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經得了劫念,可在金身之法上更進一步,而我也占了你的部分法身,得以形神俱妙,從此咱們同生共死,禍福與共,這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放屁。”
古化功語速極緩,可字字如重錘砸落,震得法台微塵簌簌。
“若無老夫這二首四臂法身為受體,你縱有再多的劫念,亦不過一隻困死洞中的蟲豸,焉能脫離大厄,得窺老夫的金身之道。”
右首·赤意郎君嗤笑,脖子一寸寸伸長,往上繞在梁柱間,道:“你不過是遵從上府的秘旨,同那位仙娥,還有幾個旁門老鬼,來假意救我脫困,實則不過是圖謀我的大秘。
不過好在有你這一出,讓我知道我的這個秘密,原本真可以對太平山產生威脅,不然上府何至於遣派你們來陪我演脫困大戲。”
二者語帶機鋒,字字如針。
在四臂之中,屬於赤意郎君掌控的兩臂緩緩抬起,指尖劃過法身胸膛,發出“滋啦”輕響,仿佛金屬刮擦。
那胸膛正中,隱隱透出一點赤金光芒,明滅不定,似有無數細微赤影在其中流轉沉浮——這正是寄托於千道翼宿劫念之中的「蟲成盤金丹」。
“古師啊,你費儘周章,所求者不過成仙二字。
太平山能給你的,我赤意郎君照樣可以給,你看看這劫念蟲成盤金丹,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小輩,我承認你將蟲成盤金丹寄托在千道翼宿劫念之中的法子,的確是神來之筆,此後隻要劫念不滅,金丹便存,而你就可永遠不死,連事前種下的兩道禁法都有些拿你不住。
可天南的這盤大棋,永遠都在當代太平真君的掌控之中,你來拉攏我,等你成了神真再說。”
“看來你真不明白。”
繞在梁柱上的赤意頭顱,在梁下來回的晃蕩,透露出一股儘在掌握的從容,其笑著說道:“這促成劫念蟲成盤金丹的法子啊,就是一位神真告訴我的。
可笑啊,你都已與我一體,更解了我們身上的一道禁法,竟然還換不過腦子。
你若再冥頑不靈,這法身究竟誰主沉浮,猶未可知!”
言畢,在左首·古化功眉心,一點光芒驟然亮起,形如盤曲小蛇,其麵部的肌膚竟似蠟融般微微波動,細鱗瞬間爬滿了這漆黑的麵部,將眼鼻耳全部覆蓋。
古化功悶哼一聲,四臂中結印之手猛然下壓。
法台之上,殘留的一張陣圖應激發亮,騰起縷縷黑氣,如活蛇纏繞金身,竭力壓製那眉心彎光。
他聲音陡然拔高,高聲喊道:“劫念托生.終是無根浮萍,彆忘了在你體內還有一道禁法,其由靈虛子所掌,他能敗你一次,那就能敗你第二次。”
右首·赤意郎君狂笑,聲震魔殿,引動陰火亂舞,漸漸的古化功沒了聲音。
“古師你暫且睡一覺,彆老想著同我元神意誌相抵抗,接下來我要先給太平山的劫數再添上一把火,另外我同靈虛子的恩怨也該是時候結清一下。”
“你我勢單力薄,切不可冒然和靈虛子作對!”
被鱗片死死蓋住的左首·古化功掙紮著說道。
宮門被打開,那丈許高的法身從台上一步跨出於外,立馬引來了守在外間的兩位道人。
“前輩,我家掌教哼哼老祖有請,還請前輩移步於素葉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