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些天,喧鬨竟沒褪去,反而愈演愈烈。愚兄便不由得為賢弟擔憂起來。”
“愚兄知曉賢弟是心懷天下之人,可如此聲勢浩大的爭鬥,恐怕也不能忽視,更對賢弟的改製不利。”
嶽淩非常誠懇的點了點頭,“兄長所言甚是,實不相瞞,剛剛我闔目養神,就是在思慮對策。”
水溶身子不自主的前傾幾分,問道:“那可有對策?”
嶽淩搖搖頭,歎息道:“先賢像便是他們的護身符,便是陛下,也不好對他們刀兵相向,我如今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水溶也慨歎一聲,“是了,著實不好操辦,可這麼拖下去,隻怕是會愈發不可收場。”
嶽淩頷首沉吟,又作深思狀默然無聲。
薛寶琴慢慢從背後繞到嶽淩身側來,隨後便抬起嶽淩的手腕,將嶽淩的手從自己的衣襟口揣進了懷裡。
嶽淩瞳孔微縮,本能的想要掙脫,一念當麵的水溶,又不好做出什麼動作來,還需繼續維持人設。
隻是眨眨眼,嶽淩皺眉問道:“這是作甚?”
薛寶琴笑盈盈道:“老爺思慮時,不是必須要有姑娘在身邊陪侍嘛?如今房裡並無旁人,隻得我來幫老爺,可惜我身軀還未長成,若讓老爺不適,還望老爺能擔待……”
薛寶琴嬌滴滴的說著,好似真有這麼一回事一樣,更加強化了嶽淩的風流人設。
水溶更是非禮勿視,將頭偏去了另一麵。
“賢弟還真是好雅興,難怪總有常人不能及之想,原來是有常人不能及的嗜好。”
嶽淩隻是笑笑,無從辯駁,“讓兄長見笑了。”
手裡那份溫暖不是作假,尤其這手感比揉麵還更輕盈幾分,儘管稚嫩的很,但把玩起來也是一樁美事了。
嶽淩堂而皇之的順從薛寶琴的安排,卻是薛寶琴臉上鮮紅欲滴,沒想到嶽淩真的假戲真做,卻也隻能強忍著不發出羞人的聲音。
“兄長在文壇應當也頗有名望,不是常常辦些文會,詩會,若是兄長能請些鴻儒之士,為我站台,如此是不是也能取信於學子了?”
嶽淩試探問著。
水溶無奈一笑,以為嶽淩真是天真,但當麵還是委婉拒絕道:“本王與那些大儒名士是有攀交,但有大學問者,不被名利所束縛。更是賢弟如今倡導的新學,被儒生貶為異學,他們又如何昧著良心為賢弟站台說教呢?”
“本王以為,若是賢弟能說服他們,或許還有可能,以交情,利益誘之,本王也無可奈何。”
嶽淩輕歎了幾口氣,“兄長所言甚是,是愚弟欠缺考慮了。不過,眼下還沒人鬨到我府邸來,陛下應有陛下的應對之法。吾等為臣子,隻需顧好陛下交代的事。”
“正所謂,在其政謀其事嘛。”
兩人相視一眼,儘皆釋懷笑笑。
“賢弟果然是灑脫之人,是為兄冒昧了。今日多有叨擾,為兄是該學一學賢弟的心境,當是許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見水溶離席要走,嶽淩忙挽留道:“兄長難得做客,怎能不讓愚弟做個東道?留步用過晚膳可好?”
見著嶽淩的手依舊在那小姑娘的身上摩挲,水溶心底已不知翻過多少白眼,再謝絕道:“不了,就不再叨擾賢弟的好事了,告辭。”
“好,兄長慢走,愚弟不送了。”
水溶向後擺了擺手,大步出了正堂。
“侯爺,你還要揉到什麼時候?”
薛寶琴臊得滿臉通紅,比窗外的嬌花都更鮮豔幾分。
嶽淩才猛地抽回手,搔了搔頭,訕訕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入戲了。”
薛寶琴握緊了衣領,隻是默默搖了搖頭,也羞於再開口分辨了。
隻是心裡暗暗道:“僅僅是半推半就,侯爺便能願意與我等親近,那為何姐姐這些年來一直沒有進展,她到底在做什麼?”
“若是再佯裝出大戶千金的那一份矜持來,怕是以後她得管我叫姐姐了。”
“這姐姐著實是不成器,惹人煩躁。”
……
定國公府門前,
水溶快步登上馬車,對定國公府再沒有一絲留戀,連出門時與進門截然不同的彩繪也都無心欣賞。
登上馬車並未急於啟動,而是水溶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在車轎內就更換起來,似是多等不了一刻。
待換好了袍服,水溶才將換下的衣物丟給身邊管家。
“將這些燒了便是,彆將這難聞的氣味留在車上。”
而後,便讓身旁小廝燃起了檀香,清洗一下他的鼻子。
“王爺,您這是……”
水溶原本和煦的臉上,顯出稍許猙獰,“這嶽淩,竟比傳言的還更好色,簡直是色中之魔,有這等本性的人,竟然也能成大事。若敵軍行美人計,他如何抵擋得住誘惑?”
“還思慮之事需得把玩女子肉體,我呸!令人作嘔!陛下也能選出這等臣子治國,學子抗議才是正道,果真是奸臣誤國!”
小姑娘們的精彩演繹,顯然讓水溶信以為真,尤其薛寶琴的添油加醋,更讓水溶記憶深刻。
這邊正是咒罵不止,車轎外傳來一少年清脆的問候聲,“學生梅問鶴見過北靜郡王。”
水溶眉頭微皺,打起轎簾來,透過車窗望向轎外。
“你是何人?”
見到大人物,梅問鶴也極為守禮,不卑不矜的自我介紹道:“家父司職翰林院掌院學士。”
水溶稍微沉吟,後頷首道:“原來是梅家的子弟,因何來到定國公府門前?”
聽聞此言,梅問鶴眸前生出兩團火來,“尋學生未過門的妻子。”
“你未過門的妻子在定國公府???”
梅問鶴頷首,“正是。”
可聽得水溶詫異的語氣,梅問鶴又不禁多嘴問道:“學生見王爺方從府中出來,難道知道什麼內情?”
水溶冷冷一笑,喚人驅車,“並不知內情,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