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聚焦，白綿綿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後，殺氣如退潮般瞬間消失不見。
“嗯，是我，是做噩夢了嗎？”
江辭身體放鬆下來，抬手在她頭上撫摸著，柔聲問道。
感受著他的撫摸安慰，白綿綿垂眸沒有做聲。
江辭也沒有再說什麼話，隻是眼神帶關心的看著她，等待她情緒平複下來。
過了有一會，白綿綿再次抬眼，聲音平靜的陳述道：“剛剛夢回了一段不太好的記憶。”
如果那時發現媽媽並不喜歡吃那藥丸子，如果那帶有喪屍病毒的藥丸子沒有繼續給媽媽吃，媽媽是不是就不會在那時候喪屍化？
這樣的反問，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會在心裡反問自己。
悔恨交加的情緒更是讓她痛苦不已。
她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發現媽媽不喜歡吃那藥丸子！
她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把那藥丸子塞到媽媽手裡。
因為那時，房間裡喪屍化的人都被蘑菇炸死了，有小部分沒有喪屍化的人活了下來，可她媽媽沒有救回來。
江辭突然抬手把房間燈光打開，連忙從空間鈕取出手帕紙，去擦拭白綿綿流淌出來的眼淚。
“嗯？”
白綿綿這時才發覺自己流淚了，一時間，她不由神色懵圈的看著給自己擦眼淚的江辭。
雖然她現在的心情挺低落的，但還沒有到要流眼淚的地步。
畢竟事發已經這麼多年了，她心裡對於這事的悔恨情緒已經淡了很多。
突然，白綿綿想起這身體情緒過大就愛流淚的毛病。
可她明明都已經能控製住了，怎麼今晚它又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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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綿綿試著去收住眼淚，卻發現眼淚還是在嘩啦啦的流，一時心態不由有些崩，然後她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江辭原本看著那嘩啦啦流出來的眼淚就心裡發慌，現在看到那淚水流的更凶了，心裡不由更慌張難受了。
他張口想要說什麼，但他並不會安慰人，也沒有安慰過人，這時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事情過去了，不要哭了？
可，能讓她回想起來都情不自禁流淚的事，真的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不再繼續傷心流淚？
那說，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可是她想起來都哭的事，以前一定也為這事哭過不少次，這次哭過真的會好嗎？
而且那樣說了，她會不會哭的更厲害？
他不想她繼續流淚啊。
江辭心裡糾結為難不已，然而他給白綿綿擦眼淚的動作沒有慢半分，隻是那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
肉眼可見江辭慌亂起來，還一副想要說什麼，但又一直沒有說出口的模樣，白綿綿心裡那絲傷感沒有了，甚至有點想笑。
這樣神色慌亂難以定奪的江辭，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挺有趣的。
而下一刻，白綿綿也真的笑了起來，唇角揚起，笑彎了的眉眼裡泛著盈盈的笑意。
這突然綻放的笑臉宛如梨花帶雨，美得衝擊到了江辭的眼睛。
讓他那因為擔心她而提起的心臟，都不禁為它怦然萌動了下，“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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