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事要報官。”嚴樂安把餅子收好,一臉正色。
此話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嚴樂安——澄縣有名的無賴,居然來縣衙報官了?
有同他說過幾句話的衙役,聽得此言便笑問:“嚴樂安,你連個宅子都沒有,也沒什麼銅板,報什麼案?”
旁人也有接茬的,“該不會是彆人要來告你,結果被你誤解了吧?”
這句話引得一陣哄笑。
嚴樂安也不氣不惱,仵作見這群衙役又放著手頭的工作不做,開始說玩笑話,於是又吼了幾句,這才恢複正常秩序。
“你跟我來。”
她在前麵帶路,嚴樂安在她後麵保持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仵作一路將他帶到了正廳,此刻的正廳內,除了縣令、知縣,還有剛到任不久的嚴主簿。
估摸著嚴主簿是來打探消息的。
見仵作來了,知縣眼中流露出畏懼,又瞧見跟在她身後的是嚴樂安,他又止不住地厭惡,乾脆從側門出去了。
嚴主簿看見他們,正要退下,卻被縣令攔住了。
莫縣令笑道:“他們一會兒就走,我這邊還有工作沒同你說完呢。”
嚴主簿隻好留了下來,目光不住地往嚴樂安身上看。
嚴樂安沒給他眼神,上前將信封遞給莫縣令後,就跟著仵作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見縣令當著他的麵打開了信封,主簿彆開眼睛不去看。
沒幾分鐘,縣令就把信封攤開放在了一旁,繼續和主簿說這幾日的情況。
也不知縣令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放信封的地方,正巧是在主簿能用餘光瞥清的範圍內。
待所有事情都已經彙報完畢,嚴主簿也被迫看清了整封信的內容。
他沒急著離去,而是問他,“縣令可有難處?”
莫縣令一怔,似是不解,跟著又隨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隨手”放在一旁的信件,當即明了幾分,笑道:“沒事,多謝嚴主簿關懷。”
主簿踟躕片刻,“若是有難,還請縣令儘管吩咐,在下一定竭儘全力幫助。”
縣令笑著讓他離開,主簿見狀,也不好繼續追問,隻是退出正廳後,他還不住地在想剛才信封中的內容。
原本這位縣令就比較年輕,他能上任也是出乎了眾人的預料,在來澄縣之前,他也有思考過其中的關係,卻沒想到,看似隱蔽的問題,居然會直接出現在他的麵前。
方才那封信,分明就是先縣令寫給現縣令的。
說好聽點叫指導,直白點說,就是控製。
可若是現縣令是先縣令手中的傀儡,他又為何要故意將這封信讓他看見?
難道現縣令不是情願的?
既如此,又為何拒絕自己的幫助?他在擔心什麼?
主簿想不明白,便隻好把這一切都寫進給皇帝的彙報中,一切讓帝王定奪。
顧府內。
幾人就像是進了自己家那般,很快速的就各自找到了心儀的位置坐下,顧羨原本想眼不見心不煩,可又聽吉佳說李任去了廚房,這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