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梟這裡,正側耳聽薑虎彪說著這張壽的來曆,這乍一聽到靈吉祥菩薩的身外慧身,兄弟二人俱是齊齊一愣,黑梟等愣神隻持續一瞬,就裝作茫然之狀,問道:“靈吉祥尊者是誰?身外慧身又是什麼?”
薑虎彪解釋道:“佛門中的能者一旦有了成就,常常隱其名諱事跡。
這位靈吉祥尊者乃西方佛脈大極樂寺中的一位能者,業已證就阿那含三果,永斷貪、嗔、癡三毒,曾經發下大願,其身永住金台山秘魔岩,不墜紅塵,直證阿羅漢四果。
因此平日積累善功,隻以元神遊行紅塵,尋那陽壽將儘、因果已了之凡軀,暫寄其中,號曰“寄身”或“應身”,又或是身外慧身。
以此暫寄之軀行善積德,廣種福田,待其陽壽自然耗儘,便收回元神,功德圓滿。
不過此身壽數一旦滿九九之數,若還不能以善緣之外力,令其應時圓寂,元神歸位,則此寄身便難舍斷,時日一久不免與塵世牽纏漸深。
縱使尊者道心堅固,亦恐沾染一絲滯礙,有礙那清淨無礙之金身,於證那阿羅漢四果的究竟功果上,平添波折,甚或需重新積累,方能滌儘塵染,再續前緣。”
“小道友。”
盜元君看向黑梟,開口道:“尊者神通廣大,此等身外慧身若是尋見,在其身功德圓滿,壽數滿九九之數時,為其了卻慧身,助其元神歸位,便可繼承此身外慧身之衣缽。
按照張壽道友所言,那番僧很是符合靈吉祥尊者的慧身特征,其身邊的真字金經很可能就是大極樂寺的六字真言之一,要是咱們繼承那等衣缽,將來不也能稱尊作祖。”
此言一出,聞聽之人俱是眼睛一亮。
黑梟聽了也是暗自點頭,可一想到真字金經還得和這些個異派妖人同享,心裡大不爽利。
儘管他在心裡告誡自己,靜觀其變才是上佳之策,可是極其辛辣譏諷的話控製不住的脫口而出。
“雖說寶物曆來都是有德有能者居之,也並不限定於哪一門一派,可萬難料想你們這種真炁雜而不純,元神陰而不明者,竟也是作這等奢想。”
“梟弟!”
薑虎彪正要勸阻,瞥見黑梟那不怒自威的麵容,心中閃過父親、大哥,還有還有好幾個生平極畏極懼的人,一時沒了下文。
他暗自想道盜元君為人介於正邪之間,從不偏倚於那一方,涵養極高,素有大誌,在藏靈派三代子弟中聲望頗大,曾被父親讚其有一派教主之胸懷。
以盜元君之胸懷,應當不會和梟弟一般見識。
盜元君沒有說話,但那張壽已是出聲,言語中極是不忿。
“真靈派下的子弟果然猖狂,凡是寶物都該你們獨吞不成?
即使你們真個強取豪奪,那也還要憑著自己的本領道行,分個強弱高下,就你身上那點肉身道行,也敢在我們這裡虎口奪食。”
“你說對了。”黑梟此刻心裡滿是狠意凶性,雙手抱胸的道:“凡是寶物,那就該是我得,這就是我們真靈派的天命,你張壽敢違抗這個天命嗎?”
“我”
張壽不是蠢人,不會中這文字陷阱。
他的師承算不得高深,已近乎散流,故而在此依附盜元君,要在藏靈派中掙個前程道途,見盜元君都忍了下來,自然不想再硬頂下去,隻在口舌上討威風。
“依我來看.”
堂外來了一人,聲才到,其身更在聲前,飆現堂前。
“管它金經銀經,先合力弄出來是真。
屆時是分是搶,各憑手段便是,在此空爭,若是讓那番僧元神提前感應我等圖謀,嘿嘿,怕是誰也落不得好。”
這人話還未說完,盜元君和張壽已是齊齊起身相迎,麵上頗多恭敬之色,口中更是大呼的道:“恭迎芙蓉仙城百醜喪姑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