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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47:Requiem(鎮魂挽歌)(1 / 2)

石磨盤的背後,被人掛起一道厚實油膩的氈毯,與隧道兩頭高懸的幕簾是同種材料。據說是從破爛的舢板上拆下的船帆。拳王正徘徊在前方,不住埋怨我做事磨磨蹭蹭,還不及初出茅廬的科西塔小姐來得投入。我不以作答,快步跟上了隊伍。

人們對山狩的了解程度相當膚淺,基本遊離在傳說與神話之間,如果這地方果真是它走過的廢巢,那麼眾人便可籍此獲取許多信息和答案。它是如何改變地形的?又是如何在追兵眼前消蹤的?以及竄走後大致去了哪裡?總之,這也等於是一次實地的勘探。

我記得過去他們總嘮叨,自己遊走在兩個世界的邊緣,行事作風素來講究低調,這回怎一改常態?並答應和媒體進行合作了呢?一番閒扯下來,方才知曉其中原因。

早在幾十年前,泛世界與極暗世界的人已發現白銀之風依舊存世,在調查之中,紛紛開始打起寶鑽的主意。而自稱正統的暗世界,卻是三方中最後查覺的一方,當想分杯羹時,彆人早捷足先登並銷毀了大部分的痕跡。如此一來,再想迎頭追趕,變得舉步維艱。

不過,暗世界有一點其他世界不具備的優勢,那就是它與真實世界緊密結合,社會各界都有他們的人。世人即便不甚明瞭,起碼也當作是種都市傳說,故而它具有潛在的影響力。在沒有任何目標前,他們可以一如既往地操縱各宗非法交易贏取暴利,地下錢莊、人口販運、毒品交易、軍火買賣等等;而一旦有了目標後,那就不同了,他們會開始洗白,商業包裝,將部分精力投入在公益事業中,很容易將自己打造成社會的進步力量。其原理,與黑社會極其相似。這麼做的好處是,能汲取到真實世界龐大的資源,可以助長自己謀事。

老錢中了牙輪咒是個客觀事實,他又與地鳴車站以及隧道有關,再加上老戴廣而告之的2201檔案,實際已在這一帶人們心頭烙下了陰影。靠警力難以應對,靠二度挖掘危險係數又大。現在冒出一群孜孜不倦的人,主動請纓乾這件事,豈不是省了各方的心?若乾成那固然好,乾不成也起到前車之鑒的教訓,因此不會有人阻攔。再加上媒體從中鼓噪,以必須給予公民一個真相為由,更是綠燈通行。所以,各種有利因素集於一身,又何樂不為?如果因此謀利,屆時他們將立即人間蒸發,隻會給世人帶來不貪圖功名的高風亮節。

這當然是主要的原因,其次是這件事從構想到成型再到實施,時間上過於倉促,現成的資源實在少之又少。那麼,工作幫起到了一個相當好的幕後團隊的作用。這批人絕對專業,長期從事拍攝與實況轉播,眼光犀利不容任何紕漏。故而在行進過程中,將能起到預警提示的關鍵。而進地峽的人一多,彼此分散的距離又開,很難傳遞信息,光靠幾顆夜風是顧不全的。最好的對策就是所有人獲取半妖視野,人力無法做到,但科技能彌補這個缺陷。

何為半妖視野?這點可以通過呂庫古小姐舉例。她被沉湖改造又吞了一顆心臟,成了雷音甕的女魔,所具有的基礎能力為,能操控數以千計的羽蝶。這些小幫凶分布在廣大區域各個位置,替代了女魔的視力與嗅覺,任何角落發生的任何事,都逃不過她的視線。故而占據主動,想伏擊就伏擊,想退走就退走,誤入的人哪怕再多,也對付不了她。那麼我等佩戴的攝像頭就等於羽蝶,它拍攝到的畫麵,也就成了眼睛,最終會傳到每組人手中的投射板上。

時值即將進入下一個千年,不論是九頻道,還是佐治亞有線台,既對將來持樂觀憧憬,也對未來憂心重重。市場飽和是個不爭的現實,已被幾大電視網瓜分殆儘,新聞播報是個傳統項目,但無法增加用戶,哪怕大樓管道破裂引發抗議這等小事,也常會被擠得人頭擁簇。這個逼仄的空間太需要新鮮空氣與血液了。所有人都對未來有預期,都希望能作出改變,地鳴車站這麼大的事,又怎肯放過?頭麵人物也在觀察,他們會根據數據得出判斷,哪種素材更符合平民的口味呢?如有必要,開設第二幅頻道或搞係列追蹤報道,往後將成為常態。

迪姐與羅莎都已不年輕了,她們這種歲數講究的是求穩,因此累活臟活兩頭挑,生怕自己會被新生一代淘汰出局。這種焦慮表現在倆人身上,都尤為明顯。故而這次夜闖地峽,她們會竭力引導輿論,炮製懸念,來為自己爭取口碑達成業績,彼此間的競爭無從避免。

須叟之間,我越過了原先那個洞窟,開始邁向未知的前方。地勢延伸並一路往下,回頭去看,我已與留在那裡布置黑渦局的幾人間,有了十多米的落差。時隔不久,我被眾人帶著來到了座怪異的石穴前,那裡是魂鐮定下的第一個支點。

為什麼說它怪異呢?主要是我分不清這究竟屬於哪種地貌。此處的麵積約有半個足球場大小,頂卻壓的極低,目測下來可能隻有二米五,像裘薩克這種體格之人,總擔心會撞到山石,給人一種難受的壓抑感。除此之外,是石穴的外形,它猶如犰狳打下的洞,而且還是隻瘸腿的犰狳,呈右側寬左側窄。兩頭石壁同樣蔓生著乾枯發硬的地衣,陰枇杷成串成串蕩在頭頂,似乎一仰頭就能咬上一口。拳王指著他們要我來辯,我點點頭,表示這裡的一切,與魔魘瀑布下的情景區彆無二。既然此地沒有伏琳沙那種遺蛻,它肯定就是山狩創下的。

除此之外,這裡已被最初的闖入者做過改動,那人在地藻腐土上鑿出壁坑,擺著煤油燈和繩索,還儲備了部分的食物。顯然是因好奇打算不斷深入預留的。根據刨印,這家夥用的是把短柄二齒叉鎬,這種工具在礦山一帶到處可見,在如此寬大的石穴中,此人究竟在挖什麼?不僅如此,腳下也略顯奇怪,它不全是砂土,還滋生著陰草,甚至長到了洞壁頂上。

正因此洞外貌古怪,四周都有大小不等的坑窪,所以眾人停著開始挖刨,打算看看土下是否被埋下過東西。我聞聽喊聲,原來是兔子,他說真正的奇觀在前方,那才是我該去之處。

“一會兒到地方後,你隻需找到寬敞的所在坐下,什麼都彆去想就行了。過程可能會有些驚悚,但那都是幻象。”他讓我去看埋入土裡的火標槍,示意跟著走便是。

“第一道題已有了答案,那個神秘人是名男性,現在可以排除跨性彆者了。”他曲曲折折地從內側口袋裡取出隻塑料袋,裝著一片布滿鏽斑的刀片,說:“早年的雷明頓全銅剃須刀架,刀片是十二片裝的良友,相當符合尤比西奧起先推測,是個收入非常普通的家夥。”

“除此之外呢?”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剩下的一隻高跟鞋,你們是否見到?”

“這一帶都翻遍了,可惜沒有瞧見,也許掉在了更深的某處吧。提燈喪婦是走得最遠的一批人,她們現在距離我們有八百米之外。這條地峽延綿不絕,誰都不知它將會通往何方。因怕出事,尤比西奧已讓她們回返,起初評估的危險,至今仍沒有出現。”他掃了一眼地壕般的下盤路,不時看向反射板,道:“隻是信號越來越差,我們目前大概在三十五米深度的地底。這裡有太多難以解釋的現象,都需要靠你來還原,以便整合。”

我本以為散步般很快就能走到的第二個支點,結果卻像穿透瀑布底下的石窟,足足走了十多分鐘。測距儀顯示為距離入口八百米,深度達五十五米,空氣開始變得渾濁和燥熱。遠處傳來魂鐮和老戴的聲音,他倆正與隧道內的工作幫在通電話,對方反映信號時斷時續,問能否將設備移進石穴內,但被尤比西奧嚴詞拒絕。

“我看他們簡直是瘋了,居然連命都不顧。”魂鐮將手一攤,叫道:“這是個遊山玩水的好去處麼?那個戴眼鏡的,還跟我說電話快被人打爆了,他們在做什麼問答,真是亂來。”

“這點好理解,工作幫全為了收視率。不過他們既然想看,就給他們看個夠。”老戴站一旁,聳聳肩歎道:“讓停在隧道內的公羊看嚴裝置,給人誤闖進來釀出禍端,就難收拾了。”

所謂第二個支點,是一片比起上頭遼闊許多的石窟,在其中央,出現了一道不該存在的風景線,那就是有棵枝繁葉茂的怪樹。它是什麼樹種我不知道,從外觀看蔥蔥鬱鬱很是龐大,兩頭兩腦橫貫著幾眼溫泉,泛出的白霧猶如陰宅底下的“仙境”,給人充滿遐想的既視感。人們已沿著洞窟埋下了數以百計的火標槍,同時打亮全部的鏡燈,將石穴照得亮如白晝。我一走進石窟,眼睛無法適應,被刺激得淌下淚來。待完全睜開,已經是很久之後。

“是否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魂鐮走到邊上,陪著我仰頭去看饅頭狀的穹頂,問:“覺得這個鬼地方像哪裡?我的預測通常不會出錯,這就是個蝃池。”

“它會不會也像陰蜮那樣,存在曼陀羅法環那種隻能進不能出的排列?咱們可是半點概念都沒有,出了差池很難全身而退。”聞言我心頭一凜,手探向背囊,打算掏出鐵屑查看。

“人如果在同一個緋局裡跌兩次跟鬥,那麼他不是蠢就是該死,我早檢查過了。要我說,這裡正巧與陰蜮截然相反,前者是極陰,這裡是至陽。”他衝我擺擺手,表明不必抓瞎,開始解釋起來。原則上呂庫古陰宅地底,起到顛覆一切作用的,正是修羅之鬆。這條七大首惡之柱將地表的生氣抽走,全都輸送給了雷音甕葬主末裔,所以天穹花祭壇才能蔓生陰花靈芝;而這裡卻生機勃勃,滿是流動的熱風和滾泡的溫泉,並且還生著樹木。

為什麼會這樣呢?原因就是此地距離地幔已十分近了,如不意外,繼續往深處去,或許能見到岩漿池,和地下火山。也正因這些因素,所以地殼變動比較反複。

我被他推著,來到不遠處站在樹下的Kr邊上。麵前的景致,簡直令她看傻了眼,哪怕我來到身後也沒有察覺。薄光打在她身上,灑下一片金黃,毫無瑕疵的皮膚變得異常光潔細膩,猶如塑料製品般通透晶瑩。望著這張背影,我不僅陶然,忍不住就想伸手觸碰。

在霧氣嫋繞的砂土間,已被他們布下了一個超大的鎮魂挽歌,陰九局要成型,就須獻祭特殊的東西,Kr本就是不漏香,當個首眼再合適不過。她什麼都不必做,隻需站在石穴中央即可。為法陣周邊的分岔路獻上寧息祈福。一旦深入的人遭上不測,可以快速退回此地固守。魂鐮讓喪婦們不必白費精力,先收了神通休整,為她站好台樁子,索住氣眼。

老戴見人們都在忙碌,也不甘寂寞,他已著人備下幾塊碩大的玻璃板,擱置在石窟的四道縫隙口。自己則取出把刷子,沾著某種塗料,正在上麵如遊龍戲水般寫著刻印。

“是不是覺得他們像神經病一樣?”見人們揮汗如雨,我湊近kr耳旁訕笑,道:“這套裝神弄鬼,我早見識過了。”

“你到此地的目的,不是與她閒聊,”可惜話聲大了些,讓耳尖的矮男人聽見。他擎著一隻鋁皮飯盒過來,將它往樹根擱下,朝遠處的兔子揚揚手,示意他可以開始了。我按他們的要求跪坐在地,雙目注視著飯盒,捕夢者說真正的驍鷙能隨時隨地入弧,但對我而言就難了些。然而無妨,此物理應是神秘人遺留的物件,上麵就縈繞著曾經的氣息,通過它可以令我打開心竅,即便沒有幻日的便利,他也可泡造出一個來,隻需朝前推一把助力,立即就能送我入眠。這種方式叫“波斑水影”,即現實中撬開虛幻的邊角,使人墜入魔魘。

“等等,”老戴見我即將入定,忙不迭地跑將上來,從銅皮匣中取出嵯峨翼在我帽簷安好,說:“雖不起作用,但通過它可以估算時間差,上次在陰蝕道場忘了帶,這回我留心了。”

耳旁的雜音逐漸散去,四下裡薄光黯淡了下來,合上的眼瞼通透,似乎能瞧見人影在快速消失。不久,我感覺自己像被浸透在夏雨中,四周顯得既潮濕又溫潤,幾乎感覺不到肢體的存在。睜開眼偷瞄,我依舊在原地,隻是人與物都不見了,被陷在一片永恒的黑暗之中。

身後傳來道勁風,有人向我脊背狠狠擊出一掌,隨著一聲走起,我瞧見自己的骷髏骨架,已被那物揪出了體外。伴隨這股力我跌出八丈遠,完全扶正身子時,眼前開始現出了變化。沒有怪石嶙峋,沒有成串的海妖金腹,也沒有東一片西一灘的溫泉。腳下出現了潺潺流淌的溪流,這是個從未到過的地方,四周有著自然光,照亮了小徑兩側的白杜鵑和石楠花。到處飄飛著水沫,莖蔓在其中低垂著婀娜嬌柔的花穗,顯得既典雅又秀美。

我默不作聲地爬起,觀賞距我最近的花盤,白杜鵑如雪,石楠如血,融合在一起顯得極度刺目。我彎腰撿起片花瓣,它已被壓碎,皺卷的邊緣已有些**,但依舊香氣濃鬱。這一地厚積的敗葉,如同晚秋公園的土道,留下了彆人踏著它們走過的蹤跡。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定了蛋糕,還沒送到。打算吃過幾塊後,然後泡在浴缸裡默默等死。”不知哪裡傳來了女人的抱怨聲,她說:“真是沒意思透了,我本該在邁阿密的海灘上看煙花,卻不知誰在搗鬼,依舊得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重新記賬,你就不能想想辦法麼?”

毫無疑問的,我聽過她的聲音,上次朦朦朧朧,這次卻清晰可見,仿若人就在隔壁。

“應該還是你那些追慕者吧,他們不希望你走,怕你跑了再也不願回來。不過,要是沒有這家夥,我豈不是白跑一趟麼?”緊接著,男人的聲音響起,他充滿倦怠,道:“我不太明白,為什麼生日非要吃蛋糕,這算是古老儀式的延續嗎?我想還是因為廉價,大人小孩都喜歡。耶誕既可以去郊外砍樹回來裝飾,也可以不去砍,但家裡總需要擺設,這就是傳統。”

這兩個人究竟躲在哪裡?我四下張望,什麼都沒有,便開始循著聲音邁進。當越過一大片的石楠花叢,眼前突然暗了下來,我正想掏出頭燈辨明方向,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軀,被一股力駕馭了,將手抬起,很快觸到了木器的質感,那也許是個窗框。

眼睛慢慢適應後,窗對麵變得清晰,果然有兩人麵對麵坐在昏暗燈下,彼此握著對方的手,正在互訴衷腸。隨著倆人湊近接吻,臉被映亮,這正是素描畫上的麗姬婭和格蘭特。

此女果然生得有幾分嬌媚,歲月無法掩蓋其風騷韻味,隻是盤起的發型十分古怪,畢竟她就是那個時代裡的人。男人一副資本家的派頭,梳著包頭,抹著厚厚的發蠟,眼波流淌著密意,嘴角有點歪。此人衣著體麵,又是鑽戒又是金表,總體說來還是挺般配的。畢竟男人有錢女人有貌,偶合天成,如真能結合,也算是低配版的老式電影明星畫報。

“誒?不對勁?”望著這座熟悉的小屋,我開始感到納悶:“按平麵圖看下來,現實裡應該並不存在這樣的一座屋子,它究竟是派什麼用途的?”

有了這個想法,我想四下走走,先將此為何處設法搞清。它顯然是個後窗,須得繞彎才能跑去正麵。不過軀殼有自己的意識,我仿若是個幽靈,隻能借助他的視覺去觀察,卻難以寄魂。好在此人趴窗台不久後也膩了,畢竟摟摟抱抱是彆人的事,自己不過是個偷窺狂,於是開始往外去。前路越走越黑,走過一段眼前猛然亮起,幾名黑著臉的礦工遠遠朝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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