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麻老祖和馬王小神被接引到了寒溟靈府裡,不過在到了靈府中,二人還在想著那法壇上的見聞。
馬王小神本就對那《化生玄煞秘錄》內的魔法十分好奇,在見到那些教眾在壇上煉法之後,也瞧出些門道,便更想和那位教主好好交流一番。
老實說,他所習之真法中規中矩,某種程度還要偏向於玄門正宗,如非他那死去的師傅傳下了一身魔裝,他在中土萬難躋身於左道首腦一列。
哭麻老祖所想的,更為複雜。
他特意來此地方,就是一探這小石魔教的虛實,借那教主之力來達成他報複靈虛法師的目的。
目前來看,單單這位教主所創魔法《化生玄煞秘錄》,就可成為他實現報複的籌碼之一。
在二人被引到府中深處,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隻聞其聲,便知此聲主人何等快活肆意,全無煩惱的模樣。
趙池入內通報,輕手輕腳,極為小心,不多時候即有數名女娥舉著長長的障扇來迎,這派頭讓哭麻老祖也不由一怔。
剛剛入內,便有龍腹香在鼻尖縈繞,三五成群的女童在池邊嬉戲。
這些女童們在見到馬王小神這等惡形凶相之人也不怯懼,反而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圍著馬王小神打量。
不遠處,在汽團中半掛著的飛虹下,有一座精晶寶塌。
晶塌邊上有六七位麵如驕花的女修,或盤坐,或站立,或半躺,道行都是不俗,無一個在三境之下,她們均是麵向塌上那位美婦,嘴裡不住說些趣話。
哭麻老祖走在池邊,見塌上美婦無所覺察的樣子,臉色微微一沉,轉而又堆滿笑容。
”好徒兒,多日未見,華貴至此,讓師傅我都不敢相認嘍!“
哭麻老祖展臂朝上,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
這讓塌上小青姑的笑聲更為肆意,她就是故意一副未覺哭麻老祖入內的模樣,就是要給她這師傅一個下馬威,好讓其知曉自己今時不同往日了。
小青姑指著塌邊的女修,挑起兩彎柳葉眉,粉麵含威,一副怒極的神色,“你們幾個沒眼的婢子,隻顧著討我開心,使我連自家師傅來到都未有所覺,實在該打。”
瞧見小青姑的拙劣演技,哭麻老祖硬是耐著性子看完。
小青姑在訓完話後,這才同哭麻老祖寒暄起來,道:“聖教初創,百事待舉,瑣事纏身,未能親身遠迎,師尊勿怪。”
說著,又問起哭麻老祖可曾去大姐那裡探訪一二。
見小青姑說起大青姑,哭麻老祖心中一動,麵上掛滿苦色愁容,道:“你大姐所在之地哪是能輕易進出,我之所以趕來這裡,未能提前傳來信簡,就是因為有萬分緊急之事。”
小青姑目露疑色,端坐塌上,把玩寶叉,道:“師傅,我雖未能常在您老人家身邊侍奉,可也知你慣會以驚語唬人,今個兒難道要使到弟子身上。”
“出息了。”
哭麻老祖暗道一聲。
“是不是驚語,等我說明原委,你自能判斷。”
說罷,哭麻老祖便讓小青姑屏退左右,連馬王小神也被請出這處混溟池之外,隨後便是一五一十的將那鶴山之事道來,中間沒有半點的增減。
小青姑初聽之下還不以為意,待聽到靈虛法師竟是用自己和大姐來威脅師傅,頓時火冒三丈,銀牙緊咬。
“無法無天,他不過區區一天南小真,僥幸有了幾番作為,煉出一點道行,便已如此專橫霸道,真當我等旁門異派之中,已是無人能收他嗎?”
“二丫頭!”
哭麻老祖輕聲喚出對小青姑的舊日稱呼,說道:“我們千花洞早已和他結下仇怨,當年他將你那小師弟蚩神子鎮壓在鎖孽井下,期間不知使了何種的手段,蠱惑你那小師弟鐵了心的叛教而去。
如今你那位心愛夫君又曾受蚩神子小虹化灌頂,難保異日不會重蹈覆轍。”
“他敢蠱惑梟郎?!”
小青姑又驚又怒的道。
她和黑梟在小刺峽中一起開創教派基業,試驗魔法,拉攏教眾,共克艱難,才在教主夫人的位置上稍微過了些好日子,豈能容彆人給她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