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大哥!”
津門料亭的一間和室,岡村忠正推門而入。
經過幾天時間,他徹底被林澤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像個好奇寶寶,跟在林澤身邊體驗這個體驗那個。
而且經過林澤的刻意引導,岡村忠正現在已經有了點二世祖的派頭,當麵對社會上的各路人士時,他總算能保持倨傲,雖然還做不到收放自如,但總比此前的畏畏縮縮要好得多。
“兄弟來了,快坐,就等你呢!”
房間內的小桌上,炭火鍋子咕嘟咕嘟,旁邊還擺著幾盤薄如蟬翼的羊肉。
“兄弟,嘗嘗,東來順的羊肉,大師傅現片的,現在天冷了,就得吃羊肉,這羊是從口外來的,趕到北平,先放到西山那邊養著,喝的是泉水,吃的是藥草,鈕三兒為了讓這批羊順利到津門,還協調了幾個專用車皮,順便請來一位大師傅,你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吱聲。”
“哈一!”
岡村忠正太喜歡這裡了,也太喜歡林澤這位大哥了!
在東京,接近他的人要麼不懷好意,就差把小算盤寫在臉上,要麼就是出於對岡村大將的尊敬,對他過分的客氣。
而那些華族子弟,又看不起他這種沒落武士家庭出身的人,現在的小鬼子那邊血統論家世論還是很盛行的,連岡村忠正這種實打實的二代都能成為受害者。
想想看,一個從小沒怎麼受過重視,能感受到父母對弟弟的偏愛,長大了知道父親很牛逼,但自己沒沾過什麼光,還被人看不起的二弟,突然接觸到一位手眼通天的大哥,帶他吃,帶他玩,帶他見世麵......
岡村忠正主動拿起桌上的酒壺,先給林澤倒上,再給自己滿上。
抽鼻子一聞,讚歎道:“吆西,汾酒!”
對於喝慣了清酒的岡村忠正來說,一開始華夏白酒對他來說還是很難下肚的,但喝了兩次就明白,華夏白酒因為釀造工藝而產生的乙酸乙酯香氣,不是其它酒水所能比擬的。
華夏酒完全就是被一些酒蒙子拉低了形象,再加上大量低端酒的生產衝擊了市場。
實際上,洋酒所謂的什麼煤油香,花果香,堅果香氣等等,根本不可能跟高端華夏白酒的香氣所媲美,整一杯五糧液和格蘭菲迪對比一下,就能明白其中區彆。
“忠正啊,來,吃肉,我問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見你父親?”
一說到這個,岡村忠正神情憂鬱。
看來他跟他爹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差,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家夥跟老鬼子幾十年都不見麵。
“忠正,你聽我說,大將有大將的難處,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次你機緣巧合來了津門,又跟我一見如故,作為你的朋友也好,大哥也好,我必須要勸勸你,你應該去見你父親,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你自己。”
“為了我自己?”
林澤夾了一筷子羊肉,又喝了一口酒。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難道要一直在東京窩囊下去嗎?你也看到了,這裡跟東京比如何呢?”
“各有優劣。”
“所以在這裡發展,跟在東京又有什麼區彆呢?我告訴你,在東京,彆說是你,就算是你父親也得小心翼翼,但在這裡不同,這裡是你大哥我的地盤,你父親想給你什麼支持,也更方便。”
岡村忠正放下筷子,歎了一口氣,“他不會給我支持的,我女友的哥哥想當軍官,他都不同意。”
林澤笑了一聲,“你太天真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爹嗎?旁人都不說,就說那位東條首相,就足以讓你爹小心翼翼了,話說回來,你爹以軍起家,就要格外重視軍隊的規矩,如果那人本來就在軍隊裡,提拔一下他也沒什麼,可我聽說,那人就是個遊手好閒之輩,難道就直接弄進來,還給個官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