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禽上真雖不解帛上之意,但見哭麻老祖從容展示,心中略安,笑著說道。
此時坪上已是禮成,正在向祖師壇上香叩拜,稟告洞天諸位祖師丁如意已正式入門,百禽上真忽然目光一凝,目內神光綻綻,朝院門處一道身影望去,喃喃的道:“這是.師兄!”
那身影背對,隻露出半邊。
因見百禽上真看過來,那身影便往外走去,似在示意百禽上真跟來。
百禽上真掃視全場,見眾道俱在關注坪上丁如意告祖流程,思量再三,自覺自己已無人可製,於是對哭麻和馬王小神交代了兩句,稱自己暫遁院外,若是半個時辰不回,讓二人定來接應。
而後他便悄悄念了道口訣,留下個化身在此,真身隱遁而去。
在百禽上真走後,哭麻老祖表情驟變,再度展布去看。
“大小青姑,我明明已請高人為二女遮掩玄機,他為何還能算出,且算的如此周詳細致。”
“道兄,無事否?”
馬王小神問道。
哭麻老祖沒去看他,感應到一道視線,側首去看,正對上季明的目光。
在那道目光之中,充斥著無限的深意,如被重重鉛雲遮掩的深邃星空一般,在老祖長久凝視其中,身體中的溫度都被抽去一般。
隻見季明開口微張,無聲說話,哭麻老祖明明不懂唇語,但也瞬間了悟話語中的意思——你若追去,二女必死。
老祖發白的麵上,湧上異樣的潮紅,心中極度衝擊的情緒滋生出心魔,這心魔又被他「萬化歸元魔藏」中的魔功孕化為魔頭,自元神中攝來嘴裡,狠狠咀嚼咽下。
一旁馬王小神見老祖嘴裡滋嘎滋嘎的嚼著什麼,疑惑的夾起盤中小果放入嘴裡品味,心中暗道:“道兄嚼得那樣起勁,我怎麼沒覺出有甚滋味。”
哭麻老祖忽然轉頭看向馬王小神,表情詭異的問道:“你覺得我對弟子如何?”
馬王小神不明所以,但還是回道:“道兄對弟子自是自是嗬護有加,可惜天妒英才,接連隕落,隻剩大小青姑。不過要我說,這被離放在外,最不過問的二女,反而是最成器的。”
“是啊,養在身邊的不成器,遠放在外的倒有器根,任誰都能看出老祖我對誰是真愛護。”
在一處孤崖上,穿山怪扒開土岩處來透氣。
“怪哉!怪哉!
這鶴山上怎麼陣外有陣,前一陣中我竟是從土裡鑽到火裡,火裡鑽到腐木裡,後一陣更是離譜,五行全亂,打的明明是個土洞,鑽進去卻變成個草窩。”
這時,一前一後兩道身影來到崖上小小廬蓬前
“師兄且慢,您大雲浮山上看守天書神冊,負有大羅紫府之要職,萬難抽身一見。
師弟實在想煞,若非師兄道明那大雲浮山中有禍胎藏而不發,入山易使神智昏聵,七情上腦,師弟早去拜見了,今日幸而得見,師兄可是有玄機示下?”
百禽上真話剛一說完,見對方停在蘆蓬前,不發一言,手中已悄悄捏碎個符信。
“靈虛子何其霸道,隻因我不合其意,便要將我誆殺於此,真是道中魔賊。
他這手段倒是不俗,我這一對法眼,竟一時半刻瞧不出你身上的破綻,如我所料不差,你必是猿妖幻偽而成。”
“嘿嘿,你這妖魔宗師倒是見識不凡,隻三言兩語就道出真相。”
那身影轉過頭來,露出同武猿上人一般無二的麵容,一派仙風道骨,笑道:“可惜你有一點錯了,我是人,與一樣都是修成人道的那類人。”
“冷翠山不在,你這區區.”
“誰說我不在。”
崖外一道身影駕馭血色梭光落來,中途人梭一分,那梭在崖外穿梭,編出血豔霞光之界,那人則是一步步走向百禽上真。
百禽上真愕然的退後一步,見冷翠山步步逼近,氣勢如虹,莫能相禦,心中大駭,這種連連失算之下的慌張無措,令元神心防都已經鬆開一分。
“你不是冷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