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刀陳平安邀戰血蝠韋一奇!?
人群嘩然一片。
韋一奇成就宗師多年,早已邁入了玉衡中期境界,可不是澹台金鋒之流所能比擬!?
莽刀雖力斬了一尊宗師,展露出強橫戰力,但想要憑此邀戰韋一奇,未免太過托大!?
莽刀此舉
有宗師已經反應過來,想起了近些時日以來,州鎮撫司內的一些傳聞。
莽刀陳平安目無尊長,交惡掌司候補韋一奇。
此前韋一奇的一句,目無尊長,肆意妄為,在州鎮撫司鬨出了不小動靜。前些時日,更是加劇流傳莽刀陳平安的負麵印象。
州鎮撫司內多有議論交流之輩,像什麼莽刀陳平安行事莽撞不顧大局,為人驕縱,肆意妄為,目無尊長,橫行無忌之流。
此等言語,縱然在州鎮撫司的高層耳裡,也有不少聽聞。
陳平安今日之舉,怕是在為當初言語,近日傳言泄憤吧。心情固然可以理解,但.
手段未免太過激進了一些!
如此莽撞,就不怕最後結果難以收場嘛!?
在場眾多宗師麵色震動,目光彙聚,都在看著韋一奇的反應。
“邀戰本尊?”韋一奇的神色陰沉,冷笑道:“莽刀,本尊出手,可從不留手,你可想清楚了?”
蠢貨!
殺了一尊新晉宗師,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個宗師境都未曾入的小輩,哪來的膽氣,向他邀戰!?
他今日若是避不應戰,恐怕立時便會淪為同境之中的笑柄。
避戰是不可能的!
他也不會避戰!
如此良機,他要是錯過了,那豈不是妄為血蝠之名!
既然是要應戰,那他就要堵住陳平安的所有後路,這一戰,隻分生死,不決高下!
他真是煩透了這些天驕,一個個自恃天資,不尊強者。可這個世道,終究是強者為尊的世道。
今日,他就以陳平安的血,好讓人知道,當眾挑釁強者,究竟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韋大人,既然戰,那自然是生死之戰!又何來的留手之說?”
陳平安神色淡漠,語氣淡然,但在韋一奇的眼裡看來,卻看到了一絲譏諷之感。
“好!好!好!”韋一奇聲音尖銳,不怒反笑。
“寧大人,您覺得如何?”
事關州鎮撫司內部之戰,他想要名正言順的應下此戰,隻分生死,那自然是要得到寧正嶽的允首。
否則的話,雖是莽刀主動邀戰,但他以玉衡中期之境,鎮殺莽刀之時,恐怕未必能一帆風順。
雲坪之上,寧正嶽沒有接話,而是遙遙看向了陳平安,聲音沉穩,猶如悶雷一般,滾滾散開。
“陳平安,你可想清楚了!這一戰,無論結果如何,本座都不會出手!”
陳平安神色淡然依舊,遙遙回望了寧正嶽一眼,他沒有說話,但卻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手中長刀一橫,幽光亮起,刀身之上,泛著刺骨寒意。
寧正嶽氣度如淵,吐出了一個字:“可!”
聞言,韋一奇心中大喜,向著寧正嶽的方向,遙遙拱手致禮:“多謝寧大人!”
拱手致禮完後,他緩緩轉過頭,望向了陳平安所在,滿臉森然。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找死!
韋一奇殺機畢現,周身血色狂風大作,整個人便是掠空而去。
嗖!
狂風席卷間,激起滿地震蕩。
“顧仙子,不阻止一下嗎?”狂瀾客飲下杯中酒水,似笑非笑地看著不遠處的顧清嬋。
“要是晚了,你顧家的乘龍快婿,可就死在這裡了!”
“不勞狂瀾道友費心。”顧清嬋微微垂眸,聲若寒泉。
狂瀾客不以為意,顧自斟了一杯。
此事不管如何,傷的都是他們蒼龍州的體麵!
寧正嶽坐在一旁,沉默不言,與方才不同,這一戰,他看的格外仔細。
“事情搞大了!”
“生死之戰!是生死之戰!”
“這一戰,莽刀凶多吉少!”
“這莽刀太托大了!可惜了!”
“彆急!沒準還有轉機!”
“絕無可能!跨越一個大境界,一個中境界,如此差距,已經不是用天資可以彌補得了的!”
“.”
觀戰的人群中,震動非常。誰能想到,今日的一場慶典,竟然會演變為一場生死之戰的決戰現場。而且,已經有一尊宗師,命隕此處!
一尊宗師的隕落,無論在哪裡,都不是一件小事!
呼!
血色狂風呼嘯,包裹著韋一奇襲殺而來。
陳平安雙目沉浸,不閃不避,接連斬出數刀。
“雕蟲小技!”韋一奇冷笑一聲,雙手一卷,便是卷起了一道血色罡風,襲殺而去。
嗤——
陳平安的數道刀芒,才剛剛臨近罡風便是被徹底吞噬。
玉衡中期之境,已經結出了靈果,無論是真元還是靈性,對玉衡初期,都是占據著絕對優勢。
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遠勝澹台金鋒!
尋常刀芒,自然是毫無威脅。
罡風瞬息而至,臨近陳平安身前。
“斷魂一刀!”陳平安刀身幽光閃爍,斬出一刀,與此同時,身形變化,瞬間施展起了遊龍秘技,風雲無幻,在極短的時間內,爆發出了極其恐怖的速度。
“自尋死路!”
韋一奇麵露譏諷,早有準備。隨著他的手掌揮動,數道血色殘影,便是襲殺而去。而最終的目的地,赫然就是陳平安激射而去的位置。
看了陳平安和澹台金鋒一整場戰鬥的他,豈會沒有半點準備。像這一招遊龍秘技雖然不錯,但身形爆射之際,卻是極難改變方向。縱然想要強行改變,也會迎來一瞬間的滯緩。
而宗師交戰,瞬息之間,便有萬千可能。
這一絲的滯緩,便是生與死的差彆。
韋一奇以血色殘影封鎖陳平安的位置,以血色罡風逼壓,這一刻,陳平安的反應如他所料,強行改變方向,身形出現了些許停滯。
“死!”韋一奇尖嘯出聲,一道無形的高頻波紋,似是牢牢鎖住了陳平安所在的方位,向著他轟殺而去。
“噬魂音波!”
無形音波,帶動血色狂風,形成一道道血色波紋,猶如一道道循環的圈環,瞬間罩住陳平安。
與此同時,韋一奇一身凝練無比的武道意誌,也已抵至陳平安身前,瞬間鎮壓而下。
以血色罡風布局,以血色殘影鎖陣,武道意誌乾擾,噬魂音波為最終殺手鐧,形成鎖殺之陣!
此外,他催動血色罡風,掌中已有血色漩渦湧動,隻待近身,那便是噬血吞靈!縱然莽刀能拚死破了他的鎖殺之陣,有此後手,可保勝局無虞!
以上種種,諸多籌算,皆在韋一奇的心念之間。
他能成就今日威名,並非是浪得虛名,而是從屍山血海中,實打實地殺出來的!
區區莽刀,一微末後進之輩,豈知他昔年風光!
“幻眼雲煙!”
鎖陣之下,陳平安的身形瞬間變幻成十數道,布散在各處。隻是,他的手段,還未能完全施展,便被血色殘影和血色罡風瞬間吞噬。
僅剩下的三道身影,也被血色波紋的音波儘皆吞噬。
音浪炸響,似帶絞殺之力,絞滅一切生命。縱有體魄強橫者,也會被震得氣血翻騰,真氣震顫。
但這等待遇最起碼是玉衡中期的資深宗師所能享受到的,若是尋常,恐怕至多抵抗數息之間,便會被絞滅得無形。
所以,在音波吞噬的同一時間,陳平安兩道殘影便在音浪之中徹底炸開,化作點點青光,消散於無形。
僅剩下的本尊,也是在音浪之中,猶如一艘小帆在驚天巨浪中翻轉,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噬魂音波,血蝙的獨門絕技!縱然是宗師,也不可能硬撼!”
“莽刀,凶多吉少!”
“一代天驕,怕是要命隕在此!”
“.”
觀戰的宗師有,有眼光毒辣之輩,已經做出了判斷。
莽刀雖強,但很明顯,與玉衡中期的韋一奇之間,有著猶如鴻溝般的差距。
“可惜了!”有宗師搖頭歎息。
雲坪之上,狂瀾客的臉色露出玩味之色。
莽刀身隕,真想看看顧家是什麼反應啊!
一旁的裂地叟咧著嘴笑著,看向顧清嬋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深深的嘲弄。
兩人身側的女子已經收回了目光。
這天資雖高,但可惜是個蠢貨!貿然邀戰,還以為有什麼底牌呢!
寧正嶽麵容威嚴,雙目深邃,看不出絲毫情緒。
今日一戰,無論誰勝誰負,對州鎮撫司都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州乾坤司的副掌司,狹長的眼睛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戲謔之意,顯然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反觀顧家的幾名元老,臉色都不太好看。誰能想到事情會變得現在這副模樣。
但這是陳平安自己的決定,他們一時間也不好插手。
顧清嬋長裙曳地,霞帔垂落,淡藍色的光暈流轉,襯得她的神色越發清冷。頂尖神兵,雪魄絲已經在她的皓腕旋轉纏繞
她已經做好了出手準備。
今日縱然是違規在先,她也要出手保下陳平安的性命。
可就在她準備出手之際,她的鳳眸倏然睜大,眼眸內閃爍著驚喜,如同夜空中閃耀的星辰。
“這是.”
雲坪之上,遠處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幾尊大宗師坐不住了。
山峰之上,一道霸道無比的刀意,以陳平安為中心,在他的周圍肆虐著。長刀之上,泛著漆黑無比的刀芒,帶著彆樣的厚重和深邃。
“霸道刀意!霸刀!他修成入門了!”有顧家元老驚喜出聲:“刀道奇才!”
“是霸刀!”有宗師驚呼出聲。
“無上神功,霸刀!”
“這怎麼可能!?”
在場宗師紛紛不可置信地看著場中的莽刀陳平安。
無上神功,一門貨真價實的無上神功,莽刀竟然修行入門了!?
頂尖神功和無上神功,聽起來就差了兩字,但實際上卻完全不是同一個量級。不管是修行難度,還是功法威能,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在場宗師當中,有一大半都未曾修行過無上神功,更不用論將其修行入門了。而莽刀以玄光境之身,竟然將一門無上神功修行入門了!?
這.
此時此刻,縱然是宗師,也難掩臉上的驚色,神色間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