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出,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宴會廳內燭火搖曳,映照在蘇塵音如霜的麵容上。
蘇塵音心中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
她覺得西門烈的話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她的兄長。
她絕不能讓哥哥受到這樣的委屈和傷害!
於是,蘇塵音屈手一彈,一股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粉末隨著微風悄然飄起,如同幽靈一般,悄悄地落在了西門烈、西門吟霜、司馬嵐和西門老夫人的身上。
這粉末無色無味,旁人根本無法察覺。
但蘇塵音卻知道,這是她特製的一種毒藥,雖然不會立刻致命,但會讓人在一段時間內身體虛弱,痛苦不堪。
做完這一切後,蘇塵音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
她輕輕撫過白玉酒杯的邊緣,嘴角掛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她的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她餘光掃過坐在西門烈身旁的西門吟霜——那女子麵色蒼白如紙,唇上卻塗著豔麗的胭脂,一副病入膏肓卻強撐精神的模樣。
蘇塵音心中冷笑,西門家這是要拿個將死之人來拴住她哥哥?
“西門族長厚愛,塵音替兄長謝過。”蘇塵音聲音清冷,如珠落玉盤,指尖卻已在袖中碾碎了一粒藥丸。
“不過呢,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小事,兄長自然不會輕易決定。”蘇塵音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她眼角餘光瞥見坐在對麵的白落盈,那女子一張俏臉已經扭曲,手中的絲帕幾乎要被絞碎。
蘇塵音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白落盈這是在憤怒,憤怒西門烈竟然打算將西門吟霜許配給蘇翊。
“蘇小姐這話可就不對了。”西門老夫緩緩站起身來,她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蘇家主不在,長兄如父,蘇賢侄的婚事自然該由長輩做主!”
西門老夫人雖然不知道蘇塵音和蘇翊是什麼關係,蘇塵音竟然喊蘇翊哥哥。
但是,她是知道蘇翊從小沒爹沒娘,是季清序養大的,蘇塵音這個小輩,沒有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哼!
果然是個沒教養的東西!
西門老夫冷哼一聲,眼神裡滿是對蘇塵音的鄙夷和輕蔑。
蘇塵音的眼眸微微一沉,一股寒意從她的眼中噴湧而出。
這個老虔婆,竟然如此大膽,竟敢詛咒她的父母!
看來剛剛那個毒粉隻是讓她受折磨是不夠的,竟然敢詛咒她的父母,那她必須死!
蘇塵音唇角勾起森然笑意,指尖輕彈。
霎那間,一縷極細的粉末便隨著微風飄散開來,悄無聲息地落在了西門老夫人那件深紫色的衣襟上。
這粉末是如此之細,以至於肉眼幾乎難以察覺它的存在。
然而,這看似微不足道的粉末,實際上卻是蘇塵音精心研製的“十日斷魂散”。
這個“十日斷魂散”無色無味,中毒者十日後才會發作,屆時經脈逆行,痛不欲生。
十日後,沒有她特製的解藥,西門老夫人必死無疑!
“嗬嗬,西門老夫人說得好,下次彆說了,真怕你氣沒了麼。”蘇塵音麵上不顯,心中卻已怒火滔天。
她特意放緩語速,尾音帶著貓兒戲鼠般的戲謔。
西門老夫人頓時被噎得滿臉通紅,渾濁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你這小丫頭,懂不懂規矩!”
在場的賓客:“……”
這個姑娘厲害啊,嘴這麼毒,瞧瞧氣得西門老夫人滿臉通紅,佩服!
更有人小聲議論西門家的算盤打得太響,生生把好事變成了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