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哪位,可願入我教下,教中高位可任你選擇。”
黑梟很有誠意的說道。
“老祖客氣了。”
赤意郎君抬起一臂,起手施禮道。
“赤意郎君,你我皆在逆天求存的大道之上,我這素葉水城雖小,卻是那烏毒神君昔年成道之地。
對了,忘記赤意道友也曾是原盤岵大山螣師公親傳,對於這位祖師仙人烏毒神君的了解,應當是比我這個外人知道的更多。
道友既是修行《成盤羽化經》,那這處地方不是更便於道友參悟玄機。”
在巨影之上,枝杈狀的三條頸項如蛇遊空,三顆虎首喉間低吼滾動,肆意展示著、傾瀉著那無上天獸神威。
在最上麵的那顆虎首人麵開口,鄭重承諾的道:“道友若是肯移步一二,我願以聖教之中副教主之位虛席以待,共參我那《化生玄煞秘錄》的至高妙境,旁門入聖,豈不快哉!”
“老祖好意,赤意心領!”
赤意郎君道。
三首杈頸上的獸首呈品字形,下麵兩顆虎首麵部上,那滿口的森白鋸齒已經咧開。
在鼻脊上,層層皺起,牽動著麵部細小肌肉,漸起猙獰之狀,虛空中煞氣相互摩擦,陰陽擊搏,頓時電閃雷鳴,晃在猙獰虎麵之上。
“非要這樣嗎?”
最上的虎首,上麵的人麵分外平靜,平靜說道。
赤意郎君對他和正體而言是威脅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僅是威脅,還是一個變數。
如今他在衡量一個人是否有威脅,已不隻是在於道行,更多的在於其能接觸到的情報信息層麵。
毫無疑問,赤意郎君擁有一千道翼火宿劫念,可以自由探究翼宿的過去隱秘,在情報層麵上遠超他人,這種威脅實在讓人如芒在背。
另外一點,自從其脫困而出後,正體便多次艱難推算這赤意郎君身上的玄機,因礙於其身上有劫念掩護,未能推到多少玄機,但也知道其未曾乘仙槎去往真女宮。
按理來說,這是他唯一的翻身機會,也是陸真君容忍赤意郎君脫困的原因。
誰都想了解赤意郎君上真女宮,到底和那位神女之間會有什麼樣的故事,這個故事未來對大劫會有怎樣的影響。
在天獸真身上,兩張虎麵和一張人麵上,表現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情緒,好像神魔在這副身軀上混成一體,讓赤意郎君心中一沉,連被他封起左首·古化功都被刺激到了。
“看來老祖執意要試我斤兩。”
赤意郎君沉聲低喝,法體不退反進,踏前一步,身形暴漲數丈,腳下的斷磚“哢嚓”碎裂,深陷尺餘,其道:“也罷,那咱們就先打過一場,再說其它。”
法身四臂齊動,瞬間擺開攻守兼備的架勢。
前雙臂中的左臂屈肘橫格;右臂五指箕張,如龍探爪,直指於巨影下盤。
其後雙臂中一臂反握,虛按腰後,藏未發之暗勁;另一臂則斜斜上揚,五指指尖有火芒流轉,蓄勢待發。
黑梟那具龐大的開明天獸真身未動,不過三首之上的呼吸粗重一些,這呼吸在外化作股股腥風穢氣,在魔宮上空來回刮動。
下一刻,左側虎首巨口大張,猛地一吸,周遭翻滾雲霧被其吸入口中。
緊接著,其頸項筋肉墳起,一道水線噴吐,在虛空中拉直緊繃,直射赤意郎君麵門,同時粗壯如殿柱的前肢,裹挾著萬鈞巨力,狠狠拍向法身的腰肋。
“嘭!”
前左臂格擋橫拍而來的虎掌,一聲悶雷般的巨響,氣浪炸開,碎石如雨激射。
那一道緊繃般的筆直水線激射在法身,那法身一動不動,任由水線在體表上“塗畫”,異彩靈皮上響徹著刺耳摩擦聲。
其前右臂那探出五指猛然一旋,指頭如靈蛇相互糾纏一起,化為一顆三角蛇頭,整條手臂軟化伸長,蛇遊而出,眨眼間已攻向黑梟的真身下盤。
同時後二臂中,上揚的那一臂,指尖火芒暴漲,這五道翼火指勁相互螺旋交織的,好似一枚鑽鑿一般,狠狠射到那一顆噴吐水線的虎首之上。
黑梟同樣未動半分,無論那五指蛇首,還是翼火指勁,打在真身之上,都沒有傷到他的分毫。
二者同時收手,沒再繼續鬥法,對於彼此的真身強度已有所了解。
“看來道友確有大計在胸,不願受我聖教拘束。
隻是眼下大劫正興,戰事不會一直局限於那落銀湖,遲早會波及到嶺中,你一個人終究是獨木難支。
我小石聖教已引入九真之地犬封國中的國人為護法,更有吠日陵內的一口苦泉為本教魔法精進之資糧。”
黑梟感覺自己拿不下對方,即使能夠拿下,也得傾儘教中人物,最後得不償失。
他心裡知道對方定然對他有所了解,如此便乾脆透露教中一些更深的隱秘,以求吸引到對方。赤意郎君如果還想報仇,就不可能一直單打獨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