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師妹？”蘇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擔憂。
紀璃兒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
她緩緩鬆開拳頭，抬頭看向站在身側的蘇翊。
青年劍眉星目，一襲玄色長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腰間長劍泛著冷冽寒光。
“我沒事。”紀璃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乾澀得可怕。
蘇翊眉頭微蹙，伸手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腕：“傷口要處理。”
“不必了。”紀璃兒搖搖頭，目光重新落在前方被火焰吞噬的偏殿上，“這點痛，比起當年...”
她的話戛然而止，腦海中又浮現出四年前那個雨夜。
西門老族長那張慈祥的臉在閃電照耀下變得猙獰可怖，沉重的鎖鏈纏繞在她纖細的腳踝上，拖著她向那間充滿血腥味的修煉室移動...
“紀師妹。”蘇翊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溫暖的手掌覆在她顫抖的肩上，“仇已經報了。”
紀璃兒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灼熱的氣息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她轉身麵對蘇翊，鄭重地行了一禮：“蘇翊，多謝你今日相助。若非你和塵音他們，我恐怕...”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蘇翊扶起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當年將你救回來時，我便說過會護你周全。”
紀璃兒鼻尖一酸，急忙低下頭掩飾泛紅的眼眶。
“咳咳，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一道清亮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紀璃兒回頭，看到蘇塵音一襲紅衣站在不遠處，唇角掛著促狹的笑意。
她身後跟著木昕等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戰鬥後的痕跡，但精神卻異常振奮。
“塵音！”紀璃兒快步上前，深深一拜，“多謝你們為我報仇雪恨！”
蘇塵音伸手扶起她，眼中滿是憐惜：“璃兒姐姐，姐妹之間本該如此。”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更何況西門家族作惡多端，今日不過是天理昭彰。”
虞知嫣走上前，輕輕抱住紀璃兒：“紀姐姐，都過去了。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你的依靠！”
紀璃兒再也抑製不住淚水，伏在虞知嫣的肩頭無聲啜泣。
多少年了，她終於能夠為慘死的母親和芸娘討回公道。
這時，蘇塵音眼神陡然一凝，猛地轉頭看向西側院牆：“什麼人？！”
她纖手一揮，遠處假山後傳來一聲驚叫。
紅色靈力化作鎖鏈，將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被拽了過來，重重摔在眾人麵前。
“放開本長老！”那人掙紮著爬起來，灰白的胡須氣得直抖，“否則藥聖穀定讓你們死無全屍！”
紀璃兒看清那人麵容，瞳孔驟然收縮：“墨長老！”
那是一個約莫六旬的老者，身著一襲墨綠色長袍，胸前彆著一枚藥鼎形狀的徽章。
他麵容陰鷙，一雙三角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紀璃兒瞳孔驟縮，指甲再次陷入血肉。
“墨長老！”她聲音裡的恨意讓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幾分，“當年就是你給西門烈出主意，用我母親的血煉製續命丹！”
“還有這個幾個月來，就是她每天來暗室割腕取血，甚至將我的心頭血挖出一滴，煉製丹藥，給西門吟霜續命，更是為了他自己，大多數丹藥都是他吃了。”
蘇塵音鳳目微眯，指尖縈繞的靈力鎖鏈突然收緊。
“啊——”墨長老發出殺豬般的慘叫。