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位女士又是哪個鼠輩?你邀買的人心嗎?血點羊皮隻在暗世界通行,對咱們不起任何約束作用。要不這樣吧,我可以寫下鴰單通告全部世界之子,隻保證我們不會出手哦。”博爾頓見話入佳境,乾笑了幾聲,又說:“其實啊,你們這群可憐蟲連華宵之夜的含意都沒悟清,居然也敢大言不慚來談判。真正將害殺這群婆娘的可不是咱們,而是那個泣蛩。”
通過小老漢抑揚頓挫的話語,起先鬨不明白的儀式與套取的流程,被還原了出來。嚴格意義上,其實兩者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商榷,達成互惠互利各取所想。大長老要辦這套儀式的目的,是為了從另一名擁有眠壟之心的杏子口中獲取秘密,所以血祭夜請貝巴因降臨人世都是套路噱頭,那是古代獍行常施行的鏡元換心,你殺了祭壇前任何人,都會導致儀式破產。
而今,大長老顯然已經獲悉,正有無數人馬打算收拾她,所以她接走杏子去了另一處秘密地點,已將本陣的莉莉絲們放棄了。換句話說,她手上握有另一批更忠實的信徒,足以完成整場血祭儀式。原本勿忘我給他們出的主意,是借著降神會伺機釋放出羵羊以替代魔將貝巴因,那麼一來,在妖魂侵入大長老體內的一分半鐘裡,可以出手將之揪回現實世界,從而製成蛇胚。那樣的話,不會影響大長老獲取自己想知道的訊息,或許根本沒必要死人。
“原理給你解釋清楚了,咱們要殺這群娘們有什麼意義?難道她們的人頭很值錢麼?那隻是一堆死肉罷了。醉蝶花,你給我聽好了,我既可以赦免她們也能立即發兵攻破山頭,這完全取決於你怎麼做。要保她們,你就必須在明晚前給老子摸出另一處祭台的確切位置。”博爾頓說了許多也感到累了,臨走前他故意高喝,道:“可愛的女士們,你等或許沒想過吧?此刻坐著的這個小賤貨,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偽裝的,好了,那老子就敬候佳音!”
“什麼?你是男人?”山月桂和蘋果花揮揮手要旁人起開,衝上前來就預備動手,驚問。
“那肯定是剛才的小孩信口胡謅,她與我一起睡了好幾回,我又怎會不知道?”艾莉森忙抓起一條棉毯覆上我身子,叫道:“你們自己也有腦子,好好想一想吧!這種話可說可不說,他乾嘛掛電話前非要來上一句?這擺明了就是為離間大家的感情,引發內訌哪!”
不論我打算說什麼,都毫無懸念地被她們推搡著往地牢去,作一番所謂的性彆鑒定。在我半個腦袋沒入彈子門前,遠遠的門廊處似乎出現了一條熟悉的身影,還未看清就被拖下了泛渣之井。老實說,我絲毫不擔心世界之子們會衝擊女神峰,那些屁話是恐嚇我的。目的就是老老實實為他們辦事。咱們這個破地方存在著另一名能撬動格局之人,那就是天竺菊。
博爾頓自稱是從小到大從不近女色的學究,但呂庫古陰宅一戰,最終仍是沉湎於她無法自拔,這點從柳條鎮會麵可見一斑。當小老漢撲倒在她懷中時,那是真情流露,我甚至還聽他嘴裡在調侃說,你現在怎麼不擰我這張臉了?人的歲數越大就越容易回憶往事,喪婦、拳王以及僥幸生還的光頭們,都與天竺菊產生了濃厚且無法離間的珍貴革命友情。
可這種鑒定又能起什麼作用呢?全身上下都是原裝貨,絲毫手術痕跡也找不到,我故意在她們麵前,做了幾個抬臀扭胯的俗騷動作,儘顯婀娜多姿,除了看得幾個賊婆娘暗暗生嫉,其餘都在嬉笑打鬨。山月桂以及蘋果花,隻得無奈地搖頭自嘲,說著了彆人的挑撥。
“她在兩周前,確實是個男人。”耳旁一片嗡嗡作響,忽然傳來熟悉嗓音,側目去看,迪姐正站在鐵門之下,她分開人流徑直走來,替我穿回皮裝,淚流滿麵道:“可恨的是,那群人居心不良!醉蝶花,你可知道,或許你永無法恢複當初,要帶著這副身軀度過餘生了。”
“誒?你不是隨她們爬樹心去了?出了什麼事?為何獨自跑來道場?”我將她扶起,問。
“天塌下來我都不關心,我隻在乎你!”她從側袋取出一個扁平白銀匣子,打開給我過目,指著一管紅色藥液質問:“你打沒打過庫裡亞人精心調配的橈腸針?它的真名叫泓泉!”
“嗯,我有打過,剛到伊騰頓的那晚。”我不知當如何作答,剛說了個開頭,迪姐臉色發青,額頭冷汗滲滲直下,尖叫一聲昏倒在地。眾人也顧不上其他,忙七手八腳將她抬回道場,一頓揉胸喂水後,她緩緩醒來,伸手將我擁入懷中,不斷悲歎自己為何那麼命苦。
“這種針,是一種菌株,它能讓你體內的死魂露裂化並不斷複製。醉蝶花,既然你已打過一次,千萬彆再打第二針!隻有等活性菌群徹底死完,你才能恢複正常!多麼惡毒啊,配了三針給你,為的就是要你永久固態!你縱然救得了所有人,可誰來救你?”迪姐越說越氣,目露凶光,一扭頭便見到人堆後探頭探腦的兩隻公羊,竟伸手將他們擰住,破口大罵起來!
拉多克全無防備,被她一揪,妥帖的襯衫頓時撕破一大片,裸露出脖頸掛著的垂飾。迪姐誤以為是竊聽器,抓起後隻不過是條普通鏈子,隻是略大了些,那是一輪被繁星包圍的黃金殘月。見不是罪證,她又丟了回去,衝著眾女高喝,道:“這兩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就是打算圍攻你們的那夥人,派進來的奸細!”
隻見她喉腔皮膚之下,似有活物在湧動,湛藍眼珠瞬間變得漆黑,無數骨刺正打臉頰兩端冒出,好事者竭力想要掙脫,卻紋絲不動。迪姐冷笑數聲,繼續說:“讓他們來吧,我可以燒透整片山嶺,誰都進不來!你倆若想活命,就立即給我投誠!否則彆怪我先拿你倆祭旗!”
“Dxe,你瘋了嗎?這是剃刀與琴弦,大家都是熟人啊!”我曾聽藍花楹介紹過迪姐的事,當這個女人的逆鱗被撩撥,便會自動架構起食物鏈,一旦建立,那所謂的仇人便再也無法靠近百米之內,她會隨時陷入絕對癲狂,像伺機撲出的雌虎,將對方打得落荒而逃。此情此景,明顯就是在整這出,再不阻止鐵定會鬨出大事!我什麼都顧不上了,忙將唇舌填過去分化注意力,她稍稍動容,鬆開手的同時,道場四周無名火起,瞬間灼焦了大片石麵!
“我的天哪,這哪還是鐵婆?很明顯已經異化成另一種難以分辨的高深老妖了!”禮貌者啐了口血沫,斬釘截鐵地答道:“我寧可被燒成焦炭,也不會背叛兄弟會,你來吧!”
“嗐!這都什麼事啊?那是Dxe!”論說腦子靈活,拉多克剃刀更顯圓滑,他深知厲害忙單膝下跪,捧起她的手在臉龐撫摸,哀聲道:“是,如你所願,我們宣誓效忠!”
“誒?你們乾嘛都跪著?剛才怎麼了?”神智清醒後的迪姐見烏泱泱的人群,包括兩個傷號全嚇得麵無血色跪作一圈,不由慌亂地也伏倒在地,不斷用肘子推搡,問我這是怎麼了。
艾莉森以及桃花等人,忙借著準備午餐,飛也似逃離了她的視線,待到酒食上桌,眾人方才平複下來。果然哪,在絕對武力之下,脆弱的人類立即就會選擇轉換門庭,原先那幫最神秘的女人們,紛紛以她為馬首是瞻,竭力逢迎,迪姐也在吹捧中有些雲裡霧裡起來。
“你明知她自鍛成魔,乾嘛非要去刺激她?難道不想活了嗎?哪怕大團長就在這裡,他也是無計可施,我才不願死在佐治亞呢!”拉多克低聲責備了同僚幾句,輕咳了幾下,笑逐顏開地站起身,說:“諸位姐妹,既然我們已經棄暗投明,那麼就要作為幕臣為大家出謀劃策。咱們的處境很糟糕哪,俗話說,一山不可無虎,一寨不能無主,大長老不在,咱們得推舉出一位頭領來主事,以我之見,除了Dxe還能是誰?她最適合領導咱們抵抗強敵!”
隨後,他取出一份沿途過來路上買的本地地圖,開始拿筆裝模做樣地描繪。在我們的西北麵,漢考克郡目前有一支世界之子的混合軍團,人數為五十五人;而在伊騰頓,已然集結了暗世界人馬一百餘人,此外還有四處圍繞著女神峰的格拉斯考克郡各鎮,潛伏人數不詳,總計應該超出了三百人。此外,博爾頓還預備了二百人分批隨時接應,我等已被團團圍死!
“如果不能讓他們滿意,或者談崩,那麼這五百餘人將會采取強攻,分成各支縱隊波浪式襲擊,局勢就是這麼險惡。”禮貌者長籲短歎了一陣,對莉莉絲們進行分工,同時不斷在眺望碉樓鐵門方向,顯得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怎麼回事?也該回來了才對呢。”
“誰該回來了?琴弦,我們一邊說話。”我感到心急如焚,一把扭住他胳臂拖到暗處,翻出布雷德利的變色龍為他點了一支煙,說:“我知道你們想偷偷溜走,隻是在等待合適時機,這件事我幫忙,瞅準機會送你們下山,但是,請彆再給Dxe灌**湯了好不好?她根本不知暗世界有多可怕,我希望你們隻是在哄她,而不是暗中圖謀其他。”
正說這話,遠處傳來嘈雜的拍門聲,一眾莉莉絲們抓起各種長短武器竄進雨幕,我也隨著人流來到空地,便見得馬背上騎著八個淋成落湯雞的女人,翻滾下地時臉色煞白,為首的一個就像瞧見救星般抱著我雙肩放聲大哭,早已是神情崩潰。
“出不去了,我們不論怎麼繞道,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群,他們對空鳴槍,將我們強行逼了回來,你說該怎麼辦?我不管,這些家夥都是你們引來的,你去解決讓他們滾!”木樨花原本的打算,是想帶著黃瓜等人轉移去汙水廠一帶靜觀其變,結果在暴雨中疾行,連米切爾都到不了,就被各地的不明人士堵了回來,再經過露西繪聲繪色的藝術加工,對方人數從幾百陡然上升到了好幾千,更是將賊婆娘們嚇得呆若木雞,這下,再沒人懷疑浩劫降至!
“t&bp;ca’t&bp;be,Abolutel&bp;mpoble!ot&bp;that&bp;&bp;kow&bp;t.”拉多克剃刀見一片大亂,高聲喝道:“Well,ma.Whether&bp;the&bp;tr&bp;ad&bp;&bp;are&bp;pe&bp;or&bp;fale&bp;defector.We''re&bp;tuck&bp;&bp;here,That''&bp;alwa&bp;true,&bp;''t&bp;t??Whatever,We&bp;were&bp;all&bp;coloved&bp;&bp;the&bp;trouble&bp;ad&bp;oth&bp;of&bp;u&bp;ot&bp;wa&bp;out.The&bp;Dark&bp;World''&bp;attack&bp;&bp;alo&bp;tomorrow,o&bp;ouu&bp;pra&bp;that&bp;t&bp;&bp;ot&bp;them.”
“誰要與你們兩個黑鬼同舟共濟,那麼你說,穿雨披的人又是誰?”黃瓜不耐煩起來。
“整件事若是單獨提取很難將概念說全,你等也曾聽說,前不久黑楓鎮的礦難二度發掘事件吧?”拉多克將我攏在身邊,說:“小姐就是當時的主事人之一啊,你們被涉及進來全由蛇胚禍起,以個人來說,我很同情你們,所以這得從頭說起,你們才能明白前因後果。”
迪姐作為親曆者,在席下不斷補充,約莫說了二十分鐘,莉莉絲們方才幡然醒悟,她們不由悲從心起,叫罵著為何自己要成為犧牲品?替一群失敗者來背鍋。禮貌者見普及得差不多了,便接過話茬,說:“世界之子和自由憲兵其實屬於泛世界,所以他們行事沒有任何約束。正因他們才是華宵夜的獲利方,所以暗世界的人馬普遍比較消極,也就是出工不出力。”
換言之這次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也是世界之子傾巢出動,麵對這股強橫勢力,即便道場內每個人都是骨勾婦,也是螳臂擋車,光頭們崇尚的是蠻牛戰術,一批死完另一批上,不斷從大後方調派人手過來,傷亡越大越不可能和解,直到徹底屠儘對方為止。因此,與小老漢不能撕破臉皮,那無疑是自掘墳墓。
而相較他們,暗世界菁英則要文明得多,一來沒有世界之子人手充沛;二來做事有針對性,倘若與之交惡,會受到難以想象的嚴懲。通常來說戰敗方女性囚徒會被留下狗命,然後集體送去一個叫白塔的鬼地方收押,人權你就彆想了,少挨幾頓打倒是真的。白狼仲裁院會羅列出每個邢徒的罰款金,兌換成公約金計算。那麼通過服苦役或出賣身體來償還。
有史以來,最低公約金是7年,最高公約金是累積疊加的108年,哪怕重見天日,也會被刺上黥紋,作為他日的炮灰被登記在冊,必須隨傳隨到。可悲的是,大部分人都沒能活著跨出牢籠,不是亡命在兵工廠裡,就是染了一身惡疾如野狗般死去。最可怖的是,若這個人賠償役沒服完,他的子孫後代都必須履行義務,替彆人打工,直到清賬為止。
“究竟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們可以參看這個。”琴弦從懷中掏出一本黑皮冊子,丟在眾女麵前,要她們去看39頁之後,道:“這總不會是我臨時現印的吧?裡麵軍杠寫得明瞭。”
這本恐怖異常的鐵布利希手則上明晰記錄了各種罪名的處理方式,像我這種倡導起義之人,要受倒懸天燈的街刑,而像他倆被迫投誠的,哪怕事後立功再逃回去,也同樣要被處死以絕後患。所以,這才是禮貌者竭力反對拉多克剃刀的緣由。
“好了,之所以會說這麼多廢話,是因我們不論誰,都不願走到公開叛亂這一步,暗世界的追殺令沒有期限,你敢公開叫板就等於去向一個超級軍事強國宣戰,數百萬人會不停在五大洲四大洋通力緝捕,除非你逃到冰凍三尺的南極去。趁著還有時間,喂給他們些足料吧!儘早找出另一個秘密場所在哪,以此換取血點羊皮把命先保住。你們還很年輕,未來無可限量,我倆決意留下,也是想鑽暗世界軍杠漏洞,為所有人謀求生機罷了。”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嘹亮槍響,又有人上門造訪了。我隻得硬著頭皮與艾莉森、桃花等人登上碉樓,便見得大鐵門前有個人騎著高頭大馬,麵色冷峻地注視著眾女。
“單人單騎,好大的膽子。”山月桂氣得沸騰,端起步槍打算與之對峙,同時指揮蘋果花從後門繞遠到他背後輕取。我一把將她倆拖住,朝坡道下方指了指,要她看明局勢。隻見女神峰下,早已是停滿了各種改裝車和重型摩托,幾十名雨披男正支起棚子,已將絕道封死。
“等等,這些家夥裡有幾張臉我認識,”桃花掃了幾眼,困惑不解道:“這是鐵狼的人,奇怪,怎麼還有火炬聯盟的狂徒?為什麼混跡佐治亞中部的混帳們跑咱們這兒來了呢?”
“為什麼?因為你們這幫天殺的賊婆娘吞了咱們的貨!就沒想過後果麼!”騎馬的雨披男聞聽嘀咕,厲聲喝道:“你們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連騎軍的貨也敢惦記!”
我反倒是長長鬆了口氣,這群家夥遲早會出現,隻因他們是布雷德利特地招引來脫困的,那麼隻消交還那隻大包,便解了這場恩怨。大不了挨一頓他們唾罵,或被羞辱幾句,總不至於還能將我殺了?我發出天籟之音,讓此人先冷靜下來,折轉身回道場去取包。
“態度上服軟,口吻上恭敬,先穩住此人。”我對幾名莉莉絲們關照一番,疾步下樓剛回到空地,手機不合時宜地又響了,揭開盒蓋去看,竟然是鴛鴦茶打來的。
“醉蝶花?你在哪?還留在吉普森那個老鼠窩裡嘛?為何不接電話?沒出意外吧?”他先是試探性問了幾句,然後話歸正題,焦慮地叫道:“我不知你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聽著,現在整個北部佐治亞的黑幫都在往你們那裡趕,我費儘心力也彈壓不了,上午來了一幫自稱暗世界的人,已經進駐了伊騰頓所有賓館,即將要出大事了!老婆,我該怎麼辦?”
“你什麼都乾不了,這就是命格。聽我的寶貝,彆意氣用事找暗世界慪氣,他們強大到可以瞬間蕩平整個佐治亞。倘若我不幸身死,你也切勿報仇,與我徹底割裂關係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