖延,快刀斬亂麻吧。”
“哈一!請林君放心。”
“花穀君太客氣了,這事是我欠了你的人情,等你忙完這件案子,我們一起喝杯酒。”
“一定,一定。”
掛上電話,林澤長出一口氣。
他娘的,這事兒還真是棘手,自己算是摘出來了,但看花穀正的口風,他還是要咬著段文軒不放啊。
想想也是,就算是北原蘭介,恐怕同樣會往死裡查這件案子。
到了下午,消息已經傳開,眾人議論紛紛。
段宅。
老段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已經很少到鋪子裡去了,在家喝藥調養。
老管家慌慌張張跑來,“老爺.......”
老段靠著軟榻,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慌慌張張的,怎麼了?”
“老爺,少爺他.......聽偵緝隊裡的人說,少爺他被憲兵司令部帶走了.......”
老段半晌沒有說話。
然後猛烈的咳嗽起來,老管家趕緊給他拍後背。
咳嗽過後,一看手帕上,絲絲血痕殷紅。
“管家,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些話嗎?”
老管家麵色慘然,“老爺......”
“去辦吧,文軒他經常去的那家聞藥鋪子,被封了嗎?”
“老爺,我讓人看了,還沒有。”
“好啊,好,我雖說就這一個兒子,但我這個兒子,有本事啊,我是個商人,家啊國啊,懂得不多,忙活這一輩子,想的本是兒孫繞膝,安度晚年,沒辦法,誰讓我攤上這個世道呢?管家,這些年來,也多謝你照料了。”
老管家跪地痛哭,“老爺,要是沒有您,哪還有小老兒的命在,您要救少爺,我不攔著,可事情還沒到山窮水儘那一步,是不是去找林爺他.....”
老段笑了兩聲,“這已經需要林爺幫忙啦,受人恩惠太多,我這老臉也覺得發熱,管家,這半年,我看了多少先生,吃了多少藥,你心裡是有數的,本就活不了幾天了!”
說到這,老段又帶了一絲悵然,“本來想死在不冷不熱的天氣,不然出殯的時候,文軒還得受折騰,現在好了,到了這一步,還出什麼殯!管家,你是忠仆,我要你一忠到底,按我說的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