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的飛鳥拍打著殘破翅膀,帶著死亡氣息劃過灰暗色蒼穹。
飛行中,羽毛如枯葉般簌簌墜落,快速穿過破敗的城市廢墟,最終停靠在一棟堡壘建築外布滿鏽跡的鐵欄杆上,仰頭發出低啞嘶鳴。
空洞無光的眼眸看向緊閉的金屬大門。
啪!
槍聲在寂靜中驟然炸響,撕裂了沉悶的空氣。
泛紅的子彈劃破灰暗暮色,精準地擊中不朽鳥,它的身軀瞬間崩解,腐爛的皮肉與破碎的骨骼四散飛濺,化作一團被暴力撕開的黑色煙霧。
“嘿,我的槍法不錯吧。”一名身材消瘦的類人形態男子從彌漫的風沙中顯露身影,手中形似左輪的手槍套在食指上不斷旋轉。
“黑皮,省著點用子彈,地下堡壘的子彈庫存已經所剩不多,我們更應該將子彈消耗在那些煩人的劫掠者身上。”
彌漫的土黃色沙塵中再度走出一道瘦小身影,他背負著一個厚重的行囊,手裡提著一把大號的改裝武器。
兩道身影在這時來到鏽跡斑斑的金屬大門前。
聽著朋友還在耳邊繼續抱怨,被稱為黑皮的身影拉下麵罩,咧嘴露出潔白牙齒:
“今天收獲不錯,就不要計較這些了。”
說著,他看向金屬大門上方的攝像頭,揮了揮手。
不多時,金屬大門發出低沉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仿佛是巨獸從沉睡中蘇醒。
隨著金屬大門移動,鏽屑簌簌落下,灑在門前堆積的塵埃上。
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崩壞。
金屬大門僅敞開半米寬,便停止移動,兩道身影這時穿過金屬大門進入其中。
進入安全隧道,一股混合著金屬鏽味與消毒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門內通道狹窄昏暗,頭頂的應急燈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沿著隧道前行,牆壁上張貼著各種斑駁警示標識,大多已經模糊不清,勉強能辨認出一些諸如“病毒隔離,禁止靠近”、“緊急避難路線”之類的字樣。
附近粗壯的鋼梁橫七豎八地交錯,堡壘內部宛如一座巨大的蜂巢,四周被密密麻麻的房間和通道環繞,每個房間都承擔著不同的功能。
來到大廳,無數身影將目光投來。
被稱為黑皮的男子伸手指向朋友背後的行囊,張開雙臂發出歡呼:
“今天收獲不錯,一批過期25年的壓縮餅乾。”
聽聞此話,大廳裡麵容消瘦的幸存者眼中泛光,跟著發出歡呼。
黑皮簡單跟大廳裡的搜尋者交流了這次搜尋物資的地點後,接過朋友遞來的行囊,來到能源供應室。
這裡是堡壘的核心區域,分為能源供應區和通訊中心兩個區域,發電機的沉悶轟鳴聲震耳欲聾。
房間裡各種管道和線路縱橫交錯,仿佛是鋼鐵巨獸的血管和神經,為整個堡壘輸送著維持生存的能量。
通訊區內,一排陳舊設備閃爍著微弱燈光,年邁的老者守在儀器前,試圖捕捉外界哪怕一絲一毫的信號。
然而,時至今日,他們得到的隻有無儘的沉默與死寂。
來到儘頭,推開一扇門,這裡是堡壘庇護所的物資儲備室。
存放著為數不多的食物、藥品和生活必需品,貨架上的罐頭都已經生鏽,標簽也幾乎無法辨認。
黑皮清楚記得,這批罐頭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見首領拿出來展示。
但始終都未打開,放在這裡隻是圖一個心理安慰,起到望梅止渴的作用。
貨架上的藥品包裝盒也都破損,露出裡麵參差不齊的藥片,匱乏物資如同高懸在幸存者頭頂的死神鐮刀,時刻提醒著他們未來道路的艱難。
將裝滿壓縮餅乾的物資背包交給房間裡管理物資的女子,由她進行淨化處理,隨後黑皮徑直回到生活區,推開一扇木門。
屋內一群孩子正擠在一起,他們麵色蠟黃,身形瘦弱,眼神中透著疲憊。
黑皮從貼身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已經有些融化變形的巧克力,孩子們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眼中不由自主地燃起渴望。
“黑皮哥,你偷藏物資。”一名年齡稍大的孩子小聲提醒道。
黑皮沒有回答,蹲下身,撕開巧克力表麵的錫紙後掰下手指大小的一塊,遞向說話的孩子:
“吃吧,彆廢話。”
“謝謝黑皮哥。”
年齡稍大些的孩子鼓起勇氣,接過巧克力,又把它分成了大小不一的小塊,遞給身邊的夥伴。
孩子們接過巧克力,放入口中,久違到近乎快要忘記的甜蜜在舌尖散開,他們滿是汙垢的臉上浮現滿足笑容。
將巧克力依次分發給孩子,黑皮沒有留下自己的那份,轉身離開房間。
黑皮的房間在地下一層,一間30平米的房間。
將身上的裝備全部卸下擺放在一旁,他來到浴室。
蹲下身抓起一把乾燥細沙,塗抹在身上,沙粒從指縫間緩緩流下,帶著粗糙觸感。
輕輕搓動,沙粒摩擦皮膚,發出細微“沙沙”聲,帶走了皮膚表麵的油脂和汙垢。
他繼續將沙子塗抹在胸口、背部和腿上,沙粒在皮膚上滾動,像是無數細小刷子。
清洗完畢,他站起身,用力拍打抖動身體,沙粒簌簌落下,像是從他身上剝落的一層舊殼,皮膚雖然依舊乾燥,卻多了一絲清爽感。
走出浴室重新穿戴,他來到書桌前坐下。
點亮昏暗小燈,取出一本殘破的書籍開始翻看。
書籍是房間的上一任主人留下,上麵記錄了許多不朽病毒爆發前的世界景象。
翻開書頁,指尖輕輕撫過那些早已褪色的圖片,藍天白雲下,孩子們在綠草地上奔跑,笑聲仿佛透過紙頁傳來。
繁華的都市街道上,霓虹燈閃爍,人群熙熙攘攘,臉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的笑容,還有那片蔚藍的海洋,波光粼粼,仿佛能聞到鹹濕的海風。
他盯著這些畫麵,眼神逐漸變得恍惚。
這些場景對他而言,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幻影,遙遠得如同夢境。
他試圖想象那樣的世界,卻沒有對應的記憶去編織畫麵。
藍天白雲?
事實是,每次走出堡壘庇護所,他抬頭看到的永遠是灰蒙蒙的天空,被一層厚重的塵埃籠罩,陽光近乎無法穿透。
綠草地?
他探索過的區域隻有乾裂的土地和大量枯萎的植被,連一絲生機都難以尋覓。
書中的描述越是美好,他越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那些繁華街道,清澈河流,溫暖陽光……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個從未存在過的童話。
他無數次懷疑,那樣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過,或許隻是人類在絕望中編織出來的美好幻想。
至少他不曾親眼見過。
像極了老首領的手裡的罐頭,裡麵大概率沒有食物(實物)。
合上書籍,輕輕歎了一口氣。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脊,書頁間散發出一股淡淡黴味,混合著灰塵氣息,正如他現在所處的世界,正在走向破敗。
他將書籍小心翼翼地放回角落,埋藏起一個自出生起便無法觸及的夢。
身心疲憊的他躺在床上,不多時便進入夢鄉。
書籍描述中的美好場景在夢中展現,可等清醒的那一刻,隻有散發黴味的昏暗房間。
將手臂依在額頭,望著天板,黑皮開始胡思亂想。
就在他準備起身之際,房門被重重拍響:
“黑皮,起來警戒,有大批不朽喪屍正朝著堡壘方向襲來。”
黑皮聽聞,鬆懈的神經瞬間緊繃,連忙從床上躍起快速穿戴,不多時奔向探索大廳。
這裡已經聚集了數十個全副武裝的戰士,看到他到來,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小金”神色緊張地湊過來,將一把改裝的武器遞到他的手裡:
“黑皮,做好戰鬥準備,不朽喪屍潮來了。”
說著,黑皮伸手指向大廳上方的大屏幕。
屏幕上被分割成16塊,分彆安置於堡壘附近地區,監視著外麵的環境。
冰冷的數字和圖像跳動,最終定格在一片荒蕪的城市廢墟景象上。
畫麵中,灰暗天空下,成群的不朽喪屍正緩緩向堡壘方向移動。
它們的身體扭曲破碎,皮膚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前進性步伐蹣跚。
隨著時間推移,出現在畫麵中的不朽喪屍數量不斷增長,像一股黑色潮水,緩緩淹沒攝像頭能拍攝到的畫麵。
意識到這是發生了遊屍現象,黑皮不由得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遊屍是末日世界裡的一種現象,不朽喪屍在漫無目的的遊蕩中聚集,由於前方的不朽喪屍有身體上的殘缺,行動較為緩慢,導致後方聚集的不朽喪屍數量越來越多。
逐漸形成規模龐大的不朽軍團,浩浩蕩蕩前進。
這個過程就像是高速公路上的堵車,前方低速行駛的車輛並排行駛,導致後方擁堵的車輛越來越多。
不朽喪屍的進化速度很快,擁有非常敏銳的嗅覺。
其中還誕生了一些“特殊種”,可以在很遠的距離就能感知到附近是否存在新鮮血液。
規模如此龐大的不朽喪屍潮,或許就存在這一類特殊種。
屍潮隨時可能對堡壘發起毀滅性衝擊。
要是真發生了,堡壘的防爆大門不一定能抵禦這些力大無窮的怪物破壞。
所有作戰人員齊聚大廳,目光死死盯著上方的大屏幕,緊張壓抑的氣氛近乎讓人窒息。
“釋放消毒液。”
這時一名頭發白的身影來到大屏幕下方,看向操控台上的工作人員沉聲開口道。
工作人員沒有猶豫,當即按下開關。
頓時金屬大門外探出兩個噴頭,噴灑存量不多的紫色液體,驅散大門附近可能殘留的氣味。
時間流逝,屏幕分割畫麵中的不朽喪屍逐漸將所有分割畫麵占據。
第一波不朽喪屍在這時接近金屬大門,步伐蹣跚的繼續走向遠處。
危機並未發生,但大廳裡的戰鬥人員卻感到無比緊張,危機還未解除,後續還有大批的不朽喪屍要經過。
第二波不朽喪屍也在這時接近,緩緩淹沒攝像頭上的每一寸畫麵,近距離的鏡頭能清晰捕捉到不朽喪屍空洞的眼睛和猙獰的麵孔,仿佛隨時會衝破屏幕,撲向堡壘內的每一個人。
此起彼伏的低沉嘶吼聲在大廳裡回蕩。
寂靜環境中,甚至能聽到沉悶的心跳聲在不同胸膛內響起。
“看好你們的武器,彆因為緊張給提前扣響了。”
身為首領的白發身影在這時沉聲提醒道,目光也和戰士們一樣死死盯著大屏幕。
黑皮在這時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擦去額頭的汗水,扭頭看向身旁的小金:
“金子,你覺得我們能不能扛過這一輪?”
“廢話,當然能,之前不是遇到過遊屍事件,每次都能安全度過,這次也不會例外。”
被稱為金子的男子語氣堅定,但神色卻難掩緊張,還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第三波不朽喪屍潮在交談中接近。
大廳裡的交談聲戛然而止,戰士們緊緊握著手中武器,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他們以為第三波喪屍潮即將結束時,畫麵裡出現一隻身形明顯要比其他不朽喪屍高大的特殊種。
它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潰爛的肌肉下隱隱可見泛著幽光的骨頭,腦袋上幾縷稀疏的毛發黏在腐肉上。
這隻特殊種的不朽喪屍原本機械地跟著大部隊前行,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停下了腳步,身形在後方不朽喪屍的推擠下,跟著擺動,卻始終矗立原地。
渾濁的眼球在這時緩緩轉動,兩顆泛黃的獠牙從咧開的嘴角露出。
鼻翼急劇翕動,似乎在空氣中捕捉著某種氣息。
大廳裡的戰士們本就高度緊張,看到這一幕,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就連白發首領的眼中都閃過一絲慌亂。
戰士們手中的武器被握得更緊,每個人都屏住呼吸,仿佛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就會徹底激怒那隻喪屍。
所有人都明白,一旦被這隻喪屍確定堡壘裡存在生命,他們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哪怕不朽喪屍潮衝不破堡壘的防爆金屬大門,長時間的圍困也會讓他們逐漸耗儘資源死去。
時間流逝,監控畫麵裡膚色獨特的不朽喪屍像是被某種信號牽引,在原地緩緩轉動著身軀。
動作雖僵硬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專注,渾濁的雙眼偶爾掃向堡壘方向。
每一次不經意的掃過,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敲在堡壘大廳裡的戰士心頭。
緊接著,它開始朝著堡壘方向靠近,每邁出一步,都伴隨著身體不協調的晃動,腐朽的腳掌在地麵留下一塊塊汙漬。
它一邊走,一邊不斷地抬起頭,嗅著空氣中的味道,腦袋時不時抽搐一下。
不朽喪屍的距離越來越近,戰士們的心跳愈發劇烈,仿佛要衝破胸膛。
不少年輕戰士的手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發現戰士們的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極點,站在前方的首領在這時低聲道:
“都彆慌,它還不確定。”
然而說這番話的首領,自己的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凝重。
喪屍來到堡壘附近的荊棘障礙物前,伸出枯瘦如柴,滿是爛瘡的手臂,在障礙物上無序摸索著,嘴裡發出低沉嘶吼。
堡壘內的戰士緊盯著監控畫麵,神經緊繃到了極致。
哢噠。
一名戰士打開了槍械保險。
哢噠!哢噠!哢噠!
其餘戰士也跟著紛紛將保險打開,手指貼在了扳機上,視線也從監控畫麵轉向前方的安全通道。
氣氛變得格外凝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時,監控畫麵裡的喪屍忽然舔舐沾在欄杆上的血跡,隨後轉身繼續跟著屍潮往遠處進發。
“危險解除。”首領如釋重負的聲音響起。
這一刻,戰士們緊繃的神經得到片刻緩和。
所有戰士都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如果這隻特殊種不朽喪屍對堡壘大門發起衝擊,那麼所有不朽喪屍都會跟隨。
具體原因他們不清楚,但分析認為不朽喪屍體內的病毒會在發現“食物”時,促使不朽喪屍釋放出一種特殊的信息素。
當一隻不朽喪屍發現生命氣息並被吸引時,它釋放出的特定信息素會在瞬間被附近的其他喪屍感知,就像一種化學信號,向其他喪屍傳達“這裡有食物”的信息,吸引它們聚集過來。
但短暫的危機解除並不代表安全,後方龐大的屍潮還在繼續推進。
第四波、第五波……每當畫麵中出現特殊種的不朽喪屍,都會讓堡壘大廳裡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
“金子,你知道我剛才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黑皮用肩膀頂了一下站在身邊的金子,神色後怕道。
“想什麼?”金子再次咽了口唾沫,視線始終聚焦在監控大屏幕上,但還是接話道。
“我想的是,如果這次危機解除,我一定要把上次沒舍得吃的餅乾全拿出來吃完,我忽然領悟到一件事,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餅乾還沒吃完,我卻沒了。”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如果這次能躲過危機,我送你一包收藏的珍品,才過期2年。”
聽到這番話的黑皮顯得十分詫異:
“過期2年,你哪搞來的?”
“上次得到我們幫助的那群流浪者給的,據說他們曾掌握了一座食品生產工廠,所以手裡的很多食物生產時間較近。”
“靠,他們怎麼沒給我?”黑皮頓時瞪大了眼睛。
“因為你醜。”
閒聊打趣,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不少緩解。
黑皮與金子在短暫交流後,目光再次投向大屏幕。
屍潮已經過半,特殊種的喪屍陸續登場,但都沒有意外發生。
眾人的心情也在每一次特殊種喪屍出現時起伏。
就在這時,監控畫麵中出現了一隻三米多高的特殊種喪屍。
他在距離堡壘不足百米距離時忽然伏地,沿著地上肉眼不可見的信息素不斷往堡壘方向爬來,在距離堡壘不足30米時彈射起步,將四周的其他不朽喪屍掀飛,瘋了般撞向金屬大門。
危機以意想不到速度的突然降臨。
轟!
伴隨一聲巨響,金屬大門震動。
監控畫麵裡所有不朽喪屍都在這一聲巨響過後昂起腦袋。
有序的挺進的屍潮被這一聲巨響打破了平靜。
轟!
第二聲撞擊響起。
金屬門在撞擊下灑落鏽粉,邊緣摩擦出尖銳聲響。
就連已經走遠的不朽喪屍也在此刻紛紛停下漫無目的的腳步,渾濁的眼眸中湧現嗜血微光,齊刷刷地轉向堡壘的方向。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嘶吼聲響起,所有不朽喪屍轉向堡壘庇護所。
期間互相推搡扭動,不顧一切地朝著金屬大門衝來。
除了大門,就連牆壁也成了攻擊的目標。
不朽喪屍沒有智慧,隻能通過其他不朽喪屍提供的信息素鎖定目標的具體位置。
它們沒有“門”的概念,所有前進中的阻礙都會是它們攻擊的目標。
一時間,不朽喪屍的嘶吼聲,雜亂的腳步聲和肢體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恐怖的死亡交響曲。
堡壘裡的戰士都被這突如其來危機,嚇得臉色煞白。
他們意識到出大事了。
現在信息素已經傳播蔓延開來,所有不朽喪屍都在瘋狂進攻,直至將整個堡壘摧毀,將他們屠戮殆儘才會停止。
這期間其他路過的不朽喪屍也會加入到這場瘋狂的攻勢中。
看金屬大門的狀況,怕是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