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即將進行版本更新,本次更新內容如下】:
發帖人:指引(認證)
更新內容一:新場景逐日之地正式開放。
新場景地點:蒼白大陸以北,地鳴大陸地區南部。
新場景介紹:逐日之地是地鳴大陸地區的裂穀,由上古神明“卡刺”隕落後釋放的熾金碎片構成,整片區域沐浴在永不沉落的黃昏中,天際線三顆交錯運轉的小太陽將地區籠罩……。
更新內容二:回歸功能正式上線。
內容介紹:功能麵板中新增“回歸”功能,玩家使用後需等待5秒,期間可選擇取消回歸,倒計時結束後玩家將以死亡形式回歸帝塚村,並進入一小時複活冷卻。
更新內容三:玩家資格發放。
內容介紹:未獲得遊戲資格遊客,可前往怪物世界官網了解資格具體發放時間。
遊戲更新內容,在論壇引發討論。
已經獲得遊戲資格的玩家,最開心的莫過於“回歸”功能的上線。
這意味著往後“快捷回城”的使用中,最大的弊端問題得到解決。
其次,也有老玩家抱怨。
萌新玩家的待遇真是越來越好了。
現在連死亡回城都省去了自助模式,改為一鍵自動。
而數量更為龐大的雲玩家,在看到論壇置頂的版本更新內容後,更在意的是這次發放的遊戲資格數量。
等他們登上怪物世界官網。
看到的是暫未開啟的資格申請,以及頁麵上掛著的數字標記。
得知怪物世界這次竟然要發放200萬個玩家資格,所有雲玩家都顯得無比興奮。
直播間看再多,也不如親身體驗。
新一輪的資格發放再度來臨,誰都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哪怕中資格的概率極低。
當天現實世界各大媒體的頭條,都是怪物世界發放200萬資格的消息。
包括各族城市論壇的熱度榜上的帖子,也都是對這次突然發放200萬個遊戲資格的討論。
相比較之前,這次獲取資格的概率大幅度提升。
各族成員都對此感到無比期待。
……
數據城。
這是一座人族最新建設的城市。
許多舊城市的基建翻新過於複雜,老舊的破敗建築就像是血管裡的血栓,各種腐化的管線如同頑固傷疤,每一次翻新都像是在給瀕死的患者做心肺複蘇。
於是,人族高層提出了《未來城市建設計劃》。
數據城便是第一座未來城市。
這也是人族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座超級城市,雖然人口還不多,但每年都呈增長趨勢。
能夠住在這裡的,普遍都是人族的頂尖人才。
城市基建都是由最先進的智腦規劃,耗時五年便拔地而起。
這裡也是最新科技的試驗場,各種新穎的技術都在這裡進行應用、測試。
數據城就像是一個未來城市模版,給其他城市的重建,乃至另建提供參考方案。
夜色如墨,但城市還未沉睡。
城內的天際線被全息投影切割成破碎的幾何圖形,巨大的廣告牌懸浮在半空,閃爍熒光。
“歡迎來到未來”的標語隨著浮空艇在城市上空遊走。
城市下方,懸浮車流如光帶穿梭,引擎嗡鳴與電子合成的音樂混雜。
每一棟高樓的外牆,都是用屏幕裝飾,滾動播放著廣告、資訊等內容。
城市一角。
雨水自人造雲層落下,在霓虹燈光的折射下,呈現絢麗色彩。
紀辰坐在全息廣告牌下,布滿老年斑的手掌中攥著一張被雨水浸濕的身份報告單。
高空飛過的懸浮車掀起一陣潮濕的風,吹開他身上破舊的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蒼老麵容,其中左眼是渾濁的灰白色,隻有右眼還保持著清明。
他在這時低頭,視線聚焦手裡被雨水打濕的報告,上麵清晰印著:
【姓名:紀辰】
【年齡:???】
【身份編碼:sj74292057】
【居住區域:數據城13區,垂直街區c棟17室。】
【職業:無。】
視線從紙麵抬起,紀辰的視線掃向滿大街的廣告牌。
看著3d虛擬偶像脫離廣告牌在空中切換姿態,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周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
“紀辰,你現在已經獲得自由,但所有行為必須遵守數據城規定,接觸新生活的過程中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係我。”
銀色手腕上傳來女子聲音。
紀辰低頭看向手腕,上麵投射著一個身穿藍色製服的女子影像。
“我明白。”紀辰淡淡點頭。
“你的情況較為複雜,你給的技術資料正在加急驗證,後續我還會聯係你……總之,歡迎你回來。”
紀辰再次點頭,伸手主動關閉了對話。
站起身,他決定先前往新家。
“嘿,讓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騎著懸浮滑板的黃頭發少年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差點撞到他。
紀辰條件反射抬手,頓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彙聚,滑板像是撞上了透明牆壁,連人帶板彈飛了出去。
“什麼鬼,年輕人猛地摔在地上,捂著後腦勺地看向四周,最後目光落在紀辰身上:
“你做了什麼?”
“抱歉。”紀辰說著,不再理會少年,徑直往手腕上浮現的導航地址走去。
一小時後。
“驗證通過,歡迎主人回家。”
門鎖上藍光掃過,金屬門就自動滑開。
踏進屋內,燈光自動點亮。
“室內溫度23攝氏度,空氣質量:優。”
天板傳來房屋管家的聲音:
“檢測到您的心率偏高,建議飲用舒緩劑。”
紀辰沒有理會,目光掃過這個陌生的家,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
從未接觸過的新奇科技讓他感到好奇。
房間整體空間呈六邊形結構,牆麵是可變色的智能玻璃,此時正模擬出晨光色調。
左側一整麵牆都是數據顯示屏,上麵實時滾動著數據城的各項指標,包括大氣壓、今日模擬氣象、出行懸浮車流量、區域網絡負載,等等。
在房間裡逛了一圈,紀辰最後來到電腦桌前坐下。
翻找一圈,他都沒能找到電腦桌上的顯示器開機鍵在哪。
於是紀辰蹲下身,開始在書桌下方翻找。
“您需要幫助嗎?”房屋管家忽然出聲詢問。
“電腦的開機鍵在哪?”
“正在為您開機。”房屋管家直接將半透明的顯示器喚醒。
“鼠標呢?”
“房間內暫時沒有采購鼠標設備,或許您可以使用身上佩戴的神經感應手環進行操控,是否進行連接?”
“連接。”
頓時佩戴在右手腕上的銀白色手環彈出光影提示,顯示連接成功。
紀辰試著揮動手腕,頓時畫麵中的光標也跟著移動。
“不好用,還是鼠標更方便。”
“您的想法已經記錄,已為您下單一款適配您手掌大小的鼠標,2小時後送達。”
聽到這番話,紀辰愣住了。
“下單不需要錢嗎?”
“數據城公民由機械戰爭時期的烈士後裔、頂尖技術人才……構成,根據《數據城民生保障白皮書》第3章第7條規定,所有數據城公民享有每年20000信用點的基本消費額度,8500度電力配額,以及20立方納米合成材料打印權限。”
聽了房屋管家的回答,紀辰沉默了。
這個世界,讓他感到陌生。
視線投向顯示器,點開遊覽器。
導航頁就有:數據庫查詢。
紀辰帶著好奇,打開數據庫查詢功能,輸入自己的名字。
頓時大量信息在網頁中羅列,同名同姓者太多。
好在右上角有檢索功能,能夠輔助搜索資料。
他將時間調整為2325年,也就是223年前。
頓時羅列的信息頁麵少了大半,檢索欄的內容也發生變化,城市名稱變得完全不同。
找到曾經居住的城市點擊確定,然後將性彆設置為:男。
一番查找後,他找到了想要的資料。
【晨霧晚報社會版(2325年3月18日】
標題:離奇失蹤案調查,實習研究員下落不明。
【本報記者林月如】:根據警署今日發布尋人啟事,27歲男子紀辰自3月15日晚起失聯。
據同事反映,紀辰當天完成值班後正常離開第七研究所,卻始終未回到住所。
時間線還原:18:30被大廈監控拍到獨自進入電梯
18:31電梯在47層停靠,門開後僅見空轎廂……。
……
紀辰的手懸在檔案上方,手指微微發顫。
全息投影的藍光映在臉上,將早已刻進臉頰的皺紋照得愈發深刻。
新聞配圖中,監控截圖裡的年輕照片讓他喉嚨發緊。
那是200多年前的自己,穿著第七研究所的淺灰色製服,站在電梯角落。
照片裡的他正抬頭看向攝像頭,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好似知曉自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他關閉自己的資料頁。
光標懸停在檢索欄許久,最終還是輸入了父親紀明遠,以及母親林雅的名字。
檢索後,父母的信息依次呈現。
紀明遠(2391.8.15逝世,享年89歲)
林雅(2398.3.21逝世,享年93歲)
墓園坐標:天空公園e區7排(已拆除)
……
看到父母都活到了近百歲的高齡。
紀辰突然笑起來,隻是笑聲中夾雜著哽咽。
離開地球的漫長歲月,他無數次幻想過父母白發蒼蒼的模樣。
也無數次努力想要歸來,但終究是來遲了。
“管家,他們可留有影像記錄?”紀辰艱難地吐出請求。
“正在檢索……大部分影像數據丟失,隻找到林雅留下的一段影像,當事人都已經離世,且超過五十年保密期限,可以申請查看。”
“查看。”
天板上撒下投影,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出現在畫麵中,銀發梳得一絲不苟。
母親標誌性的抿嘴動作讓紀辰會心一笑。
“小星。”母親的聲音比記憶裡沙啞許多,“把這些老照片收好……特彆是這張。”
她顫抖的手舉起一張泛黃的照片。
紀辰屏住呼吸,那正是他27歲生日時,一家三口在第七研究所門口的合影。
照片裡的自己穿著淺灰色製服,站在父母中間傻笑。
“你哥哥走失那年,你還沒出生。”母親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照片:
“你爸直到臨走前,每周三還會去警局詢問進展,這輩子都不曾放下,離開前嘴裡還惦記著他。”
雨點拍打窗戶,但紀辰耳中隻剩下影像畫麵裡母親的聲音。
“記得你小時候總問,為什麼哥哥的房間一直保持原樣,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們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他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要是看到自己的房間變了,那該多傷心啊。”
“小星,媽媽知道你研發武器很忙,這或許是媽媽留給你的最後一段影像了,媽媽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終於能去找你爸爸和你的哥哥了。”
影像在這裡結束。
光影暗下去的瞬間,紀辰看到書桌屏幕上自己蒼老麵容的倒影。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此刻卻坐在兩百年後的未來,聽著母親臨終前對另一個兒子的囑托。
紀辰的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感覺呼吸都變得艱難。
兩百多年的光陰,足以磨平許多東西。
那些非人的折磨、足以摧毀意誌的孤寂,早已將他鍛造成一具沉默軀殼。
他以為自己的情緒很難再起波瀾。
可此刻,麵對這段最樸素的臨終影像,他的情緒卻無法抑製。
母親的聲音跨越兩百多年光陰,輕輕叩擊耳膜,精準地刺進他自以為早已枯死的心臟。
原來有些痛,從未真正麻木。
一滴淚水從他僅存的右眼滑落,砸在手背上。
他緩緩抬手,觸碰屏幕,指尖輕輕撫過母親蒼老照片臉龐。
“媽,我回來了。”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兩百多年的時光橫亙在中間,這一聲呼喚,都顯得那般蒼白。
哪怕經曆再多,看遍了異世滄桑,但此刻紀辰依然像個迷路太久的孩子。
那些被歲月打磨得冷硬的棱角,在這一聲未能送達的呼喚裡碎得徹底。
窗外的霓虹將雨水染成斑斕色彩,懸浮車的光帶在夜空中劃出轉瞬即逝的軌跡。
紀辰的眼神變得迷離,內心忽然感到無比迷茫。
與父母的記憶,就像一扇塵封多年的舊窗。
此刻被突然推開。
那些以為模糊的畫麵,此刻竟清晰得令他心顫。
他記得,父親總愛在晚飯後削蘋果,粗糙的手指捏著小刀,將果皮拉成長長的一條螺旋。
母親的手永遠帶著淡淡的護手霜香,總是一邊抱怨他們父子倆把書房弄得像廢品站,經常把父親要的咖啡換成養胃的熱牛奶。
父親每次出門皮鞋都會擦得鋥光瓦亮。
母親做菜時,總會不自覺地哼唱。
陽台那盆綠蘿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他們一家三口誰都想不起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