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玫早在回來之前,就猜測到了徐裕的狀態。
他一定在屋裡暴跳如雷,對著來來往往的下人喊叫,然後在史氏過來查看時又裝作無事發生。
“他等我多久了?”阿玫沒換衣服,打算就這麼去。
翠柳搖頭,“老爺確實很生氣,但奴婢沒聽說他叫您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
阿玫止住了步子,“那我也要去看看。”
“你害怕就不去。”阿玫看出了翠柳的膽怯。
“奴婢沒有害怕。”翠柳嘴硬,硬是跟著阿玫往正堂走去。
她們剛走到花園中,迎麵就看見史氏往西廂房中去了。
“小姐,三夫人不會是想用她來平息老爺的憤怒吧?”翠柳驚恐道:“這也太過分了!”
阿玫眉頭一挑,沒說什麼。
翠柳在徐府待了這麼長時間,應該對他們的做派早已習慣了才是。
如今表現的這麼驚訝,反而奇怪。
阿玫想著,心不在焉地走向正堂。
徐裕正煩悶著,聽見腳步聲時還以為是史氏回來了,一抬頭卻看見是阿玫。
他當即氣得臉色發紫,“逆子!你還敢來!”
“聽說爹不高興,做女兒的自然要來孝敬孝敬。”阿玫挑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椅子坐下,而翠柳停在了屋外沒有進來。
“和離還這麼高興,你是全天下第……”徐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說話了。
“第二個。”阿玫知道他在想什麼,笑眯眯地替他說。
第一個,是她娘。
徐裕一看到阿玫就忍不住想起她娘,當年與她娘和離時,她娘恨不得擺個宴席宴請全天下的人來分享她的快樂。
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徐裕都忍不住的憋屈。
“總覺得,我這次回來之後你有點不對勁。”阿玫道。
此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聽起來像是兩個人的。
阿玫和徐裕同步回頭看去,見是徐氏和史氏。
倆人在看見阿玫的一瞬間,都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腳步,然後同時轉身分彆往門的兩側去。
阿玫:……
徐裕:??
徐裕接收到阿玫的眼神,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你來做什麼?”
他一臉凶相,“不怕我再把你關起來嗎?”
阿玫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無所謂道:“我來看看你死沒死,沒死就沒我事了。”
“針對我的演講,你還有什麼指導嗎?”阿玫離開前問。
徐裕沒說話,氣得渾身發抖。
徐氏和史氏進來時,看見徐裕兩眼一翻,直接被氣暈了。
於是大半夜的,醫師又匆匆跑進了徐府,外麵又開始流傳說徐裕大限將至,關於徐府繼承人的事情再次沸沸揚揚。
這不僅僅是因為城民閒,更因為徐府的掌舵人會直接影響到普通城民們的經營狀況。
總之,這又是不安分的一晚,而且這種不安分持續到了天亮,因為徐裕半夜清醒了沒一會兒,聽到了外麵的風言風語又被氣暈了。
剛回家的醫師又忙不迭的跑了回來。
這些都是翠柳第二日早上同阿玫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