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商秦坐在餐桌對麵,自始至終都能感到一旁茗淵幽怨與充滿戾氣的目光。
“沒有。”
“軍事基地那邊知道我外出的事嗎?”
“安達秘書長幫忙壓下去了,那天是以我的名義出入,沒人知道這件事。”
“關於我,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茗因吃了一半,實在接受不了糊成一團的物體,索性放下勺子,問道。
兩人四目相對,中間隔了一個茗淵始終保持沉默,也不知道他們對話中的意義。夜商秦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後扯開話題。
“當時你渾身麻痹,槍法並不是很準,打偏了,所以人沒死透。那兩個人我已經幫你帶到實驗室裡關起來了,等你身體好一點了,可以去看看。我隻能幫你做到這裡了。”
茗因聽後,扶著桌邊站了起來,茗淵隨後也站起。
“謝謝你。那麼正如你所見,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和包容。鐘情,送客!”
她說完便轉身,隻留給夜商秦一個背影。
茗淵默默跟在茗因身後去了,站在一旁的鐘情見狀鞠了一躬,然後攤手指向門外:“夜總理,這是殿下的意思。”
夜商秦歎了口氣。
雖然早就知道茗因什麼病痛都可以自己一個人抗,就算獨立也不能獨立到這個地步吧。
支開茗淵,一點用都沒。
能有什麼辦法?
夫妻之間,包容唄。
茗因和茗淵一前一後進入實驗室。
陰暗潮濕的小倉庫裡,兩個被蒙住眼睛的人躺在地上,血腥氣在空中彌漫。茗因向前,扯下那兩塊蓋住眼睛的白布。
當她看清了白發男人的真麵目時,茗因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撞到了茗淵。
“怎麼了?”
茗淵扶住她的雙肩。
茗因遲疑地搖搖頭。
一頭銀白長發披散,臉上滿是皺紋。
這幅麵孔,茗因曾在三年前與龍族交戰時期見過。
塞裡德帝國在時代躍遷下,雖不知近年來換了多少代,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的是,他曾是龍族領袖,掌管著塞裡德帝國大大小小的戰事,曾經茗羅交手的人,也正是他。
此人心思敏捷,作戰精明狡猾。茗因萬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當時的雇主。
與此同時,他也是茗淵的父親。
槍已經握在手心,但她顫抖著手,不敢想自己要是就這樣了結了他,會為自己帶來多少麻煩。
白發男人微微睜眼,雙唇蒼白:
“你...你...”
他氣息微弱,茗因上前一步蹲下,才勉強能聽清。
“三年前的那一場交戰,我失去了我的家人,而你們失去了聖物。你說,這算不算扯平?”
茗因咬著牙,惡狠狠地問道。
男子的目光投向茗因身後的人,在茗淵的臉上,停留了許久。
隨後,他顫抖著抬手,指向茗淵:
“他......”
“因因,就是他欺負的你嗎?”茗淵問道,語態冰冷無比,眼神中散發寒意,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透露出隱隱的殺意。
茗因剛想回答,但話在口中沒有說出,就聽見狹小的空間裡一陣槍響——
白發男子目瞪口呆,張大了嘴怎麼也發不出聲,低頭一看,心口處的位置早已出現了一個血紅的大窟窿。
“茗淵!”
茗因看見,他手上是一把銀色的小手槍,二話不說便一把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