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天地火位!”
一個大和尚從雲雨廟陣營中走出,合掌說道。
這話一出,季明下意識挺直脊背,餘光掃向陸真君。
他幾乎下意識以為這大和尚是陸真君的暗樁,但是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
這種事情必是雲雨廟三神,又或是更上一層的雲浮四凶提前擬定,如今不過是由這大和尚之口道出。
季明估計由大和尚道來,而不是三神自己說出,或許是這和尚,又或者是其背後的勢力,在擬定這一疆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氣,故而給予和尚於會上發聲的優待。
“玄石寨寶相洞大鑒禪師!”
離朱高真一口道出大和尚的身份,問道:“怎麼,你玄石寨也要摻和此劫,還是說南姥神山上的二老要來摻和一腳?”
大鑒禪師哈哈一笑,麵有得意之色,開口說道:“貧僧也是受人之托。”
這禪師心中暗自估量的道:“在雲雨廟一方中,除了三神之外,我便是最具風頭的,其它也不過陪襯而已,他日此三疆論會傳揚開來,必使我名聲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裡,他又豔羨的看了一眼太平山諸元首。
這些太平山的頭頭腦腦,就沒有積攢名聲的煩惱,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名聲都是自己送上門去。
“靈虛子。”
在大鑒禪師的背後,小青姑一步跨出,迎著眾多高真的目光,眼神微微一縮,後又膽氣萌發,開口喊道:“沒想到吧!三疆之一會定在天騰山。
你不是要在那山中煉製法寶,現在你可以繼續煉,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小石聖教的長老和犬人護法,必在那份名錄之上。”
“天地火位!”
陸真君重瞳半闔,聲音平淡,“這天騰山乃南荒萬類共生之福地,威德道友持‘永久中立’之約,爾等欲將其劃為鬥法疆域,可有問過天騰山之主?可有問過那南荒萬靈異類?”
喪門神水煙人形微微晃動,空靈之聲帶著一絲早有準備的從容。
“陸道兄此言差矣,天南大劫,如火燎原,豈有完卵?
威德老母深明此理,已默許此事,至於萬靈.,在這等的劫數之下,能入此疆了斷因果、爭那一線生機,亦是造化,況且.”
喪門神那水煙人形轉向季明,意有所指的說道:“貴派的靈虛法師,不也早將法寶煉爐置於山中那口毒陽煞穴了麼?此乃天意使然,合該此地應劫。”
“默許?”離朱高真冷笑一聲,“怕是威德老母也難壓山中洶湧暗流,被爾等裹挾至此吧!”
就在三神不耐煩之時,陸真君拂塵忽地一揚。
“好。”陸真君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下了戰門前的所有喧囂,“天地火位,天騰山,可為第三疆——南火疆。”
此言一出,連季明都感到一絲意外,這三神擺明和天騰山內部黨派有所勾結,真君竟是如此乾脆地應下,難道真將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放在他那如意寶上。
想到這裡,他即便手段頗多,也有感於一股沉重壓力,身子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
這天南正教的擔子,確實是不大好擔。
“三疆既定,名錄道行門檻依於前議,寒波疆界限可外擴百裡。”
“好!”
三神齊聲說道。
“名錄之事。”
陸真君目光如電,直刺三神,“即刻開始議定,按照天上所言,兩家每份名錄之上,人數上限為十二,名消可補,一旦封錄僉押,至於入疆時限,就定為三日。”
“三日?!”
喪門神的聲音中帶著驚疑。
如此緊迫,顯然是太平山不欲給雲雨廟從容串聯各家勢力,在天騰山、寒波疆,乃至大雲浮疆布置的時間。
“正是三日。”陸真君心意決絕,毫無轉圜餘地,斬釘截鐵的道:“劫火已燃,豈容蹉跎?若不應,戰門之前,此刻即見分曉。”
“名錄議定,開始!”
見三神無話可說,陸真君拂塵一揮,一代真君之威儀儘顯於此,那寒光輿圖驟然分化出三份略小的光幕,分彆對應三疆。
一時間,雙方元神念頭如潮水般湧向光幕,一個個名字、一道道氣機烙印其上,速度極快,暗藏無窮的殺機與算計。
名錄光幕之上,當最後一個名字烙印完成,氣機與星鬥感應已達極致,太平山諸元首與雲雨廟三神同時肅然,目光直抵那頂上冥冥高渺之處。
在那裡,太平山諸祖師仙人和雲雨廟庇護仙神,正在那裡等待此間議定大事。
刹那間,天象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