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54:Twister(妖龍卷)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54:Twister(妖龍卷)(1 / 2)

石穴的彎道在眼前紛紛掠過,淋漓大汗如扭開的水喉噴薄而下,它們很快蒙上了眼,伸手抹去,睫毛又被新的汗珠所浸透,視野望出去變得既朦朧又滂沱。很快,一條黑影出現在十五米外,那是肥碩的捕夢者,他聞聽背後腳步追來,在原地停下,扭過頭張望。

“好吧,有些事光我自己是辦不成的,索性一起走好了。”瞧見氣喘籲籲的我,兔子也不多問,與我並肩同行。說來奇怪,體型富態的他按說更容易出汗,但這個家夥卻乾淨得很,隻是額頭滲著一層細密的虛汗。他讓我將嵯峨翼取下,並說偵探走後實際它已沒了作用。

幾分鐘後,我們回到破墟的巢口,開始整理散落一地的背囊。他問我說既然尤比西奧已經答應我會撈人回來,還有什麼放不下心的。老實說,如若林銳的這則電話不來,我也不會如此焦躁,很顯然在我們忙碌之際,他們在格拉斯考克正進行著另一場亂戰。手機裡除了說話,滿是呼嘯的風聲,這說明此刻的幾人跑在公路之上。而且,他的來電是想確認黑楓鎮的酒店位置,這表明幾人已經很累了,打算一到地頭便立即投宿,然後好好睡個覺。

結合種種跡象,我認為明早來鎮子彙合隻是個虛頭,此刻他們幾人正帶著範胖高中生女友往這裡趕。那麼,倘若得知Kr被充當科西塔小姐送入絕地,且因走失生死未卜,失去蹤跡這一連串消息,林銳該氣成啥樣?不用想我也能猜到結果。

而對於魂鐮、拳王等人來說,主攻的目標是次級鑽,那才是頭等大事。相較炫彩,科西塔小姐雖很重要,但並不是唯一,而且在找見她時,進去的人起碼已退出了一半有餘。人家得了利好,憑什麼還要留在渦地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到那時局麵將更加凋零。呂庫古陰宅已給了我長足的教訓,暗世界的人素來出爾反爾,現在這麼說隔一段時間又那麼說,且你也無法親眼見證,天知道屆時會有怎樣的說辭。所以,帶Kr出來這件事,隻能我親自去辦。

我整理好包袋,拿足彈藥,正待往裡衝時,卻見兔子兩手空空,站在一旁發呆地望著我。

“後來我想了想,覺得人一下子全都進去,將來連個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兔子局促不安起來,手指著我們過來的石穴,道:“而且誰都料不準,當外圍有線台的人分贓不勻,隨後又跑來亂刨亂挖,會造成怎樣的惡果。總之,這裡必須得留個人下來蹲點。”

“這沒什麼,人該乾自己擅長的事,我能明白。”拍了拍兔子的肩頭,我越過他走入破墟,說:“不久後,另一批蘭開斯特會過來黑楓鎮,要是我沒能回來,你對他們說我儘力了。”

“等等,你彆忘了我們回來的目的是為了補救,所以彼此先做個對接,以免你也失去音訊,那樣也就沒了價值。聽下來,我覺得在這裡唯一通行無阻的,可能隻剩下了返金線,雖然我不懂,但可以找出其他方式搜到你。”捕夢者一把拖住我,重新掏出盒蓋,將那截雪茄般的東西提來,說:“此物名喚鵷鶵,是一種吹響能發出放屁般雜音的口琴,它的特殊低頻能在任何嘈雜聲浪中被聽見。我另有一樽,你見到他們後就吹骨哨,我聽見了會做出聲點指引,那樣你們點燃火標槍,將歸路標記出來,就算失敗也能全身而退,切勿弄險。”

說完這些,他要我去看他擺弄的一顆犬牙,瞳孔隨著它移動,看不多久我便感覺不到肢體的存在。就在這時,耳旁傳來一聲清脆響指,回過神後我見自己已走到了黑暗邊緣,他衝我揚揚手,豎起拇指,表示對接工作順利完成,現在可以開始了。

“彆想太多,也許是我自己嚇自己,他們再怎麼次也是久經戰陣的老手,論手段不會比Leea.Foret差太多。那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流派罷了。”我努力定了定神,撥開眼前如稠汁般的黑霧,開始踏入這塊毫無概念的未知凶途。

人紮進迷霧後,就像跳入一口深池,起先還能瞧見的種種山石峭壁,變得再無感觸,伸手去探,四周都是凜冽的熱風,就連腳底也像踏在流動的沙海之中。雙目一片漆黑,哪怕眼睜得再大也不濟事。這種感覺我似曾相似,那就是幾個月前追著獍行闖入水銀心瓣時的渾噩,過程全不記得,當人有了知覺時,早已摔在了一片古怪的樹林之中。

果不其然,渾渾噩噩不知走了多久,我渾身打了個激靈,眼前的暗霧消退,自己已踏在實地之上,照常是記不得前一分鐘發生過什麼,自己又是怎麼來到了這裡。失蹤的鏡燈正橫七豎八散落在黑暗儘頭,隱隱照亮四周的怪礁頑石。撲打過來的風,無端失去燥熱,變得十分清冽,像尖刀般滲入體內刮過骨頭,令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怎麼可能?明明是煉獄般的炎熱難當,怎來到地下溶岩河旁,反倒變得冰寒刺骨?這種反物理現象讓我昂起頭。

原本隔著琥珀巨晶泛著星星點點火光的岩漿,雖外形地勢沒變,但不知何故變得一片幽藍,爆開的燎泡吐出綠色火焰,撲打在玄武岩上,凝聚起一層層的灰垢。我不由看傻了眼,這就是所謂的渦地麼?氣象問題我不懂,但怎可能溫度也會發生逆轉?滾燙的熔岩反倒成了喜馬拉雅峰,冷得人根本靠不上去。我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當真進入了這片未知之境?

鼓圓腮幫,我開始朝著四麵八方呐喊,希望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而誰能想到,狂呼似乎被某種物質所掩蓋,隻有自己耳朵能聽見,一絲一毫傳不出去。這裡的種種詭異,哪怕站在外界的人想破頭,也難以預料,難怪魂鐮等人投進黑暗變得再無聲息。我從懷中掏出鵷鶵,湊到唇邊吹響,時隔不久,火山深處傳來哨聲,在這片廣袤地界不斷回蕩。這表明留在破墟前的兔子能聽見,但具體方向是哪,就無從可辨了。

“沒關係,洛根人如其名,雖膽小如兔,不敢擅闖絕地,但他做些指引方位的小事,應該還是沒問題的。”與曾經矗立修羅之鬆的陰蜮相比,此地也不過爾爾,沒準全是幻覺,老子可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我抖擻精神,為自己點起支煙,開始回憶幾小時前的魔魘。

在山狩謝菲爾娜還未闖入孔地亞石峽前,這片絕地是個狹長形的地底灘塗,背後是蜂巢般的礁洞,麵前是流淌的岩池。英格拉姆拖著腐屍下到這裡後,早已累得口吐白沫,他無力去到更遠,就近找了個非常淺的山洞,借助他的視野,我記得曾走過的路。那麼我隻消摸到地處邊緣的山石,始終保持直行,很快就能找到它們。這點,是魂鐮他們所不具備的。

主意打定就要立即行動,我回到鏡燈前,雙眼不放過周邊環境任何細節,大致辨出這條路應該在左手邊。在那個年代裡,輔助魚骨還未普及,我隻得用膠布將射放頭燈綁到步槍槍架上,開始貼邊緩緩前行。約莫走出幾十米後,很快瞧見沙礫地上,半坐著一個人。

“誒?你哪傷著了?”走得近了,我辯出他是世界之子的人,雖不曾對話但打過照麵。這個漢子渾身亂顫,雙手抱著腦袋,渾身癱軟無力。再去看他罩子,眼球轉去了邊角,早已是神智渙散,正處在崩潰邊緣。見他毫無反應,我托住他胳肢窩開始倒拖,一直拉回鏡燈前。此人嗚咽了一聲,慢慢緩過氣來,見著是我後連連擺手。

“怎麼?你聽不見嗎?”他惶恐地環顧四周,雙手在身上亂摸,似乎打算找尋什麼。我這是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故脫了防刺服,光著膀子,身上一件武器也沒有,就連背著的各種包袋也不知去向。見我正在打量,他一把扭住我衣領,叫道:“你是打哪進來的?指給我看!”

“走過一段漆黑無華的沙地,蘇醒回來後就已經站在了這裡,跟做夢似的。”我將經過大致向他形容一遍,然後問他剛才要我聽什麼,以及其他人都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猛然間他們全都消失了,這個鬼地方到處都是沉悶雷鳴和尖銳刺音,活像鬼門關大開,人影被定住了。還沒回過神就被黑影撲倒。那到底是什麼?”他結結巴巴回應著,見我腰間掛著隨身聽,伸手一把奪過,戴上耳麥,然後將音量開到最響。

“我說,你這人怎麼隨便奪彆人東西?你究竟什麼毛病?”見他戴上就不預備還了,我與他撕扯起來,然而此人腕力奇大,一把將我推出數米外,緊緊把著耳麥不願鬆手。我見他舉止異常,心想不會是神經出了問題吧,萬一招惹他惱了,沒準會失心瘋跟我玩命。

見我撇開他獨自離開,此人高喝一聲要我站住。他將耳麥脫下又戴上,連續幾次後麵容逐漸恢複正常,便解下機子提還給我,並說自己好多了,那種噪音明顯弱了許多。既然我打算繼續前進,這東西也許會派上用場雲雲。

“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的裝備呢?”我半蹲下身,給了他一瓶礦泉水,點起煙發問。

“來來回回都是怪叫,我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可就是見不到人。然後,我仿佛踏在雲霄之間,腳下的泥地全化作了烏雲,根本分不清哪裡是陷阱哪裡是實地,你說奇不奇怪?”他依舊雜亂無章地說著話,這種神態不啻在說明,此人在極短時間內遭遇了許多突發狀況,導致突發應激障礙,他知道自己正在描述,但完全找不到重心,隻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此人需要一名專業醫師在旁引導,方能將事情說明完整。很快,他注意到我已摘下了嵯峨翼,一把抱住我的臉叫道:“你的帽子呢?你乾嘛把它摘了?你會被男鬼誤認為是金發妞。”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煩躁地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將手中的煙遞給他,讓他冷靜。

幾支煙吞雲吐霧後,他很快鎮定下來,給我描述起眾人闖進渦地後的經過。如果我繼續前行,很快便會見到一具奇形怪狀的骸骨,尤比西奧覺得此物十分妖邪,遂命人潑油去燒,而當烈火燃起,一切怪事開始接踵而來。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像熄滅的燈泡在眼前消失,巨大的轟鳴開始響起,那種聲音既沉悶又尖銳,足以將人逼瘋。不久,他感到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瞧見山石腳下坐著條黑影,將它緩緩轉過身後,壯漢不由大驚,這是具深褐色的腐屍。

一種從未體驗的恐懼彌漫上來,他不由自主往回拔腿而逃。不逃倒還好,一逃就像觸發了某種詛咒,黑影嘯叫著快步追來,壯漢一麵招架一麵打算跑回石穴,卻被纏住腳步,無數次搏戰後,他以為擺脫了腐屍,可這東西根本殺不死,每次被轟成一片灰霧後不久,又會從其他方向追擊而來。最後它撲進壯漢體內,無數的蛆蟲和蚯蚓從他鼻孔口腔甚至指甲縫中湧出,他一下子傻了,整個人也與此同時喪失了戰意,跟著就是被我扶回山石前的那一幕。

“我知道你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老子沒發瘋,你隻要繼續往前,很快就會見識到羵羊的厲害。到那時,你會比我更瘋。”他蜷縮著身子不住打顫,斬釘截鐵地說:“反正我絕不再回去,我就待在這,總好過被活活嚇死。你呀,要提防撞見的家夥,他們都不可信,沒準會拔刀捅死你。人怎麼好端端全都成了野獸?隻剩下一個正常的,卻比誰都更可怕。”

“我沒想要拖你回去,你愛待著就待著好了,不過,你說的那個正常人又是誰?”

“我們的喪婦,也就是露娜,在一切都開始變得瘋狂之前,作為斥候探向黑暗彼端,用木釘刺目後,陷入了絕對瘋狂,很快跳上絕壁爬走了,也因此她沒遭受荼毒。”壯漢抬頭掃了我一眼,歎道:“其餘的你問也是白問,我全不記得了,自己慢慢去體會好了。在這種鬼地方,去找喪婦也未嘗是什麼好主意,誰知道她會不會被迷了心竅,自求多福吧。”

我不再與他廢話,開始緊貼山石緩緩前行,走出去約莫五十大步,綠色的頭燈光斑裡照到一堆柴火般的東西,它漆黑無華體積龐大,形態尤為怪異。來到跟前時正巧一陣陰風刮過,紛紛吹散一些棉絮般的顆粒,壓在底下的東西暴露了出來。無容置疑的,這是白森森的動物骸骨,在此僵臥得十分久了,以至於骨架鬆脫,讓氣流刮得東一堆西一簇的。

但它究竟是頭什麼動物呢?我蹙緊眉頭俯下身來,用火焰射發器的管腔撥弄著殘骸。此物體長將近四米,既有猛獸的利爪,又有飛禽的橈骨,甚至還有羚鹿類的大角,簡直就像是個縫合怪。然而,如若忽略這些去辨,其主體應該是一頭大型猿類,體長在兩米到三米之間,而多出來的利爪尖角還有尺骨,都是在這具骨架上殖生出來的。這東西給人的感覺,應該是本身善於幻形,能突破DA從獸科過渡鳥類,由於可選擇性過於寬泛,在遭到致命一擊前,多顆大腦操控身體一部分正在演化,但還未成型就死翹翹了。還原下來,大概就是如此。

那名嚇破膽的壯漢曾說,所有源頭就是他們瞧見後打算施以焚禮,然後怪事連連發生。環顧這片沙礫地,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很顯然就是它了。不過這道工序沒能完成,在焦黑骸骨中,仍有未被燃及的,這個跡象說明當時情況很混亂,人們自顧不暇丟開它各自跑了。

我從沒見過暗世界的焚禮是如何操辦的,到底是烤一遍殘骸還是該挫骨揚灰,似乎全無標準。如果按老戴描述的2201檔案看過來,應該要燒成灰末才行;而按魂鐮過去的說明,隻需烤焦就算完事。此刻屍骨猶存,但人群全走失了,那麼我是否該接下革命的火種,去將這件事貫徹到底呢?不論怎麼看,這東西都邪性得很,不除淨總是隱患。想著,我掏出打火機,點燃焰口,打算給這東西再超度一回,當火光映亮它時,離奇的一幕出現了。

最初的半分鐘裡,我瞧見這堆破爛的肋板,被什麼東西擠得微微顫抖,心想大概是甲蟲或遊蛇什麼的,也沒太在意。而當重新繞回來,卻見它消停了,不過脊椎骨上開始生出葉菁,爆出一顆顆暗紅色的果實,外觀與雜草堆裡的蒲公英很相似。眨眼之間,這些東西足生得有乒乓球大小,並且在各處骨骸上一蓬蓬生根,快速發芽到結果,僅僅一支煙功夫,視線全被這種暗紅色果子所闐滿。見狀我不由大驚,便果斷地舉起噴火槍,打算先下手為強。

焰口噴吐著青藍色火苗,簡易構造從注油到引燃準備妥當,隻需長時間扣緊扳機,立即就能將脆骨化為焦炭。恰在此時,山石一側寒光閃現,一條烏黑發亮的飛鐮迎麵斬來。我本能地打了幾個側滾,翻出去八丈外,刀光如流星趕月,紛至遝來,我還未站穩,腰部被數條蟒蛇纏住。打出去的火苗擊中幾顆蒲公英,它們像氣球那般炸開,頓時化作了一片紅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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