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00:Bradley 布雷德利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100:Bradley 布雷德利(1 / 2)

男子狂猛撲騰,竭力想從這團怪霧中掙出腦袋,卻不能夠。而自己的手也被女子體內氣團限製住。一時間金星竄起,氣息紊亂,此刻的布雷德利反倒懷念起那根屢屢勒暈自己的皮帶,心內極度懊惱:“我真渾,出來時乾嘛不拿手槍呢?這下又被算計了。”

“我錯了,饒了我吧,你還是換回皮帶好了。”話音未落,他感覺女子腦袋鑽入了自己腋下,同時雙腿也被她足尖鉤住,整個人栽倒在地,便知道跟著將會迎來什麼!果不其然,手腕立即被她反扭,兩個人如風滾草般在地上翻騰,這一招在與女子最初交手時就曾見識過。

眼前濃霧隨著瘋滾逐漸消散,男子隻感肚裡翻江倒海,巨大眩暈衝上腦門,他隻能緊閉雙目緩解嘔吐來臨的前兆。正因他完全鬆弛,讓這個女魔治得服服帖帖,待到手腳被鬆開時,他剛想奮發,就感覺腳踝被她肩膀架高,整個人往後倒去,隨即摔入稠密發臭的汙水裡。

“井房!這個天殺的妹妹是打算溺死老子啊!”果不其然,藥店老板此刻正身處屋內建有水井的怪房裡。它原本是用來折磨不會遊水之人,將鐵鏈鎖住雙腿倒懸在梁上,不斷浸到池中進行拷問。布雷德利的後腰正抵在井沿前,兩腿被女子抬在自己肩頭,不論怎麼掙紮都使不上力,最終肺裡充滿汙水窒息而亡。他內心高聲呐喊:“這隻母畜生乾嘛不願放過老子呢?我不想再打了,該交代的我也全交代了,難道努力過來的一切就這樣白費了嗎?”

肺中沒被排清的淤血隨著氣泡噴濺而出,讓這潭汙水變得斑斕一片,藥店老板竭力把住井沿打算做最後一次嘗試,忽感胯下一鬆,整個人趁勢半坐起來。抹去滿臉水珠打量,女子側翻在地,殷紅血汙正汨汨流淌,因手術刀刺破脾臟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了。

“豈有此理,是你撕毀約定在先,反倒象個受害婦女那樣怒不可遏,真把老子當塊誰都能碰的豆腐看待,看看此番誰殺了誰!”布雷德利破口大罵,揮舞著刀斧為自己壯膽,卻也不敢貿然上前。因為此女實在狡詐多端,如何來斷定這不是陰謀呢?他試探性踢了幾腳,又轉去正麵細觀,方才驚出滿頭臭汗!出大事了,女魔已在連番廝打中被自己紮死了!

“這可怎麼辦?如果被賊婆娘們知道女匪首死了,我更沒法偷生,不提彆人光是那個嫻靜的大姐,也鐵定不會放過我啊。老子沒準會在這群瘋子的盛怒中被大卸八塊,然後像那視頻裡頭的情景被丟進藥鍋溶解!我怎會落到這等慘狀?誰來救救我啊!”

布雷德利歇斯底裡地發泄了一陣,開始在女子身上倒騰起來。時隔不久他從乳罩裡翻找出那部手機,準備打兩個電話尋求援助,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報警了,不論結局會如何。哪知隨著手指移動,跳出一則未接電話,當他看清這行數字,不由雙腿發軟,再度血尿了!

“我的天哪,這個萬惡的妹妹,該不會就是傳聞中鴛鴦館老板新近正在追求的女孩吧?”

對於這件事,藥店老板多少是有耳聞的,雖不曾見過,但佐治亞東北部的所有黑幫全都知曉,大老板正在熱戀中,對象是一名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因他的橫加乾涉,令所有與莉莉絲懷著血海深仇的人馬都十分忌憚。難道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妞就是神秘戀人麼?

“醉蝶花?理應是這妞的名字,起碼彆人都這麼喊她。我喚她時也沒否認過。聽說大老板的女友,正是一個花名!”布雷德利急得手足無措,忙將女子放平檢查傷勢,同時頭腦像高速計算機在運作,分析道:“大老板有個古怪的癖好,喜愛找年輕女孩同自己打架,在身心痛苦之餘是無儘的快樂。這個該死的妹妹如此好鬥,原來是她的日常啊!我的天哪,正因她習慣了這種生活,所以才會與我約定打五場硬仗?我真該死,居然以為她在施暴!”

女子渾身燙得像團烈火,胸膛上滾著細密汗珠,那張嬌豔絕倫的臉變得白紙一般,頰間卻透著紅暈。手術刀的刺擊很不成功,隻是楔入小腹割破皮肉,並未傷及內臟,造成她虛弱的原因找到了,此女大腿內側有著明顯刺傷,從而感染了破傷風。是不是在之前連番廝鬥中造成的?藥店老板無法確定,他在品嘗一輪輪生不如死的搏戰同時,此女也是同樣,那根本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賭命行為!哪是為了滿足變態心理而發泄獸欲?

“前不久鍋子黨和箭鏃吃了大虧,也隻得息事寧人,倘若招引來鐵狼和火炬聯盟衝垮莉莉絲們,闖下大禍的他們事後必然會將責任全推到我頭上。而比起這些雜碎強上十倍的伊騰頓大老板集團,倘若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為我所殺,不知會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男子無膽繼續深想,他連滾帶爬回到牢室,找來醫藥箱為女魔清洗傷口並打強心針,總之在一切搞清前,決不能讓她這麼死去。當臟兮兮的黑色皮裝被脫去,他瞧見這具**上數之不儘的刀痕,傷口全是新的,估摸著就發生在這幾天內。

一種極難形容的悲傷瞬間籠罩布雷德利的心頭,女子也同樣反抗不了伊騰頓集團的恐怖統治,隻是被囚禁在一個更大的牢籠裡,倆人的命運是如此相似。他記起自己曾枕在女子的腿上,在那時她是安靜的,出神地看著破屋大門,輕柔地撫著他的亂發,宛如情侶那般。

“隻是挨了幾頓微不足道的打,她是如此地取悅老子,可我又究竟乾了什麼?”藥店老板回想起這幾小時內的種種,雖驚懼地想要咬舌自儘,但另類體會卻是此身從未有過的,鮮血淋漓的女子是如此性感,自己好像繼絕大猝死的絕望中領悟到了無窮快樂。

由著這種狼嚎般的慘哭,女子身體微顫了一下,從混沌中驚醒回來。首先躍入腦海的,便是勿忘我那張狐媚的臉龐。當自己被她從尤寧手術台釋放後,倆人坐在沙發上休憩。

“人說女人是感性的生物,男人又何嘗不是呢?他們經常會產生各種誤解,有時理由簡單得到了可笑的地步。我敢說直到你被捆得像隻活豬,聞聽耳邊磨刀霍霍前,都是痛且又快樂的,這就是方式方法的合理運用。”她抬手向地下室揚了揚,說:“如果一味耍狠,庸醫自覺毫無生路,便會抵死對抗。完美的謊言是怎樣煉就的?那就是一半為真一半為假,虛實結合令人雲裡霧裡。拷問也是一門藝術啊,同樣須勞逸結合。毒辣和溫柔各占一半。”

據紫眼狐狸說,她困住庸醫的這些天裡,並不像此人描述的總在施暴,更多時候是擠在牢室內與他徹夜長談,有時情到深處就會再度溫存一番。他若是沒被槍誤殺,不久後便會交待文件藏在哪。而且因這個人的寧死不屈,勿忘我也很是佩服,反倒不怎麼想繼續加害他了。

女人想到此,心頭忽生一計,伴著幾聲嗚咽緩緩睜開麗眼,與他在黑暗中默默凝視。

“你沒事吧?現在好些了嗎?鴛鴦館的大老板,究竟是你什麼人?他乾嘛打你電話?”

“那是一個我想要逃避的人,他不會輕易放手,很難說那是不是愛。我此生也還不了他的恩情,他的付出叫我感到愧疚,或許隻有死才能終結一切。”她輕撫著男子的臉龐,笑了,問:“布雷德利,你所愛著的那個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為何你挨了那麼多毒打都誓死要保護她?你不必說出她的名字,我隻是對此很好奇,你倆是怎麼相遇的?如果你願意談的話。”

“她是一個我從不曾想過,會由虛擬走向現實中的人。”藥店老板打公文包裡翻出兩支上好的Weed,點燃後塞給她一支,陷入了對往昔無限的追憶之中。

那是四個月前,火炬聯盟硬塞給他製毒助手後不久,藥店老板終日誠惶誠恐,隻得在網上找尋樂子,想要將現實裡的種種不快拋諸腦後。有一次他瀏覽著醫學網,底下忽然跳出網頁,是一個叫紫藤花下的**類交友站。放在以往男子會果斷關閉,但那天他神使鬼差地點了進去,一下子就被各種露骨刺激的留言所吸引,從此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不論你在現實裡扮演著何種角色,總會在虛擬中找到相同愛好之人,布雷德利特彆喜歡停留在虐愛類頻道,不久後便結識了一個女流。倆人聊了沒幾天,便自己開聊天室互述衷腸,女人獲悉他住在劉易斯維爾,顯得十分高興,問他要不要出來幽會,她住得離他很近。

“我知道自己其貌不揚人很矮小,所以多年來我早已沒了找女友的衝動,因為那是注定不可能的事。我為何要操持危險的勾當呢?正是想要變得有錢。所以到了約會那天,我顯得很忐忑,也許她遠遠瞧上我一眼,大抵就開溜了,隨後她將賬號注銷,隨後我又將陷入空虛。”

出人意料的是,當男子來到地點後,她已經到了。此女比他高出兩個頭還多,卻絲毫不粗蠢,身材窈窕曼妙,簡直就像是仙女下凡。“這個人也太高了,她怎會接受我這種矮子?老子當真這麼走運嗎?”男子邊走邊歎,緩緩來到她身邊,膽怯地低著頭。

倆人因反差太大不敢去餐館,藥店老板邀她去家裡做客,在沿途超市買了許多生食。女人手腳麻利廚藝極好,為他做了滿滿一桌菜肴,男子嘗後高聲叫絕,一下子沒了隔閡,並與之熱烈攀談起來。原來女人也因自己長得太高,在現實裡不受待見,她與布雷德利一樣,是個對自己沒有信心之人。這次幽會本不抱太大希望,隻是好奇光屏對麵的他會是個怎樣的人。

“她說,原以為會上那種網站的人,大多都很無恥和濫情,哪知我卻是個異類,老實本份到了木訥的程度。或許我也會那麼想她,而事實上,我與她都是特彆專情之人,喜愛那種頻道又算得了什麼?隻是一時興起,並無法改變咱倆的本質。”

“在藥店你被眾姐妹活捉時,我死死挾製住你,當時你眼淚鼻涕淌一臉,為何會對我說,如果非得死,你希望由我來結果你呢?當時你是怎麼想的?”女子緊緊摟住他脖子,問。

“我不知道,反正當你進店的那一霎那,就被深深吸引住了。這果真是世間之人麼?我竭力想引起你注意,哪怕挨罵也樂意。因此被人捆綁時,近距離望著你的雙眼,一下子就沉醉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最終仍逃不過死亡,我希望由你手刃送我歸西。”

“你想抱就抱吧,我很冷,或許即將死去,這麼對待你我很愧疚。”女子在他臉頰上親吻一口,問:“那然後呢?你與蟲子女人又發生了什麼奇妙經曆?”

打那以後,男子就像掉了魂般,腦海中都是她的身影,每天光是短信就互發上千條,再沒心思待在工作室。她現在在乾嘛呢?昨晚她最後一條訊息想說什麼呢?我忽然提出約會合不合適呢?原來戀愛的感覺如此叫人動容,男子現在終於明白為情所困是何種體會了。

女人問他將來會怎麼看待這段戀情,純粹玩玩的還是認真的?她無法忍受被人欺騙,所以需要明確的答複。一時間藥店老板想到自己,過去何嘗不是如此呢?便在心頭暗暗起誓,一定要拚儘全力給她幸福。兩個月時間不算長,但他們早已愛得死去活來,融為了一體。

“你是想靠我上去將她指正出來吧?那我不妨現在就回答你,她不在人群裡。我寧可被你砍死,讓賊婆娘們切成碎肉融為肉湯,也絕不會出賣她,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男子說完這個蕩氣回腸的故事,將利斧遞給女子,合上了眼。耳邊傳來咣當一聲,他側目去看,但見得女子脖頸一歪,再度陷入昏厥之中。

“你振作一些啊!”男子高舉手術刀,打算挖開她負傷最重的瘡口,將毒血吸出來。恰在此時,一支針管刺入了藥店老板的勁動脈。他的手停在半空,立即變得僵木。

“獸類麻醉劑?”他側目去看,身後悄無聲息站著一條人影,那是怒目圓睜的農婦,此人甫一撞見,誤會他掏刀打算割喉女子。布雷德利慌忙擺手,不斷重申:“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實際是她出爾反爾想要偷襲,我隻能豁出性命拚死抵抗啊。”

極遠的石階下又出現幾條人影,是大姐帶著三個小妞聞訊而來。當見到女子昏死在地,已然成了個血人後,慈愛的大姐瞬間化為了暴跳的狂獸。男子被打了麻藥,已感覺不到半邊身子,隻得一麵解釋一麵反抗,可雙拳怎抵得過四手,更何況對方有五人。僅僅隻是兩分鐘,便在亂拳下被打得口吐鮮血,再也爬不起來。這些賊婆娘將目視範圍內所有捆繩全都找來,正待將他五花大綁時,農婦高喝一聲,製止住眾人的暴行。

“可能事實就像他說的,你們來看,倆人距離牢室那麼遠,居然跑進了井房。這個老板渾身濕透而她卻很乾燥,說明他是被扭到這裡慘遭灌水的,他無法再挨揍了,都給我出去。”

大姐假意點頭答應,趁人不備架起男子胳臂,狠狠在大腿上折斷,然後氣哼哼地率眾而去。當四周重新陷入沉寂,男子眼前出現了幻覺,哪怕再暗的角落也開始變得通透。他知道自己已瀕臨死亡,那是瞳孔放大的征兆,如果得不到急救,他將熬不到天明。

“幸虧那個大姐沒應承下來,如果換成她,我鐵定備受摧殘,還是妹妹愛我多些。我快不行了,可恨!”絕望之際,布雷德利猛然記起一件事,起先女子打開的那間牢室,適才動手時過於慌亂沒來得及細觀。但可以肯定,屋裡有個黑漆漆的東西躺著,那會是誰?難道除他之外,這裡還關著其他人麼?

他拚出最後氣力,朝著地牢偏角蛇行爬去。幾分鐘後,男子來到側開的鐵門前張望。床褥上果真臥著一具男孩僵屍,渾身彌散著蟲須般的幻光,在其胸腹位置隱約透著綠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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